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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食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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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地球本土的哺乳动物。与人类食性相同,成年体身高约为三米,体重三百公斤,翼展可达五米,寿命预期为八百年。

远超人类的身体素质并不能带给她们以超人的地位。她们的种群数量一直很低,自人类有文明以来,恶魔种群的峰值也不过是人类的五百分之一而已。由于与人类结仇,而又无法和人类的军队相抗衡,恶魔曾一度走到的濒临灭绝的边缘。直到她们学会缩骨功,学会伪装成人类后,种群数量才有所回升,但人类也随着工业革命而人口暴增了。到了如今的二十一世纪,人类已有七十亿之众,恶魔呢?有没有达到四位数,都是个未知之数。

恶魔的存在,在人类的高层之间并不是秘密。实际上,她们中的很多人都会家养恶魔保安。虽然恶魔无法和福音战士,军队,甚至只是配警用机甲的武警队伍抗衡,但作为保镖,恶魔的单体战力打10个女人还是易如反掌的。即便是孤岛杀戮中脱颖而出的杀手女王的单兵战斗力,也达不到两米高的中等恶魔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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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恶魔爱拉,服务于叶丽倾的恶魔之一,已经有四百岁那么老了。叶丽倾和她的情夫,寡头之一的瓦西里·亚力山德洛维奇·亚历山德罗夫一共养了四只恶魔,一只是爱拉,一只是亚力山德罗夫的护卫,已经被数值怪当场格杀。另外两只则在替亚力山德罗夫看守他在维亚济马所建造的淫窟。

与其他三只是被用钱收买的不同,爱拉会为叶丽倾服务则更多是被威胁的。叶丽倾是持有旧世界世界观的女人,所以她对雄性的恶魔保镖不太满意,希望能找到一只雌性恶魔为她服务,而恶魔之一的库力亚则自告奋勇去帮她寻找合适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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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大航海时代开始,几乎已经没有恶魔敢以本来的面目出现了,为了避免被人类一网打尽,恶魔们开始分散到世界各地,彼此间失去了联系。和玄幻小说不同的是,恶魔之间并不会有玄妙的心灵感应。两只伪装成人类的恶魔彼此擦肩而过,甚至共事一小段时间,是发现不了对方的同族身份的。独居的寂寞恶魔会拼命的去寻找生活在同一个城市的同类,有意无意的暴露自己的存在,找到或者让同伴找到自己。爱拉正是因此而被库力亚发现,被以性命相要挟,不得已而为叶丽倾服务的。在爱拉加入叶丽倾的团队后,歹毒的库力亚又向叶丽倾献计,说爱拉对她们不太衷心,所以要无中生有个让爱拉在意的东西来,以此拴住爱拉。而具体的方法,就是让三只雄性恶魔和爱拉配种,让她产下子嗣并软禁起来。

叶丽倾采纳了他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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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为了满足我个人的一点心理上的正义感,竟然就这么抗命,带着刘叶一起来了……这对我不好,对刘叶也不好,对国家更不好。万一看守那边真的出了什么差池,导致外星人进攻前,联邦就先发生了政权更迭……甚至是内战,这也不是,我所愿意看到的呀。」

自己的处境与爱拉是何其相似,以至于语琴在爱拉陈述完自己的困境后,感同身受的表示自己义不容辞,并且说服了刘叶和她一起去搭救爱拉的女儿。冲动是暂时的,在高速公路上时,空调吹出的冷风让她冷静了下来,她开始有些后悔了。

她和刘叶接到的命令除了有在抓捕过程中消灭寡头们的恶魔保镖外,还应该在行动结束后到卢比扬卡大街集合,作为预备队以应对任何突**况。雄兵连里本就人不多,她一下子就带走了1/4的战斗力量 驱车前往远在斯摩棱斯克州的维亚济马。万一出了问题,她可担待不起那个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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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诺克萨斯? ?”

和她的忧心忡忡不同,刘叶倒是开朗的很,甚至还哼出了歌来。他的乐观也感染了语琴,让她对剩下的六名战友充满信心,相信仅凭她们就足以处理好所有突**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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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姐,我们出来的匆忙,你有记得顺手,不小心弄死戈尔巴乔夫吗?”

情绪好转一些后,语琴和刘叶闲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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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啦!”

说起高兴的事,刘叶眉飞色舞,手脚并用的描述起当时的场景来:

“我当时一边跟那些恶魔对砍,一边再找着老不死的位置。终于我发现他就在我脚下房间的时候,我一脚就把天花板踩塌,把他砸成了肉酱!”

83岁的老人家了,曾经世界上数一数二最有权势的人,如今惨死在一块不知名的石头下,也算是恶有恶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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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拉救女心切,在高速上丝毫没有顾忌限速牌,一度将车速飙到了200迈。从莫斯科到维亚济马224公里的直线路程,她只用了一个半小时就飙完了。最后,她将跑车停在了小镇的一处别墅建筑群外。而那别墅建筑群,就是寡头亚力山德罗夫所修建的,专供他淫/乐的场所,也是爱拉之女被软禁的地方。

由于语琴和刘叶自身实力对恶魔的绝对碾压,所以她们根本没有在作战计划上花费什么时间,只在如何混入庄园中救出人质上,让爱拉帮她们出了主意——庄园里经常会招募新的女奴,让语琴假扮成应聘的女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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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好,请问是你们这里需要家庭医生么?谢苗·尼古拉耶维奇先生告诉我说您这里招聘家庭医生,我是来应聘的。】

在敲开别墅的门后,语琴举着纸片向来人问好道。迎接她的男人是仆人的打扮,看来是普通人类。语琴向他身后望去,看到的是一片漆黑,看来是别墅的第二道门,防止外人窥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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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能说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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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琴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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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情况下,庄园里进女人是应该走绝对保密的渠道的,由专人护送来的,绝不会向来历不明不白的人敞开大门。但凡事也有例外,那个坑害爱拉的恶魔,库力亚并非只日同类,实际上他对人类女性也兴趣十足。就算身为恶魔听不到天使的福音,三米的身高摆在那里也不是听过福音的女人就能反抗的了的。亚力山德罗夫建这庄园,一半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淫乐需求,两成则是为了将快乐分享给库力亚。

和金融寡头兼政客的亚力山德罗夫的谨慎不同,库力亚非常喜欢寻刺激。比如说他十分热衷于背着亚力山德罗夫,拐骗无知无辜的少女进入这间魔窟,这能给他十足的成就感。让他觉得自己就像影视故事里的大恶魔一样强大。

尽管他实际上连爱拉都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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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力亚先生,有位女士说她经谢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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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等会儿,我来接她!”

久违的又有“鱼”上钩,电话那头的恶魔兴奋了起来,他擦干自己嘴上的血渍,披好衣衫匆忙的从屋子里赶了出来。气血上头的他,甚至都没有打电话找自己的代理人谢苗去确认事情的真伪。不过也正是掐准了他急色的弱点,吃准他肯定会上当,爱拉才会给语琴出这么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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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久等了,娑娜……小姐,是吧。”

语琴在门外呆站了不到一分钟,西装革履,戴着单片眼睛,打着黑色领结看上去温文尔雅的中年绅士代替之前的男仆,在门口迎接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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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吱……(疯狂写字的声音)”

【您好,请问您就是管家先生么?是谢苗先生介绍我来这里应聘家庭医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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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我们进来说吧。”

库力亚和善的邀请了语琴进入庄园,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这是在引狼入室。

「36E、自带**、医生、异国人……还真是捡到宝了呢。哼哼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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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被别出心裁的设计成曲径通幽的样子,即便是在六月下旬,走在林间时也会莫名的感到阴冷。除此之外,染血的裹尸布、电锯、破烂的洋娃娃等看上去让人不寒而栗的物件都在沿途被引人或不引人瞩目的布置。他引导着让语琴无意间发现它们,又巧妙的在下一个视角让它们消失,让语琴以为是自己眼花。他很享受语琴在不经意间被惊骇,被问及怎么回事时又要强装镇定,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经过阴冷的林间小道后,是一座枯藤庭院,本应种植着景观植物的土壤里除了枯枝败叶之外什么也没有。灰黑、灰白几乎是庭院唯一的色调,唯一的一点生气,是走过石亭后的两株红石蒜花。可她们的存在,反而将庭院的气愤衬的更加阴森可怖。毕竟在西方人的花语中,红石蒜花又被称作彼岸花,传言它绽放于通往地狱之途,给离开人界的冤魂们一个指引和安慰,象征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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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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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娑娜女士?”

如他所预期的那样,他让语琴发现了杂乱摆放在行道两边的森森白骨。它们被摆放在显眼的位置,就算来人目不斜视,也很容易发现她们。

“哦,不用在意,我家主人是艺术家。这都只是他的作品而已。起初我们也觉得挺瘆人的,不过现在习惯了,也就能当一道普通的风景看了。您也会喜欢上它们的。”

库力亚璨笑,露出自己拥有洁白整齐的牙齿,但深处似乎血红的不正常的口腔。这依然是他的唬人把戏,他创造了一个通往地狱的舞台,让受害者逐步发现自己身陷绝境,他以受害者的惊恐绝望为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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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忍不住了。但这里离别墅群只有不到五十米了。在这里打起来的话,肯定会被另一只发现的……或许我可以假装不敌,吸引另一只前来增援,趁机将他们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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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库力亚以为语琴完全落入了他的掌中,语琴却在盘算着什么时候把他掐死。所幸库力亚没有急色的出手,也就给自己多喘息了一段时间。当走完五十米,来到别墅门前时,语琴没有什么变化,倒是库力亚兴奋的不能自已,他认为语琴最后的时刻,来临了。

“娑娜小姐,您先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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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准备给我准备了什么陷阱么……」

上台阶时,库力亚突然的绅士行径显的很反常,好像有什么阴谋。但自恃黑甲的立场保护强到就连陆军野战炮都伤不到她,她也就自信的上前推门了。

「……」

房间的窗帘都已被拉上,玄关显的格外阴暗。在她面前的地板上,有一滩人类少女的血肉残骸。看上去是被生食了一样,加害者生生撕下了她的四肢,将它们啃得一片狼藉后开始吃她的腰腹。之所以她还能认出死者是一名少女,是因为,恶魔一点都没有动她的头颅,她的脸上驻留着她临死前惊恐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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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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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在语琴的身后笑的猖狂,他缓慢的变身,让自己的身躯涨大,将自己在太眼下产生的巨阴影逐渐将语琴覆盖、包裹。收获的时间到了,他想自己终于又能尝到人类极致的惊恐了,为了将情绪酿陈,他缓慢而沉重的拖动着步伐,营造着地动山摇般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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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干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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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恶魔的预料,绿发的少女完全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反而是她幽灵般的声音惊骇到了他,几乎是本能的,恶魔放弃了要继续玩弄语琴的打算,立即就将能撕碎装甲车的利爪劈下,以求能在最短时间内让这个能吓到他汗毛倒立的奇怪女人再也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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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是你也无所谓了。”

恶魔的攻击打在语琴绿色的光盾上,连一点波纹都没有留下。但语琴却像是中弹了一样,双膝使不上力,跪伏在了地上,没有哭出来,但脸上怔怔。她的姿态,就像一小时前,以为自己将要失去孩子的爱拉一样。所不同的是,语琴没有失去自己的任何人,她只是,为陌生人感到悲伤而已。

“有一个……算一个。你们谁都,别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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