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的林恩,真以为自己接收了希尔科手下那群残部就觉得自己能够在祖安吆五喝六的了他算个什么东西啊”
“宣战还敢跟我们宣战恰巧我还正愁找不到机会去找他麻烦呢,这次他自己送上门来了,看我不把他的头挂在我们帮会的旗杆上”
“还七天之后恐怕是留七天给自己逃跑吧不如我们现在就打上门去,直接把林恩一杀,他手里头那些产业还不任我们瓜分”
“话不能这么说,林恩好歹也算祖安的老人了,虽然他跟大家一直都不对付,可人家自己的产业你们有什么好说的
黑巷不能内乱,真打起来对谁都没好处,还是算了吧,瓦努克这种小人物引出来的事端,我们随随便便交点人出来给林恩平息一下事端算了。”
“林恩敢跟我们开战肯定有他的底气,有小道消息声称他已经勾搭上的皮城的大家族,说不定就偷偷摸摸的从皮城运回来一大批的枪支弹药。
那些新式武器这么猛我们怎么挡得住”
“林恩现在在祖安如日中天,他切切实实为祖安做了不少实事的,现在祖安民众都很爱戴他,我们人又不是很讲规矩,现在声望已经没人家高了。
这个时候跟林恩开战,不是个好主意。”
小小的集会厅里,此刻却吵得面红耳赤,本索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帮所谓的“范德尔势力”,打了个哈欠之余,内心满是讥讽。
范德尔现在自囚在福根酒馆的地下室,酒馆的人也早就被眼前这帮家伙里里外外替换了一遍。
而他,则作为代表,来替范德尔参加这场战前动员。
刚来的时候他还忧心忡忡的,满以为这帮家伙联合起来,万一打的两败俱伤,无论是对黑巷,还是对整个祖安来说,都是元气大伤的事情,可现在
整一帮乌合之众嘛,就连他这个局外人都能看的出来。
现在所谓的范德尔势力依照想法,大体上可以分为三块:激进派、和平派、悲观派。
激进派认为,林恩自己就是个只会经商的废物,带着的也是希尔科的那帮废物手下,两两结合,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毕竟,当初希尔科在的时候他们都没放在眼里,更何况此刻的林恩呢
满脑子做着一天就把林恩手里的人击溃,然后接手林恩手里的金钱、产业、土地的美梦。
这样的想法几乎占据了整个战前动员在场人的七成,一个个盲目乐观,依旧活在几十年前跟着范德尔一统祖安的美梦当中。
和平派跟激进派的想法也差不多,他们同样觉得自己这边必胜,但相较于那帮见钱眼开的激进派,他们的思维更加的古板、封建。
他们依旧惦记着黑巷兄弟之间的热血感情,他们依然想维护黑巷那延绵几十年的黑巷规则。
他们觉得这场战争自己这边固然能够胜利,但对那本已经摇摇欲坠的黑巷秩序来说,却是一种致命的破坏
为了维护这样的秩序,他们认可林恩依靠自己的双手在祖安的土地上创造的种种奇迹,希望能够以一种更“黑巷”的方式来解决这场争端。
这样的人在场下,大概有两成左右。
多是些黑巷老人,平日里在自己的地盘上也是风光无限,享受着新入帮派的年轻小弟的跪拜与诚服。
至于最后一种
悲观派或许才是这场动员大会当中,看待事物最清楚的那批人。
他们都曾亲自到林恩所管辖的领地范围之内参观过、生活过,深刻的明白了这半年以来,林恩到底带给了脚下这片土地多大的改变。
商人失去了脖子上的枷锁,狂热的追逐着金钱,民众的工资提高,眼睛里闪烁着幸福的光辉。
整个社会都以一种欣欣向荣的方式,在不断的进步着。
悲观派不愿却又不得不承认的是,林恩领下的那些地盘,已经远远的将祖安的其他地方甩在了身后
更何况,林恩还搭上的皮城那条线,他要是运来皮城的枪支弹药,你们真的挡得住吗
范德尔势力,是绝对没有一丁点的胜利可能的
这些人所占据的话语权,是最小的,只占据了一成不到而已。
可偏偏这种人却又是看的最明白的,正应了那句话: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
本索本人,其实就是坚定的悲观派的一员。
这帮利令智昏的家伙,迟早有一天,会死在自己的傲慢之下,而这一天,似乎已经近在咫尺了。
“别说那些没用的林恩那个活塞式空气过滤器制造厂,我要了”
“凭什么你一开口就要拿走林恩手里最赚钱的产业”
“凭什么呵就凭我是戈弗雷当初,要不是我亲自背着范德尔跑到医院,他早就死了”
“我还给范德尔挡过刀呢”
“挡过刀算什么我给范德尔挡过枪”
“滚那时候有枪吗”
“我打死你”
“谁怕谁啊我打死你”
整个动员大会乱作一团,本索无声的冷笑了一下。
甚至还没有跟林恩分出一个结果,就在这里先要讨论出战胜后林恩财富的分配问题。
指望这样一帮人能够战胜林恩开什么玩笑
死吧你们都死吧
“范德尔你不能再喝了”
本索生气的一把夺过范德尔手中的酒杯,问着他浑身令人闻之欲呕的气味,眉头紧皱。
“再让我喝”范德尔高高举起右手,又“啪”的一声,清脆的打在桌面上。
伴随着一阵浓重的呼噜声,范德尔就这样醉倒在了桌面上。
本索神情复杂的叹了口气,随手拿过一旁的毛毯,轻轻的盖在范德尔的身上,无言的走了。
在房门被关上的微微“咯吱”声中,两点水珠悄悄的低落在地板上,随即慢慢的汇聚成一滩湿润。
“林恩帮帮我吧,帮我把他们都清扫干净,帮我把那个已经腐朽的、堕落的黑巷给清扫干净,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做到的,也只有你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