“先别忙着,到底是有什么事呢”
也没让鲁达迎进门,冯静瞥了鲁达一眼,径直的从鲁达身边穿过,走进门,里外看了看,问道:“阿乔呢”
“阿乔去陪我家老太太去了”
阿乔,就是鲁达的爱人,鲁达结婚后,冯静和他们依然有来往。
鲁达爱人的性格是比较文静,话不多,逢人交际也不热情的那一类。
而冯静的性格偏直爽,可以说两人的性格差别非常大。
可反而,两不同性格的女人,几次相处后,却偏偏关系日渐的好了起来。
也是彼此工作相继忙了起来,现在见面不那么勤。
就当时她们一个在上学,一个也是刚结婚做全职太太,正好也在燕京那会儿,两人没少一起约着出去逛街。
应该说,可能人性的特点就在于此吧,人们大多时候,都很容易和拥有自己性格所缺那一面的人处的圆融。
“老太太”
冯静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看着鲁达的表情似乎少了很多往日的潇洒模样,她不由的也收敛了表情,问道:“是阿乔出了什么事”
“没有”
鲁达摇摇头,也没让冯静继续乱猜,解释道:“静姐,是我爸的事,本来也不想麻烦你,是阿乔说的”
鲁达慢慢的说了下去。
事情原因就是鲁达的父亲,鲁建国。
还是因为检查的事,从发现不舒服初检开始,到最后去沪海检查,别人家如果遇到类似的事情,都瞒着病人本人,可他们家却不一样,他们都是瞒着老太太的。
而鲁建国也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借口、理由,把事情一拖就是两个多月。
在其间,老太太作为朝夕相处的人,即便反应再迟钝,也不至于毫无所觉。
这不,前些天被发现了,这一发现,老太太脆弱的快崩溃了。
家里的老太太,和鲁建国相扶几十年,那段特殊时期,更是经历过为鲁建国担惊受怕,乃至于心力交瘁的时候。
后来一切稳定了,但老太太受不了事的心态也养成了,这也是他们都瞒着老太太的原因吧。
“吴姨现在怎么样”
冯静听到这里,不由紧张的问道。
她和鲁指导接触的不多,但因为和鲁达有所来往的原因,和老太太接触的可是比较多的。
老太太人很慈祥,对她也不错,当初鲁达还没结婚的时候,还打过让冯静和鲁达就这么结了的打算,因此,更是对冯静格外的亲近。
不过,冯静和鲁达最终也没来的了电。
冯静一直揣着的心事,好吧,不算是心事了,就直喇喇的表现人前了,当时队里和冯静的朋友们就没有不知道。
鲁达也喜欢冯静这样的性格,但因为都是比较直爽大喇的人,鲁达也没那个心思。
“现在没事,阿乔去陪了,我找你也不是因为我妈”
“对,鲁教练”
冯静顿时回神,是啊,关键还是鲁指导啊。
“既然事情出了,那就去治啊。虽然说目前依然”
冯静直接开口,不过,说一半,发现感觉说什么都不合适,立刻转了转话,问道:“那叫我来是照顾开解下吴姨”
“有部分原因,但不全是”
鲁达摇摇头,“阿乔提出让找的你,听她说,你在燕京医院那边有点关系”
“对,我有关系,可以找人,这个确实可以”
“你等会儿,你家电话我用一下,我这就联系,先把入院前的”
冯静风风火火,顿时就转身去鲁达家电话那边。
“别急,这还只是一个原因”
就在冯静要去的时候,鲁达拦了一下。
“你到底是”
这时候,冯静被拦住,有些着恼,听着鲁达不同于往日的低沉声音,这才仔细的打量了鲁达。
她突然发现,此时的鲁达,和曾经印象里的鲁达,真的是差别太大了。
如果按鲁达的性格,出了这个事,而且也找人了,肯定是一件事追一件事,麻利果断的很。
可今天的鲁达,给他的感觉,很深沉,以前的那种直接干脆,爽直的样子,完全不见。
声音低沉,看起来还别有几分沉稳的样子。
“静姐,别这么看我,人终归是要成长的,虽然快30岁了说成长有些嗯,有些,算了,不想找个什么词汇”
鲁达摇摇头继续道:“说事情,我爸自己去医大附院做的初检,没告诉我妈和我。一个多月时间,谁也没告诉,而且,我隔几天就回来一趟的,竟然就一点没看出来他和平时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说到这里,鲁达有些苦涩的笑笑,:“我爸这个人很刚强,特别时期的时候,即便是再怎么折腾他,也没让服过软。
其实,我从小就挺崇拜他,因为好像什么事到了他这里,都不算事。而且,他的主意也很坚定,决定了的事,谁也没法轻易改变他的决定。
当然,大多时候,他的坚定也是对的。所以,尽管我平时看起来有些不分四六,行事直接的很,甚至有时候都能不顾后果先干了再说。
但到我爸这里,我完全就只有跟着他的节奏走了。我倒也无所谓,他是我爸,听他的也没错。
可这次病的事,是我妈整理家里的时候从床垫下面翻出来的,我妈不识字,也没敢拿出去给别人看,最后到了我手里。
我当时就懵的,后来的事就简单了,我随便找点借口把我妈糊弄过去了,然后找我爸。第一次,我在我爸面前强硬的逼了一回。
也是那个时候,我似乎就感觉心里多了很多东西。或许说,很多东西从开始就已经在我心里了。”
冯静没有打断鲁达的话,就这么静静的听着。
以前一直觉得,鲁达这个人,和他爸鲁指导完全不一样。
不过也是,子女哪有都跟父母一样的人。
但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鲁达,有很多像鲁指导的地方。
甚至她联想了下,卢林在有些方面似乎也和鲁指导很像,这大概就是鲁指导在无形中给他们的影响吧。
“静姐,当时我爸和我说的,队里的事,他目前离不开,事情刚刚落实起步,如果他不在,那很多问题都无法顺利进行下去。而且,他还打算把接班人的事理顺了。
我反驳,但我爸那淡然的样子,我也知道,他一辈子,徽省排球就是他的第二生命,最终我只能妥协了。
可现在,真拖不起了。医生开的调理和控制的药已经到了几乎没效果的程度了。”
“小四,那你要我做什么我去找鲁指导可没用,我和鲁指导也说不上话”
冯静摇了摇头,她以前高中那会儿跑队里,就很怕鲁指导,后来随着长大,怕倒不至于,但见到鲁指导也依然不敢太随意。
就是现在在鲁指导的手下工作了,但要是说她和鲁指导提私人的事,她依然基本办不到。
“你能劝他不可能的”
鲁达摇摇头,:“找你,一是为我家老太太,她喜欢你,我也不和你客气,你能帮我们,我就直接开口了”
冯静点点头,只听鲁达继续道:“第二就是联系医院的事,这个也不是最主要的事”文網
“最主要的是卢林,卢哥”
“嗯”
冯静愣了愣。
没让冯静问,鲁达解释道:“我爸想把队里事情的起步安排好,想推举接班人。虽然他没和我具体聊过排球队的事,但我偶尔也听他说卢林。而最近几个月,从我还没发现问题的时候,就已经说起。
从种种迹象看,我爸的意思应该会向组织上推荐卢哥,而且会是不遗余力的。甚至为了卢林能顺利的接班开展工作,他依然会坚持着再拖些时间保驾护航”
冯静沉默了,看说法,这很像鲁指导的性格。
至于是不是推荐卢林
只要在队里的都知道,鲁指导从卢林进省队开始,就有很多意向内的行动了。
找她因为卢林,她对排球队,对卢林的心思,鲁达和阿乔都知道,她也从不扭捏。
所以,因为卢林找她,她可以接受。
但
“到底要怎么做吧”
冯静脑子转了一转,没想出到底具体如何,于是直接问了。
“静姐,我想明白了。强行的话,不好,或许我爸会配合,但心情和意志,对病情的影响有时候真的很大。
我考虑的,在要求别人怎么做,或者说,是需要别人怎么做的时候,即便这样做天经地义,但最合适的方法,应该是要让他能把该这么做的所有顾虑全部打消”
“我觉得”
冯静没回话,反而突然定睛看向鲁达,:“我觉得,你似乎变的成熟稳重,但也变矫情了。鲁指导有自己的想法,但你作为子女,也该要有自己的坚持。两种想法出现矛盾,当以治病为要。
生病、治病,哪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你之前的干练直爽哪儿去了”
“不一样的”
面对冯静有些指责的话,鲁达没介意,他们之间说话一向就直白的很。
而且,冯静也是关心他们才会如此说的。
可事情很多时候,并不会这么直接,并且,他内心有所觉悟之后,考虑问题也不再那么单纯直白。
生病治病,天经地义。
而生命和信仰、坚持,意志以及内心里所坚持的东西,到底孰重孰轻,必须取舍时,到底如何取舍,很多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一套规程。
他的父亲,说不好听点,就是一个没多少文化的大老粗。也就是后来为了工作需要,这才下苦心多学了几个字。
可就是这样一个大老粗,他也有他的信仰,更有他的坚持。如果让他做选择,鲁达的心中马上就能有答案了。
他不评价父亲的信仰对错与否,但他作为子女,他更希望,能从内心里去尊重他。
“好吧,不一样,就当不一样吧”
冯静也不说了,他直接问道:“那找我,是为了让我和卢林说,嗯,我也确实和他熟一些。想来你要我和卢林沟通的事其实,你自己说也是一样,还真需要我从中转一手”
“在找你之前,我确实就把这个当顺带的。但最近从沪海回来,我一直关心着我爸的情况,所以对他的动静一直有打听留意。
因此,我现在反而觉得,很有这个必要了”
“卢林在我父亲的心中,比我想象中的要重一些。而且,按我曾经对卢哥的印象,他应该也是很尊敬我爸的,所以有些话,我就有些不好直接当面和他说了。”
“这样,静姐”
就在鲁达和冯静商量着如何去做的时候,他们所商量的主人公,鲁建国鲁指导,正步伐沉稳的跟着江主任往球管中心的主任办公室而去。
前面的江主任,稍有些急,步子迈的挺快,但鲁建国此刻反而不紧不慢的,不发一言。
惹得江主任频频回头,想喊一声。
可看老头那消瘦的黑脸,只能硬生生的把话咽了回去。
他也不得不放慢了脚步。
脚步慢了,似乎心也定了些。
他不由的心里苦笑,40多的人了,当领导也不少年了,但似乎心态还是没修炼到家啊。
突然看到情况,就着急了。
当然,也是因为,这是鲁建国,要是换个旁人,或许他也不会如此。
因为鲁建国的原因,不仅仅因为鲁建国是他手下排球队的总教练,是他直属下最不让他操心的项目负责人。
更多的原因是因为,鲁建国对他,对很多曾经像他一样的后辈,有关爱,有扶助,他曾经,也许现在也依然当他是一个老哥,一个长辈。
别人记不记得,或者还念不念这份情,他不管。
他也有他心里的坚持。
想到这里,江主任突然有些没来由的骄傲。
因为,他好像突然发现,人到中年了,从普通的事业口工作人员,干工作,现在走上领导岗位。
人成长了,事业有多少有进展,但他终究还没变的世故,变的官僚。
他依然是那个有爱有恨,有着一颗赤子之心的江华兴
“主任”
毕竟是一栋楼,江主任边想着事,两人一会儿就来到了主任办公室门前。
敲了门,里面喊了进后。
两人推着门走了进来。
“嗯怎么一起来了”
正忙着手头事,看进来的是江主任和鲁建国,球管中心主任笑着道:“还别说,挺巧,江主任,刚我也准备找你,也有打算让你通知下鲁教练。你们倒是来的正好”
“坐”
起身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主任指了指沙发。
江主任和鲁指导顺着沙发坐了下来。
“主任,我们来”
坐定,看鲁指导打算说话,江主任抢先一步先开口了,:“事情是关于鲁建国同志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