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默默地钻进了垃圾桶。
她心里在哭。
早知道就不拜托风和送自己回家了。
脚崴了不说,又遇到突发暴雨,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晕倒了,结果又遇到这种精神病,逼着自己钻垃圾桶,不钻就把自己刀了!
风和才没有理会她的心里想法。
“看来你不是什么怪谈,是我误会你了啦!”
妹子也露出一个笑容,笑起来比哭还要难看。
我敢是怪谈吗?
你这个精神病还不一刀把我砍了?
她又缩了缩脖子,左顾右盼。
咦?
奇怪!
这人手里的刀呢?
难道之前是自己的错觉,因为他的话太过可怕,他的语气太过凶残,所以才会产生那种感觉?
再琢磨也没用了。
因为风和已经推着垃圾桶向前走。
在这寂静的夜里,秩序排列的路灯一字向前,刚下过暴雨的城市道路湿漉漉的,好多地方都有积水,如同破碎的镜子,映照出城市的倒影。
只是“哗啦啦”的声音破坏了这份安静。
垃圾桶的滚轮本来就不是用来长时间拖动的。
滚动的声音自然是不好听。
而且人行道的地砖主打防滑,一块一块地凹凸不平,坐在垃圾桶的妹子一路颠簸。
“呜呜呜!
“脚更痛了!”
她最近一直很倒霉。
但再倒霉,也不像是今天,简直就是倒霉的集大成者!
“你叫什么名字?”
推着一路,明明垃圾桶里有个人,却只能听到咕噜噜的声音回荡,风和有些憋不住。
毕竟刚经历了三个怪谈,小心肝还是紧张,有些呼吸不过来。
妹子怯怯地说:“我叫路小梅,是景江市南郊中学的学生。”
“你是学生?也对!但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根据时间计算,现在可是午夜凌晨!
这妹子突然出现,被自己一jio烂木头踢中,显然有些问题。
路小梅有些怕风和,她认为这是一个精神病,动不动就拿刀子那种,非常危险。
她回应着:“我这几天很倒霉啦!昨天我在她家做作业,不知道为什么,作业本落在她家里了,今天早上还因为没做作业被老师骂了。
“今天晚自习下课后,我去她家里拿了作业本,顺道一起做作业,结果下起了小雨,她妈妈留我吃饭,等雨停了再走。
“雨停了后,已经是九点钟了,路上人很少,我也很怕,就走得快了点,然后就摔了一跤,裙子摔开线了。
“裙子当时就掉下来了!
“我只能找到一个就近的裁缝店缝补裙子,那个老婆婆当时正在吃饭,一碗热乎乎的肉汤。她腿脚不好,站起来的时候摔倒了,我接住了她,但是肉汤却洒在了我的书包上。
“等到裙子补好,已经快十点钟了,我加快脚步,结果遇到一条流浪狗,它闻到我书包上肉汤的味道,把我的书包抢走了!
“它就跑呀!我就追呀!
“然后又摔了一跤,把脚崴了……
“我书包追不到了,也找不到那条狗,只有慢慢地走回去。一点点地挪,根本走不动,结果又下了暴雨……”
好家伙!
这妹子,简直就是个倒霉催啊!
这一整天都没消停,一直在吃瘪。
“到了!”
路小梅趴在垃圾桶里,指着前面的一座建筑。
“我家就在这里!”
这是一座独立的小院,但形象残破,墙体的粉刷脱落,露出大片大片的水泥,好些地方还贴了小广告,乍一眼看去,还以为这里已经被废弃了呢!
风和踹倒垃圾桶,让她自己爬出去,就是不和她有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之前是担心危险,害怕这妹子是怪谈之类的东西。
现在嘛……
纯粹是她变臭了!
那股子垃圾酝酿的酸臭味,风和再是大胆也不由侧过头。
路小梅一脸悲愤。
明明是你害的我,现在却又一副嫌弃的样子!
可恶的精神病!
嘎吱!
门开了。
不是路小梅的门。
是旁边的一户人家,比起路小梅的家好上很多,只是一座独户,没有院子。
风和与路小梅都一起看去。
门缝中伸出一个脑袋,是个面容和善的男人,约摸二十七八岁,有些诧异。
“小梅?你现在回来?”
他看了看风和和垃圾桶,又看了看路小梅。
“你怎么这个样子?他是谁?”
路小梅低声说:“我在路上的时候脚崴了,刚好遇到这个精……好心人,他把我送回来了!”
好险!
心里把这个家伙叫成精神病叫太多次了,差点顺嘴就说出来!
要是真说出来,以这个家伙的疯子劲儿,今天还能有我好果子吃?
“哦哦!是这样啊!”男人的目光依旧在风和身上扫来扫去,“你不是有我的电话吗?以后遇到了什么情况,就给我打电话,我们好歹是邻居呢!”
“好的,谢谢师叔叔。”
嘎吱!
门又关上了。
路小梅蹦跶着从裙子口袋(?)摸出那种老式的钥匙,正要开门,又想到了什么,怂怂地看向风和。
“那个……你要去我家里喝杯水吗?”
她害怕极了。
心里祈祷着风和赶紧拒绝,然后离开。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风和眼睛微眯,盯着那个姓师的男子的家里,直到路小梅这句话,才让他回过神来,调转注意力。
“也好!毕竟我救了你一命,你应该请我进入你家里!”
路小梅的小脸像是喝了苦瓜汁一样,但还是没有办法,磨磨蹭蹭地打开门锁。
风和跟着进入。
这院子虽然破旧,但是收拾得井井有条,有一个独立的小池塘,旁边是石凳石桌,还有几棵小树、花花草草。
这样看来,路小梅祖上还是阔户!
看着屋内一片漆黑,更是没有什么人气,风和奇怪道:“你家里人呢?”
“我没有家里人。”
好家伙,是个孤儿。
这样一看,这妹子有点意思啊!
进了屋,这里是两层的阁楼,楼板居然是木头铺陈,看起来很有年代感,估摸着这房子的年龄怎么也在五十岁之上了。
路小梅实在受不了身上的臭味,跟风和随便交代了一句,就去浴室洗澡。
不过从她关门的声音来看。
显然上了锁。
“居然不信任我!”
风和撇撇嘴,心里倒也不以为然,反而是站在二楼的楼上,居高临下打量着旁边那师姓男子的房子。
“他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