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是一只。
两只,三只,四只,五只,六只,七只!
正面的进攻减弱,换来的是从天而降的制裁。
穿岩甲你看它,它看我。
看见那个从本想从上面偷袭,结果却被串串甩进悬崖的丧命鬼,不仅没有丝毫的畏惧,而是灵光乍现。纷纷效仿那只穿岩甲的做法。
这下子彻底绷不住了……
一下子从中世纪的步兵攻城,一个大跨步直接到了海陆空饱和打击。
麻了!这还怎么打?
清道夫们瞬间感到应接不暇。还算规整的防御体系,开始逐渐崩溃。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手忙脚乱。
唰!
虽然面对来自顶部的威胁,有苏弥这个人肉放空炮御敌,每一只跳下来的穿岩甲都被准确的命中穿成串儿。
不过这种效果也只限于跳下一只变异穿岩甲的情况,如果跳下两只,那么就只能请下面的人自求多福了。
唰!
一个在前面死命顶着钢盾的清道夫,忽然干到身体开始发冷,背后先是一阵酥麻,体力下降,接着痛感袭来!如同洪水般侵蚀,摧毁着他的脑神经。
他想喊却久久不能发声,喉咙先是突出鲜血,最后凝结成块儿。
穿岩甲成功了,这回不是一只不是两只,而是三只!
苏弥用尽全力将最先跳下的一只甩飞,后面的那个干脆用手中的长毛重重的砸在地上,形成了个中规中矩的碎石坑。
效果很好,但是长矛断了……
还有一只穿岩甲正死死的盯着苏弥,既是怨恨又是窃喜。
飞扑!
命中!
撕碎!
轻车熟路,一套动作下来,那个家伙已经彻底的死去,场子肚子从腹部的破口中流了出来,对于清道夫来事这种场景既恶心又让人感到绝望。
但是对于穿岩甲而言,简直是那般美妙!如同在拍摄《舌尖上的光之子》!口水在嘴里不断的分泌,一众难以言表的食欲喷涌而出,每一个细胞因子都在诉说着自己的饥饿,它们低鸣着,嘶吼着!
不够!
根本不够!
刚才那三个倒霉蛋早就已经被它们吃干抹净,有些甚至连油水都没有舔到。
它们需要更多的食物!
那只穿岩甲还没来得及下口,就被反应过来的苏弥挥拳砸晕,随后带着恨意撕成了两半!
不过!这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它虽然付出了生命,但是却极大的激起了同类的士气。
正如人类有三大欲望,食欲,繁衍欲,睡眠欲。
食欲排在剩下两大欲望之前。
穿岩甲也是如此!而且只会是更加强烈,更加疯狂。
前排倒了,后边的直接傻了眼。
还没来得及多想,又有几只穿岩甲从上面跳了下来,落在了防御系统的中心位置。
刹那间,阵型大乱,如同溃堤的大坝。
一个光之子被扑倒了,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开了一枪。
打偏了!射中了前面一个举盾的清道夫。
惨叫一声!随后被突然袭来了穿岩甲撞到,一口下去撕掉了大半张脸。眼球挂在皮上,像是风中飘荡的铃铛。
面对此情此景,众人立刻溃散向后面逃去。
莫桑的一个心腹也被穿岩甲扑倒,他痛的大叫一声,用匕首猛的戳向那只穿岩甲的脑袋。
几乎没有任何伤害,除了破了几个口子以外,连肉都被扎进去,匕首反而没敲几下就碎成了无数块。
那只穿岩甲用四肢紧紧的扣住,他的身子,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库斯涅!”
“快走!别管我!!”
莫桑见到自己的心腹竟被扑倒在地,命不久矣,立刻打算返回去救援。结果却被库斯涅一嗓子吼住。
库斯涅不想让莫桑也跟着他一块儿送死……
他的眼角流出了两滴血泪,视野变得模糊,连声音也更加沙哑。到最后只能听见类似呜咽的响声。
“快走……”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眼前忽然亮了起来。
话剧?
一幅幅画面凭空出现,若隐若现,如同走马灯一样随着清脆的齿轮声旋转。
16岁那年,因为外债被迫走上了清道夫这条不归路。
23岁,加入了莫桑的团队。成为队里的几位元老之一。
……
29岁,在炸一个800年前的墓穴时,险些把自己也搭在里面。多亏了莫桑义无反顾的冲了下去,在极度危险的情况下把他救了上。
还有30岁,37岁,49岁……
时而欢乐,时而伤感,时而惆怅,时而释怀。
这就是清道夫悲惨,且无畏的一生。
困乏的走来,疲倦的离去。清道夫踏下的每一个脚印,都是新的开始,通往死亡的新鲜道路。
“希望你们能活下去啊……”
弥留之际,他感到剧烈的疲倦侵蚀着他的神经。
可是他并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穿岩甲围过来一群在他身上肆意的啃食。
手指断了。
大腿被扯了下来。
这是?
这肠子真的不能吃。
还是吃两口脑子吧。
终于他触摸到了怀中的鼓包。
“呵……”
他微微一笑。
“跟我下地狱吧。你们这些恶棍!”
拉动鼓包上面的引线,两枚打火石在内部碰撞,触发的火花直接引燃内部火药激起了一片尘埃。
轰的一声!无数的穿岩甲被气浪以及爆炸的怒涛掀翻飞到了上空。
有些穿岩甲猛的撞在了石壁上,他们很幸运,仅仅是感到脑子有点晕以及四肢断了几条。
有一些就很倒霉,它们被裹挟在了冲天的火光中,不知怎么回事,忽然整个身体都着了起来,如同翻滚的火球惨叫的四散奔逃。
“这是!”不止阿宾所有人,在避难的同时,也留意了一眼后面的情况。
先是在看到莫桑的得意助手,被这些变异的穿岩甲分尸的时候,有人幸灾乐祸,有人绝望,更有人哀愁。
不过当爆炸的声音响起以后,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那些翻滚,蠕动,嘶鸣,惨叫的变异穿岩甲!
所有人:“油脂!!”
怪不得在如此干燥,粗糙的洞窟里,这些穿岩甲还能在岩石中来去自由。原来是因为油脂分布的过于旺盛吗!
哼,有办法了。
阿宾冷笑一声,停下了逃亡的脚步。
“阿宾!你在干什么呀!”苏弥用石头硬是砸死一只穿岩甲以后惊慌的责问道。
“嘘,别说话,你先跑!”
说着阿宾也从怀里掏出了一包炸药,灌上热油,点燃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