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列舰之神,阿巴斯诺特,安葬于81层的神明,所有81层居民都牢记于心。
传说神墓的每一层,都安葬着一位神明。神性因子,就是从神明遗骸中摘出的力量片段。除了沦陷层,神骸和神性因子都由官方机构管控。
事实上,墨绘事务所的几位成员,真正持有神性因子的也不过林时一人,且源自于意外。至于其它人…只是单纯的水平压制,惹人误会罢了。
这般看来,贺田从常规渠道获取神性因子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墨炜刚准备应承贺田,设法套话,林时已经冲了上去。
“切,你逼我的!”嘴上再得意,往日被大只女创飞的阴影还在,贺田急忙开炮,同时,一块钢铁装甲浮现于他身前。
林时莽上去了,墨炜正好有机会观察对手。墨绘姐讲过,战列舰之神的因子,可以构成舰装,攻防一体,实现恐怖的火力和防护。而贺田的显然不够格,他获得神性因子没有多久。
双方相向而行,炮弹很快袭来,林时抬手,覆盖黑纹的右臂幻化成巨大的龙头,张嘴吞下了炮弹。结果不会那么戏剧化,炮弹释放能量,龙头理所当然地被炸个粉碎,林时本人被打退几步,好看的右臂已经血肉模糊。
气焰嚣张的林时被一炮重创,贺田等人先是不敢相信,而后狂喜。再看林时,她依然擦着口水,任由鲜血淋满整只手臂。
墨炜上前一步:“我们趁现在谈谈好吗?”
“哈哈,怂了?你什么因子啊,一起上吧!”贺田乐个不停,在手下的怂恿之下,打算再开一炮。
“我不是这个意思…”
嘭——炮管转向墨炜,再次激射。墨炜瞳孔收缩,精准捕捉到炮弹轨迹,圆锥炮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跨过林时,逼近了他。就在这一瞬间,半空中的炮弹裂成数个碎块,连同着贺田面前的铁甲一起。
在贺田的信心粉碎之前,有人就会粉碎他的一切反抗,用她的血。受伤流出的血液不自然地凝结,就像龙鳞一样排布于林时的右臂,她的手掌更是被“龙鳞”完全包裹,形成了血红色的爪。林时就是用这个切碎了炮弹和装甲,此时,她又一抬手,将战列舰之神的炮管生生拽出虚空,捏个稀巴烂。
这就是墨绘事务所的头号打手,恶龙少女林时。
杂鱼们四散而逃,林时并不管,而是直勾勾盯着贺田,不急不缓地走近,受伤刺激了她的食欲。
“慢!”墨炜追来拦住她,“钱和肉哪个重要?”
“钱!”龙女不假思索回答道。
“那你忍着,贺田可能还有线索。”
被外置大脑拽走,林时没有反抗,默默在一边嚼着下嘴唇。
墨炜将瘫坐的贺田拎起:“兄弟,你什么因子啊?干啥惹我们啊?”
“…我,我太激动了,就想跟大家开个玩笑。”贺田忍不住看向林时,生怕她干什么。
“又不是体制内,你因子哪来的?”
贺田眼神躲闪,半天才憋出一句:“就许你们走运啊?”
“从哪进的货?”
“你们也是用那个药?”
“…老实交代吧,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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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和善地扶着贺田前行,不久来到了铜马会的大本营——由一堆集装箱改造而成的铁皮屋。
原本来说,神墓的每一块地方都是规划好的,但近年81层拆迁频繁,经济也不景气,就给铜马会留出了滋生空间,这铁皮盒子积年累月扩建,远远看去,竟有一种抽象的美感。
有贺田指路,二人走入弯弯绕绕的铁皮屋,周围居然一个守卫也没有。
不对,有问题。墨炜嗅到了浓重的血腥气,他看向贺田,却发现对方也脸色苍白,血腥气浓得刺鼻,常人也能闻到。
“我的兄弟!”贺田突然大喊一声,快步冲入屋内,墨炜和林时也迅速跟上去。
主屋内,几张漆木椅翻倒,“正大光明”的牌匾砸落,屋内一切,多少都溅上了深红色的血液,地上则是几具破破烂烂的尸体。
贺山,贺闵……铜马会的关键人物都在这里,死相凄惨。贺田崩溃似的跌坐在地。
墨炜和林时也愣在原地,眼皮直跳,他们毕竟是玩心重的年轻人,对付混混从不下重手,实在未曾料及这般惨象。
“冷静,冷静。”墨炜强打精神,用力捏住林时的手。
必须得思考才行,一定有线索,就在这个血腥的屋内!
贺山,钝器多次击中要害;贺闵,刀具致使外伤失血,死因似乎是触电;其他几人,有被椅腿穿刺,有生吞杯盖窒息,有被纸张割断动脉……每一个人的死法都透露着诡异。
等等,这两个黄毛,并不是铜马会的。墨炜记得铜马会的绝大多数成员,这两位脸生,为何出现在大本营的主屋?
他扯起贺田询问。
“他们就是走私那种药的人。”贺田已经不再计较保密的事。
“到底是什么药,在哪里?”
“思念体的提取物。供应商是单方面联系我们的,我只知道,注射以后如果活下来,就有机会获得力量。”
贺田撑起身体,找到角落的保险柜,可当即大吼一声,一脚踹去。保险柜已经被撬开,果然就是这种药,招致了杀身之祸。
墨炜仔细观察走私者,这两人堪称开膛破肚,哪会留下物品。但他忽然皱眉,取来一把小刀。
梗着脖子,咬紧牙关,强忍呕吐的冲动,墨炜将小刀刺入一人的小腿肚。小刀尖端传来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和触感,随后却抵住了什么硬物。找到了,那种药。
食指大小的针筒,里面装的不是液体药剂,而是糖晶一样的透明粉末。
用粗布包好针筒,墨炜打算先行撤离,就走去搀扶贺田,这家伙,大概需要很长时间走出阴影。
可是贺田一点配合起身的动作都没有,只是脱力地伏在兄长贺山的身前。
“喂,振作一点,接下来的事交给治安官。”
液体迸溅的声音,贺田背对着他,胸前喷出更加新鲜的血,浇灌逐渐干涸的地面。顷刻间,贺田的生命也被夺取。
指甲!尸体的指甲刺死了贺田!
“啊,危险!”
林时闪来,单手抓住了飞来的银叉。银叉如一条毒蛇,即使被捏烂把柄,也要弯折尖头,尽可能插入血肉。
必须逃出去,这铁皮屋里的物件,都被未知的力量控制了。墨炜和林时,陷入了精心布置的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