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眼神好像是有着魔法一般,我不自觉地被其目光所吸入,有股思绪涌入脑海,我不断追寻着,只凭着感觉在思想中挣扎。
只是即使知道自己的处境又有什么变化呢?瓜果即使了解环境的恶劣也不会自己迁移寻找新天地。
不过思考是短暂的,脚下的地面正在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开裂。【看来是新天地主动来迎接我了】我无处逃脱,脚像是被钉住了一样无法动弹,地表开了个打动,就这样落了下去。
我被冷酷地丢了下来,顺势倒坐在了地上。随着光晕的慢慢褪去,周围降下了好似完结的黑幕,我看见了一张沙发、一盘散落的水果、一个茶几。
以及正在冒着“热气”的茶水。
一切都是这么的安宁,空气的流动更是让人觉得空间内死寂。
我像是落在了一个大宅子里,这里灯火堂皇,看起来是家有钱人家。
但在这么大的宅子里却丝毫没有感受到有人在的气息,的确有些许冰冷。我站起身,正准备左右环顾着,突然间,灯火熄灭了,世界仿佛入眠般在眼前打了一块黑幕。我四处摸索着,只听见门细声得开了……
【吱——】在这稳固的沙盘中忽然冒出老鼠一般的声响,那细微的地板撬动如果不是在这种环境下发出估计会和其融为一体,但此时我只觉得又些许吵闹,这声音不断惊扰着内心的某处,奇痒无比。让我不禁赞叹声波的感染力。
【栋!】一声撞击声打破了固有的宁静,由楼顶传来的响声直勾勾地传达给了楼下的老鼠们,于是乎,那吱吱的声音便不再那么节奏,转为了跨越般的扑响,随之跟上了楼。
楼上虽再也没有发出过响声,但据刚才声响的发源足以推断其所在位置,我也随之跟了去。奇怪的是,无论我怎么拧动门把手,可它仿佛被冻住一般纹丝不动。我加大力度。试图依靠力量获胜,可惜事与愿违,我仿佛被困在了这个空间。
【呀!】一声嘶哑的惨叫过后,有如沉石般调入谷底,划入水面,昏之欲出,暗沉沉、灰蒙蒙,不断地传来地板木缝的回声,好像是三个球体落地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应该是个女人,我着实有被吓到,提着松软的手腕,以仅存着一丝站立的力气稳步向后倒退。原先稀疏的声响已不再滋动,转而以浑浊向外喷涌。
我不停地向后退着,试图找到回头的道路。但似乎并没有那么顺利,脚底是乎有什么滑了一下,我倒坐在了湿粘的地面,这种触感极其恶心,就像死了三天的老鼠,直直地冲进咽喉,令人无法呼吸。是血......我貌似倒在了血泊中,此时心脏像停止了一般格外的平静,我试图寻找着血液的源头,就这样窜动着眼球,可是两眼始终无法对焦。【可恶】我极力压制着恐惧,但是身体不自主地颤抖着,头脑像是罢工一般的昏厥,视线不知是因对焦还是大脑逐渐变得模糊。
【滴答】
【啊,多么沁人的声音啊。】我仅一瞬就缓了过来,开始强制性的用嘴呼吸。呼气……吸气……在不断的深呼吸中我逐渐冷静下来。
我不在犹豫,用坚毅的眼神直通前方,那是一颗头……
不,不是头,那是……
正当我打算走近前去打量一番时,原本无法打开的大门被轰的一下撞开,门被无辜地踹了一脚。不过从它的样子上看,刚才应该并不是锁住的状态。
其中一人踏着略显犹豫的步伐,左右试探,另一个人直冲冲地走了过来。【不行了啊,这个人。】他望着倒在地上的【人头】,应该说是一个颈部受创的男人,用着感到无聊的语气。一顿光影掠过,是影子动了一下,男人略微向前挪动了一步。不可思议,明明有着这么重的伤口却仍没有当场毙命,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不是吗?血泊中的男人似乎还在喘着,并且被人用脚尖使劲地踹,随后又是一脚。眼看着男人就快窒息,一旁又产生了闻丝的骚动。
是一个小女孩。
她一个人蜷缩着躲在柜子的一侧角落,发出着极力抑制的哭声。刚才踏进门里来的另一个男人似乎已经发现了她,迈着没有规律的步伐摇摆不定的走向她。【那个……小妹妹……】,她暂时停止了呜咽,转而抬头望向了那个男人,眼神中再也抵挡不住的空虚在一瞬间喷涌而出,将要吞噬眼前的一切般咆哮着,深黑色的瞳孔貌似被怨恶取缔一般,从外到里通透得散放着红色的光晕。
月光下,眼睛就像红宝石一样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呵呵……哈哈哈哈……】小女孩抱着腿轻声缅笑起来,两眼直盯着眼前的男人。
【叔叔……你也很讨厌那边那位变态吧……】女孩嘴角错觉似的上扬,接着将手捂在嘴边,示意将耳朵靠近,那个男人照做了。【你……你说……】短暂地悄悄话结束后,男人正欲开口疑问,却煞然止住了。
短暂地寂静后。
【我说你……】一旁的施虐者看不下去了,急躁地窜了过来。
【磨磨唧唧的,做什么呢!】他将大腿肌肉绷紧,准备踹出一脚。
本应该如此,但是并没有产生肌肉与骨头碰撞的声音。我微微挪开挡在眼前的自己的双臂,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那个人紧紧的握住他的腿,将骨头与肌肉相扭打在一起,寂静的夜空中多出了几分违和的惨叫。看这样子估计是折了,我不禁眯起眼睛,试图看清是非,只见那个人瞳孔散发着与女孩类似的红晕,寻寻散发着寒冷的光芒。行动也同样的诡异,像是一具尸体般被无形的丝线牵动着,脸上无遮掩地张扬着兴奋的表情。
突然间,那个人像疯了似的扑了上去,用嘴使劲得撕咬眼前的男人,那男人很壮,抵抗起来也十分有力,男人一把手推开那个疯子,直勾勾地会出一拳,飞沫在空气中带有些许血腥气,牙齿也在不经意间掉落。就这样一拳一脚下去,那个疯子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了,全身手脚无一处不断裂。
男人累的直喘气,空气都感到稀薄了不少,脸上涨着血气,身体不自觉地倒下。可能因为刚才的腿伤,他迟迟无法起来战斗,而是单膝跪地、蓄势待发。一面不断地冷笑着,对面的疯子比他可以说重伤十倍,于是就开始以放松的心态轻蔑对手。
【不……不可能!】男人吼道【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可能还能站起来!】他开始缩短了攻击距离,一心只想往回跑,可惜还是被抓住了。【啊——】【不要——滚开!滚!】那个疯子扑尽全身力气冲到男人身上张开嘴用力在颈部咬了下去。
与地上躺着的那个男人伤口的位置一样——
血液如开闸的大坝,喷涌而出,男人也逐渐无力抵抗,眼神中丧失了意志,只是躺着等待死亡。男人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将手摸向了一旁地上的水果刀,反握、提起、插入,只三步简单利落的动作,便也将对方同样置于死地。男人的眼神逐渐灰暗,像是要抓住光一样伸手望天,倒死在了血泊中。
一边,那个疯子,见男人不动就用双手握住脖颈上的刀,直接拔了出来,血自然飚了一地,随后在疯狂中死去……
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女孩突然放声大笑,那笑容是没有一丝顾虑、一丝恐惧的笑,某种意义来说是别样的“纯真”。
我真的被吓到了,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有着意义不明的事情发生,【但是,她应该看不到我吧……】也是,就刚刚那会的动静,看的到的话早就该发现了,我盯着女孩的眼睛、满头的汗水不断低落,从刚刚开始门外不远处就响起了警笛的声音,我故作镇定地移开视线。可是她一直盯着我的背影,为什么?难道她能看到?一对一问不断袭来。【你,是谁。】小女孩意料之外地说话了,我本想装作没看见就这样糊弄过去,现在看来视线相交的场景怕是无法避免。
我渐渐扭动僵硬的身躯,回头看向那个女孩,她眼中的红晕还未消失,我控制不住颤抖的双腿,略微挪了一步。
【你,有种熟悉的感觉。】小女孩突然发问,我被吓得直冒冷汗,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她眼中的猛虎,猛扑上来吞噬我。正在我来不及惊讶躲避之余,一双手从后方不知何处伸了出来拖住我的肩膀强行将我向后拉,顿时混入了虚无的宝殿。女孩依旧稳重得立在那里,用饥渴的双目注视着前方,嘴角洋溢着鬼魅的笑容。四周的景色逐渐化为虚有,好像一切都如同硝烟,剧烈而又无所牵挂。我摸了摸自己的肩膀,什么也没有,与黑暗同散去了一样。
一切有回到了安逸,但……
这里似乎也不能大意,不知何处伸来的黑影又将我的双脚束缚,那女孩的残影逐渐显现出来,但又随时会随光消散,我奋力抵抗着,她却不断地向我靠近,如同尸鬼恶魂般驱之不尽,我已经无法退缩,恐惧占据了大脑,夺取了思考的权力,一阵阵的冷气扑面而来,早已没有了知觉的双腿、干涩的双眼、龟裂的嘴唇,无不在发出行动的信号。【动起来!】身体不断渴求着逃脱束缚,残影越靠越近,近乎前后身位的距离,他突然一个猛冲,向我正面袭来,脚腕再也接受不住压迫,无助地倒了下去。
黑也随之被驱散,看来还是没能抵过昼日的阳光。
我吸了一口冷气,使劲地眨了下眼,稳定好了情绪,刚刚停止跳动的心脏又再一次活跃了起来,叹了口气,睁开眼,一切好像没发生一样,但腿部的无力却无法告诉缓解。
是一双红色的眼眸,红的发紫紫的发黑,无处不透出“冷“。当我再次抬起头颅时,在我眼前的又是这双恐怖的双眼,我已经无力感到恐惧,只是看着、盯着,那双眼越来越近,直到完全覆盖住我的眼眶,眼前顿时只剩下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