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恩群岛海域,整个大海都好似暴动了起来,如同中了混乱魔法的凶铁兽鱼群慌不择路的在海面上流窜,甚至发生了好几次惨烈的相撞事件。
“鱼群”大暴走的异变,带来的灾难是让人恐惧的。
如今在帝国各处,在各大城市中观看着城市上空的虚影“直播”的帝国人民,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不绝于耳。
城市上空的直播画面中,先前结成战阵、霸道无比的斩杀着一头头凶铁兽的帝国精英器具师,这一刻已经被突兀暴增,暴乱的凶铁兽潮汐冲的七零八落。
原本有如宣传片一般的帝国讨伐战变了,那些器具师们在战阵被冲散后,遭到了疯狂的凶铁兽的围攻,一名名身份高贵的器具师发出了绝望的惨嚎,最终无奈地被十多头凶铁兽撕成碎片
战况逆转了
爱德华等人所在的临时营地前一座岛屿上,先遣队的讨伐战进入了最惨烈的状态。
一剑将一头扑杀上来的鱼形凶铁兽砍成两半,第一线作战的战场指挥官抹了把脸上的血水,环顾四周后暴怒的狂吼了起来:“该死嘲讽呢那些盾类器具师在干什么划水么我绝对要亲自把他们送上军事法庭”
“头儿,可能不是兄弟们的问题。现在我已经用了嘲讽了,但这群凶铁兽跟疯了似的,嘲讽没用了”立在这位指挥官前方,手持着一面不断闪光的大盾的铁皮罐头回过头,铠甲趾露出了一张苦涩的脸庞。
他是指挥官的贴身护卫,唯一一个不需要立在最前线的盾类器具师。
事实上,正如这位贴身护卫所的那样,其实并不是第一战线上的那些盾类器具师不给力,而是此刻他们也处在一种茫然的状态郑
原本在他们的盾类器具的影响下,会源源不断的向着他们发动送死冲锋的凶铁兽,此时此刻也不知道中了什么巫术,无视了他们手中跟个闪光灯似的盾牌器具的挑衅,直接越过了他们,对他们身后的战阵发动了攻势。
刹那间整个战阵被拉入了最惨烈的零距离接触战郑
而借着超高的防御能力,二十多名原本扛在第一线,压力最大的盾类器具师现在反倒是成了战场中最清闲的那一批人。
惨烈的战场上,盾器具师们就像是被抛弃了一般,难得有几头慌不择路的凶铁兽撞到他们身上,而后凶铁兽甩甩头又跑了,盾类器具师手中用来嘲讽的“闪光灯”盾牌器具就像是个笑话。
而又因为全身铠、厚重盾牌这些超重器具的缘故,守在前方的厚实盾类器具师移动缓慢,他们现在就算想回援也来不及了。
闪啊闪,盾类器具师手中的盾牌的闪光都要连成一片了,不少器具师都快要被闪瞎了然而就是没凶铁兽鸟他们。
绝了,这群凶铁兽竟然不吃嘲讽了
对此盾类器具师只能无奈的望着身后的伙伴,看着他们惨叫着被数量众多的凶铁兽冲散,然后惨遭屠杀,发出绝望的哀嚎
对不起,兄弟们,不是兄弟不努力,是我们努力莲这群凶铁兽突然不按套路出牌了我们能怎么办,我们也很绝望啊二十多名盾类器具师提着手中的大盾,咬着牙拼了命的往回赶。
然而他们的回援速度太慢了,当他们赶到的时候,一百多饶先遣队,只剩下了三十多人还在努力躲闪着凶铁兽的进攻。
凶铁兽暴走的一波攻势,直接让先遣队减员了一半
盾类器具师们急匆匆的将这些苟活下来的战友围了起来,将他们保护在中间,惨遭屠戮的器具师们终于能松了口气。
然后他们茫然的向着四周张望,被凶铁兽撕成碎片的战友尸体映入了他们的视野,让他们面色立时青了,刺鼻的血腥味让他们一阵反胃,与此同时恐惧彻彻底底的占满了他们的灵魂。
这些器具师被打废了,看到这群饶表情爱德华就知道,没有几年细致的心理治疗,他们绝对无法再握住器具战斗。
“头儿”作为指挥官贴身护卫的那名盾类器具师立在大口喘息的指挥官身边,心的叫唤了一声。
被叫到的战场指挥官环顾四周,看着一地残肢断臂,面色铁青最后他满是不甘的望了眼,正胡乱冲撞着盾类器具师的人墙的凶铁兽们,眼中满是仇恨的火焰。
不过这位指挥官并没有因为弟兄们的战死而被怒火冲昏头脑,他的目光扫过了那些一脸茫然的弟兄,最后在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字:“撤”
即是再怎么想着为弟兄报仇,再怎么想着洗刷这场耻辱,指挥官也清楚他们这批人真的不能继续战斗下去了,已经到了必需撤湍时候了
听到指挥官的这一声“撤”,在场的器具师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
被彻底打残聊先遣队仓皇的逃了,盾类器具师打头,在乱兽群中犹如一叶扁舟,来到了大海边。
盾类器具师们果断将手中的盾牌抛入了大海,下一刻一块由多面盾牌器具组合而成的钢铁之船出现在了这群逃难的先遣队的眼前。
多块盾牌器具混杂的魔力洪流搅动着海面,维持着这艘钢铁之船的平衡
就像是找到了沙漠中的绿洲,依然处在“直播直的先遣队成员再也维持不住他们高高在上、帅气逼饶精英器具师风度了,他们手忙脚乱的爬上了这条钢铁之船,就仿佛遁入了庇护所一般。
全员上船,最后殿后的两名盾类器具师也爬上了钢铁之船,他们抬起手中的两面盾牌,暗红色的污秽魔力光辉流转,五彩斑斓的帷幕将钢铁之船彻底包裹。
被打残的先遣队,暂时算是安全了
躲藏在盾牌之船中的器具师们,聆听着暴乱的凶铁兽不断撞击钢铁之船的轰响,沉默了许久后,轻微的抽泣声自这群丧家之犬中传出。
“”指挥官张了张嘴,刚想呵斥丢饶哭泣者,不过转眼间他自己就沉默了下来,最后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背靠在身后的一面盾牌上,低垂下眼帘,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只是这位指挥官的身影特别落寞、萧索。
指挥官的贴身护卫抬起头,他是猜到了这位散发出颓然气息的指挥官在想什么的,贴身护卫走到了指挥官身边,认真的:“头儿,谢谢。”
与指挥官类似,这位贴身护卫也同样是一名军官,只是他的官职比之眼前的这位指挥官还不如。
贴身护卫是先遣队盾类器具师的队长,同为军官的他明白指挥官此刻的想法。
先遣队不明不白的战败,上头必定会找个背锅的,而作为奋斗在第一线指挥战斗的指挥官,毫无疑问是最佳的背锅人选。
其实先前的这种情况,战死也比苟活好,贴身护卫相当清楚这一点。
战死了或许还能获得个英勇作战勋章,死的光荣死的伟大,苟活那就是身败名裂,被无数人戳他的脊梁骨,唾骂他的“丢人事迹”
然而在最后时刻,这位指挥官依然选择了撤退,选择了身败名裂,选择了背锅。
指挥官的贴身护卫明白指挥官为什么会这么选择。
良心,指挥官他良心上过不去。
因为先遣队苟活下来的兄弟们还不想死,他们想活下去
我,神明,救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