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亮着屏幕的训练师ID机里传出了妙龄女孩动听的银铃嗓音。
【欸~,居然是闪光的呱呱泡蛙,好羡慕呐~】
【哼、哼、哼~!表情不错哦筱蕾小朋友~,这正是我所期望达到的效果!】
之前星翰的“点拨”使得藤羽突然“开窍”,所以离开研究所不久后的现在,他正坐在路边用id机里的通讯功能给远方的筱蕾通话。
视频那头是筱蕾十分诧异的脸,一方面是因为没料到藤羽会突然联系自己,毕竟那家伙是个十分不坦诚主动的木头脑袋;
还有一方面,则是藤羽真如之前说的那样,正在给她炫耀头上顶着的,这个世界上极其少见的闪光精灵。
看到筱蕾略显羡慕的眼神,藤羽那肮脏的虚荣心终于得到完美的满足,嘴脸露出了一抹小人得志般的奸笑。
【呃……就不该给你一点阳光,那张脸真欠扁啊。话说“小朋友”这个称呼什么鬼,你怎么又在讲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筱蕾对着一脸嘚瑟似乎在说【哎呀请不要这样看着我,反正我就是这么欠揍】的藤羽叹了一口气后,开始抚弄起自己锁骨旁的秀发来。
像素极高的视频画面,在藤羽看来,喜欢的女孩做这样的动作这可谓绝佳的画面。果然距离才能产生美,以前常常一起活动的时候偶尔牵个手都不以为然,现在久违的看上一眼那秀丽的脸庞就心潮澎湃。
可是现在最折磨人的情况是——貌似接通视频也没什么话题好讲了。像【最近好吗?】【今天吃的什么呀?】【是不是变胖了啊?(找死!)】这样的开场白问候,早在一开始接通视频的一瞬间便已被使用完。
【对了,最近我在帮楚凯进行特训,楚凯你应该认识吧?】
不想这么快结束通话,望着貌似已经词穷的藤羽,想到他和楚凯都来自幕淮镇,筱蕾开始制造话题。
【噢~!楚凯啊,何止认识的层次,那小子现在在哪里,快叫他出来给大哥请安】
这样听起来,这两人似乎很熟?
【拜托,你不会看看时间和我后面的环境吗?吃过晚饭活动了一会儿,我就回自己的房间了呀,楚凯现在应该和修助跟小光他们在一起吧】
筱蕾的后方是粉刷过的白墙,上面点缀着各色各样的精灵图案,以及一盏亮着幽幽黄光,外观有点像卡洛斯上个世纪风格的床头灯。
【修助?小光?】
【对了,还没告诉你,他们都是最近认识的新朋友,大家都是很好的伙伴。下次见面的话,介绍给你呀~话说你现在是在哪里溜达啊?】
听到筱蕾已经找到了这么多旅途的伙伴,藤羽内心顿时五味杂全,一方面有些吃那几位朋友的“醋”;另一方面又觉得旅途中有伙伴互相照应未尝不是件好事,毕竟一个女孩子独自旅行确实也不太安全。
【呃,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呢,刚刚在206号道路,现在大概是207号道路附近吧。。】
【你这路痴……不过真要是在207号道路的话,离常都市确实还挺远的。哎~,看来我们只有相忘于江湖,有缘再见啦~哈哈】
心情看起来不错的筱蕾装模作样的和藤羽开起了玩笑,终于也品尝到视频那头的藤羽露出苦涩表情的愉悦滋味。
二人就这么悠悠闲闲的聊着有的没的的天,倾尽着这些天没见的眷念。一滴冷嗖嗖的小雨点没预兆地落在了藤羽的脸上。
【哎呀不好,我这边下雨了,我得尽快找到一个避雨的地方】
【嗯嗯,这样的话那今天就聊到这吧。快去找找看附近有没有好心的人家愿意收留你,记得一定要礼貌呐,不要又冒冒失失的,那样的话别人肯定不会帮助你的。如果没有的话就看看有没有山洞或者树洞的地方吧,记忆里207号道路应该是有那种地方的。欸欸~还有,记得点火取暖,虽然简陋了点但那也确实是避雨的好地方……反正无论怎样,注意不要着凉了】
用十分快的语速,筱蕾一口气说了好大一段话,生怕自己漏过了说什么。毕竟在她眼中,藤羽就是一个还没长大,整天只会嚷嚷要变强的大小孩。
不过急于在雨中奔波的藤羽倒是没怎么仔细把叮嘱的话放在心上,匆匆应声道别后便关闭了通讯视频。
这么敷衍筱蕾的关心,倒也不怪藤羽,毕竟这雨突然间就下得很大,不一会儿功夫便把他浇成了落汤鸡的模样。仿佛老天把整个五月积攒的水蒸气一口气冷却了下来,再也憋不住。
“轰隆隆隆隆——”远处划过一道闪电。
【哇呃,这已经不是“下雨了”这么轻描淡写的程度了吧!】
奔跑在雨中狠狠吐槽刚刚自己说的话的藤羽,极快的掏出精灵球将呱呱泡蛙收回球里,虽然知道是水系精灵但也不想让他在暴风雨中受苦。
天空突然阴下来,变成了黑夜的模样,按理说这个季节平时这个点应该还是会有点光亮。道路两旁的沙泥通通被雨水冲刷出来,铺在道路上显得油亮发光。
【呜哇~咔咔咔咔咔……】
一步一个脚印,接着马上被冲刷掉。被雨淋得已经开始乱嚎的藤羽,就这样踩着一路泥泞向前跑去……
2
在雨中奔跑找了好久,终于在田间树林里发现一座巨大的城堡——外表为纯白色的多层建筑物。
说是城堡,其实更有宅邸的感觉,毕竟外观实在太大,藤羽只能用可居住人类的最大建筑物来形容。
圆形的拱窗向外透着亮光,转角的石砌用肉眼也能看出其高昂的价值,尽显雍容华贵。朱红围墙的中间是进入院子的气派拱门。
进入院子后见门虚掩,藤羽小心敲了两下门后见没反应,便轻轻把门推开将头探了进去——
【摩西摩西,勒里有木有银啦?(这里有没有人?)】
为了给宅子的主人留下良好的印象,藤羽开始使用俏皮话技能。这个技能会给人一种极好相处的感(错)觉,让人觉得比较安心,是非常实用的社交手段。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没人回应,藤羽便仅从打开的门缝里将整个身子也钻了进去:
【有~木~有~银~啦~?】
宅邸内部亮着灯,给人一种人造的质感,走廊由红白地摊构成,繁复的水晶灯发出白炽的冷冽亮光,四面高高的墙壁在柔软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阴影。装潢和风格都有一种伊修地区边远城堡的感觉。空间之大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回声。
藤羽似乎玩儿上了瘾,又接着朝宅邸深处招呼两声,愉悦地和自己的回声互动。
【有木有银啊有木有银啊有木有银啊……有没有人啊!】所以最后一句是确实玩儿得没了耐心,换成了正常的风格吗(-_-||)
【啊啦啦,没人吗?】
依旧无人回应。
【那我进来喽~】
在玄关一直杵着也不是办法,藤羽迈开脚步轻轻往前走,两旁墙上燃烧着的铁艺烛台将淡金色的壁纸映得无比灿烂辉煌,可以看到壁纸上有各式各样的复杂图腾。
那是艺术家才能懂的图案。藤羽这样想道。
脚下踩着有仔细打扫过的红色长毯,发出“咯吱”的响声,触感可以感觉其是非常之厚。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极尽奢华的大厅。
【哇哦,真是好大的房子啊,有钱人真了不起!】
看到金碧辉煌的内部装修,藤羽不禁暗自感叹。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大门被关上发出轻轻的响声。听到动静,藤羽应激性般地回过身,看到的是正在收伞和怀中抱着床单和衣物的年轻女仆。
那女仆同样也用惊奇的眼神望着他,大概是手中抱着东西的缘故,身体有点稍稍前倾,小口微微喘着粗气。
藤羽看到眼前的状况,一时手也不知往哪里放,只是呈虎爪状耷拉在大腿旁。两者之间顿时充满一种奇妙的氛围。
【你是……?】女仆开口问道,语气里有一丝不得不有的警戒。
【啊啊啊,请别报警别报警。。】
见女仆可能是这城堡里的成员,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藤羽连忙将双手在胸前交叉着晃了晃,说道,
【我不是故意要私闯民宅的,虽然看起来有点像是故意,但请你先别误会了。……我也不是什么可疑的人物,大概从你的角度上看起来比较可疑,这点我承认。我只是路过的穷光蛋……啊!……这样说起来好像我真的有贼的嫌疑哪~!……呃,先不管这个了,我只是想要找个避雨和借宿的地儿,希望你能理解……】
一边解释一边自我吐槽,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连藤羽自己也觉得自己十分可疑,所以只好无力地垂下双手,眼神变成常态的死鱼眼特质听凭眼前人处置。
【噗……】女仆笑了。
看见藤羽滑稽的模样,用单手贴住嘴偷偷笑出了声来,样子十分可爱。
这倒让藤羽稍微放松下来,用食指挠挠脸,尴尬的也勉强笑了笑。
【呃……能理解吗?】
【嗯,先生看起来十分狼狈,应该正如您所说被这大雨困扰了吧?】
狼狈,的确一语中的,那短袖和短裤几乎已经完全贴黏在身体上了,只是那头发依旧还顽固地翘着。
【啊,确实呢,这雨突然就下得忒大。】
【忑……“忒大”?我不懂这什么意思呢。。】
【啊,这是我住的那边的人经常说话的习惯,意思是“特别大”。姑娘你应该不是岚山的人吧?毕竟这算是岚山地区的俚语之一。 】
【嗯,虽然我和这里的主人都来自隶属伊修的偏远地区,但是我是在阿罗拉出生的。所以和岚山并没有关系。】
【怪不得,我就觉得这里的装饰风格就是一种伊修的既视感啊~!】
女仆说话的声音十分好听,轻柔婉转,甜如浸蜜。藤羽感到内心酥软,不禁想和这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可爱女孩再多聊几句。
【你刚刚说的“主人”现在不在家吗?】
【嗯,是的,不过少爷不会经常来这里,大小姐的话,今晚参加一个舞会去了。大小姐不喜欢我,所以我被留下来看守这里,以及打扫宅子的卫生】
【原来如此,这样的话……】藤羽右手握拳敲打了一下左手的掌心,似乎考量着什么,
【如果你愿意收留我,我就陪你聊天和帮忙打扫卫生吧~!】
藤羽语气十分自豪,仿佛要干的是一件伟大的事。
听到这话后。女孩歪着头用看神奇事物的眼神望着藤羽。
这也难怪,仔细想想的话,这话说得也太厚脸皮了吧?毕竟这里可是豪华的宅邸,打扫卫生这种简单的回报看起来根本微不足道,更别提聊天了,那分明就是由于女孩声音动听而图自己的喜欢。
相顾无言,只听得到走廊上钟摆的声音。讷讷看着女孩蓝宝石一样的双眸,藤羽不禁咽下口水。夸张的“咕噜”声再一次把女孩逗笑。
自然卷,银白色的短发随着笑声微微颤动,让整齐的一九开斜刘海轻轻遮掩住左边的细眉,不过依旧有一小搓不合群的头发轻贴鼻梁。
身高要比藤羽矮大半个脑袋,大约160公分左右,总体来说算是比较纤细的身材,但丰满的胸部在一身黑白相间的女仆装的包裹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低胸的女仆装根本不能很好掩盖住那两团醒目的雪白,那大到不可思议的胸部也配合着笑声小幅度的上下颠颤。身为正常男人的藤羽不自觉的把视线放在上面,脸上微微泛红,但又怕给女孩留下坏的印象,只好吹着口哨把眼睛别到一边故作冷静——虽然看起来一点也不镇定。
【先生很有趣呢,不过话说回来其实您不用这么紧张。淋了这么多雨,不快点洗个热水澡的话,恐怕会生病的】
【是……是吗?】
同一天内就有三个人分别对藤羽说了意思相同的话,分别是星翰的“别感冒了”,筱蕾的“不要着凉”,以及这位甚至还不知道名字的美女说的“恐怕会生病”。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藤羽有些飘飘然,一时半会儿还不知道说些什么,想到还没自我介绍,便支支吾吾地说道:
【那……那个,我、我叫藤羽。姑、姑娘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芳名吗?】
毫无戒备,女孩用力点点头,以笑颜回应藤羽。
【嗯,我叫帕莉。】
3
冒着大量热气的洗澡水从头浇灌到脚,冲洗着身上的污泥以及一天一天的疲惫。水滴沿着藤羽精壮厚实的后背肌肉线条滴落在了地板瓷砖上面。
【啊~,真舒服,感觉骨头都酥了。】
说实在,自从离开幽南森林之后都没有好好洗过一次热水澡了,毕竟还未到达下一个城镇,能免费提供休息和洗澡的精灵中心至今也还没遇上。
这次突然的天降恩赐对藤羽来说实在太棒了,而且有钱人家连浴室也这么豪华。这里感觉除了人,什么都是金的。
虽然有奢华的浴缸在旁,不过藤羽还是习惯站着沐浴。话说只要洗澡,人的思维就会到处飞呢,所以在岚山,也有“沐浴是人生的简答题”这样的谚语。
【联盟赛……么……】
——
盛大的欢呼声从四处传来,精灵对战擂台上的是正在对持的喷火龙与叶皇蛇。
【叶皇蛇是最后一只,这样就结束了——喷火龙,喷射火焰!】
“吼吼吼吼————!”
眼睛冒出炽热的红光,喷火龙从口中喷发出高热的火柱,一瞬间便把对面的叶皇蛇吞噬殆尽。火光冲天,整个擂台由于气温太高而让肉眼看起来的世界变得扭曲。
尘烟散去,胜负揭晓。
【获胜的是——藤羽选手~~~!他也将成功晋级岚山联盟赛的四强!】
岚山联盟实况播报的主持人激动万分,用高亢的声音向全世界收看转播的人们传送“岚山精灵联盟四分之一决赛”胜者的名字。看台上的观众爆发出海啸一般的呼声。
【呼~,不愧是藤羽你呐,真厉害,居然一点也不留情。】
筱蕾收回冒着星星眼的叶皇蛇,叹了口气露出苦涩的表情。
【那当然,即便是你我也不能放松警惕呢!】
顿了顿,
【其实正因为是你,我才要打起一百分的精神。】
说话的藤羽面露自信的微笑,一把搂住正在喷射“胜利之火”的喷火龙的脖子,高声庆祝欢呼。
筱蕾走上前,按照联盟“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原则,友好的向胜者伸出手,面露欣慰的笑颜。
【接下来,要获得冠军啊~。如果是你的话,一定没问题的】
【啊,那是当然!】藤羽紧紧握住筱蕾伸出的手,另一只手则伸出大拇指指向自己,表情略显自大和得意。然后——
【喂喂喂,你干嘛?!】
【拜托你了……】
情绪失控的筱蕾再也忍不住内心中复杂的感情,用双手紧紧抱住藤羽,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眼眶里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打着圈的眼泪,下一秒配合着啜泣声一同落下。
【一定……一定要连同我的份一起赢下去啊……藤羽……呜呜。。。】
输掉比赛当然会伤心,毕竟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但因为赛制的安排而不得不在这里就要和藤羽决出胜负。
联盟赛到此为止的筱蕾,只好带着遗憾,将自己的目标寄托在有着同样目标的少年身上。
【别哭啊,笨蛋~。】
露出无奈的笑容,为了安慰眼前泣不成声的美丽少女,藤羽温柔地抚摸着筱蕾有如丝绸般触感的黑亮秀发……
————
——
—
【藤羽大人,换洗的衣服我已经消好毒了,连同毛巾一起给你放在外面的木篓里。】
从门外突然传来帕莉的声音,藤羽迅速将思绪收回。突然觉得周围的环境变得比之前还要陌生。
【噢……?噢!那真是太感谢了】
透过门上的那片毛玻璃看见帕莉的身影走掉后,藤羽才舒了一口气。
【呃,其实没必要加上“大人”两个字吧,虽然听起来感觉还不错……嘿嘿~……!喂喂,我这样貌似也太猥琐了点吧……】
享受完洗澡带来的舒适过后,藤羽换上帕莉准备在木篓里的白色衬衫衣服和棉质七分裤。接着捧上换下来已经被雨水和沙泥染脏的衣裤,走到门前金黄色的护栏旁向下眺望。
供客人使用的浴室在二楼,虽然宅邸不包括阁楼的话一共有三层,不过每一层之间并没有用天花板严格隔开,每一层的中间部分是完全相通的,就像垂直的空气圆柱体,可以从第一层就看见阁楼的位置。每一层用两边回折螺旋的楼梯相连,给人一种奇妙的视觉享受。不得不说设计者真是下了一番苦心。
藤羽最终在壁炉旁找到了正在挂晾衣物的帕莉。
【真是谢谢你了,帕莉】
【不用客气。虽说现在已经是夏天,可是树林里的夜晚也还比较寒冷,藤羽大人就在壁炉旁取点暖吧】
听到不错的建议,藤羽坐下来,静静欣赏帕莉精致的侧颜。
鼻尖勾勒出的,是完美折线,下方的粉唇就像是刚沾露的樱桃。弯弯睫毛有规律地轻颤,瞳孔就仿似被海天交界处的那抹蓝色所渲染而成,搭配前方壁炉里跳动的火苗映照,仿如梦幻宝物一样。
太投入的她,时不时还会不自觉地轻抬手腕,用纤细的手指,将挡住视线的柔发捋到耳后,与轻贴在后颈的银丝汇聚一处,一同掩盖那光洁如天鹅般的脖颈。那雪白的肌肤在壁炉温暖的光照下,微微的泛着一种瓷器般的细腻光润。
竟看得有些痴醉。
【藤羽大人,帕莉脸上……怎么了吗?】
【啊?没,没有……!对了,】被逮到了视线,藤羽慌乱地转移话题,
【那堆衣服,是晾在外边被突然的大雨淋湿的吗?】
【是的,】帕莉轻轻点点头,
【因为当时下雨到院子里去收衣服,才把门虚掩着……】
【然后就被我乘虚而入……】
藤羽露出苦笑,用吐槽的语气接下帕莉未说完的话。帕莉捂嘴偷笑了一声,接下来看向了藤羽手中捧着的衣服。
【藤羽大人如果要洗衣服的话,交给帕莉就行了】
【啊?那个……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啦,洗衣服的话,让我自己来就好】
让刚认识的女生帮洗自己的脏衣服,再怎么说也有些不好意思呢。藤羽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发。
帕莉很快在壁炉旁的绳子上挂好最后一件被打湿的衣服,起身走向藤羽,接过其手中的深蓝色短袖和灰黑色短裤。
【可是藤羽大人是客人,这点小事还是交给帕莉吧】
说着,帕莉走向隔壁的房间。
这就是作为女仆的觉悟啊,应该从小就被这样教育着吧?藤羽这样想着,见帕莉态度如此坚定,也不再过多推辞。
不过他也不想就这么闲呆着,既然之前说过要帮忙打扫,那就必须要兑现承诺。正好壁炉旁就有打扫用的扫帚和簸萁。
【壁炉旁的灰尘应该不用马上清理,先扫扫大厅吧~】
说干就干,藤羽开始清理进门大厅的垃圾和细小灰尘。
【门窗什么的应该也要抹吧?既然这样的话——
出来吧,路卡、呱蛙!】
“路卡!”“咕呱!”
从手中两个精灵球中放出白光,两个精灵聚现在藤羽面前。
【听好了哦~路卡和呱蛙……】藤羽顿了顿,清了清嗓子用领导般的语气说道,
【今晚我们寄人篱下,而且收留我们的是个十足的大好人。所以我们得用劳动来报答别人的恩情,不能让人以为我们是吃白饭的!我们穷人——也要有穷人的自尊!】
不知为何,说这句话时的藤羽相当自豪,两只精灵虽然对他最后一句话翻了翻白眼,但对前半句倒还是挺认同的。
【呱蛙用呱呱泡沫将窗户上涂上泡沫,路卡的话,就用抹布擦拭一遍。而我就打扫一下大厅。记住,一定要打扫彻底啊!】
胸前抱着两只胳膊,饱含热血地分配任务过后,藤羽和两只精灵便各自开始打扫自己负责的区域。
虽说只是简单的“打扫”两个字,可实际上可不是在家里随随便便的一两个房间的程度。宅子实在太大,光是大厅,稍微打理一下便已经让藤羽感到吃力了。
【果然这种细活还是不太适合我呢,话说帕莉那种小身板每天都干这样的工作么,想想就觉得真累啊~】
藤羽吃力地挺直身子,用手背轻轻捶了一下打扫时一直弓着的腰,无意识嘟囔的一句话被身后的帕莉听得一清二楚。
【如果藤羽大人觉得累了的话,大可不必继续下去,交给帕莉就行了】
【唔呃,为什么这个年代的人都特别擅长神出鬼没啊!】
又是同样的桥段,藤羽背后常常出现未见其人见闻其声的剧情。
【虽然不懂藤羽大人在指什么,不过我洗完衣服晾好过后已经站在您身后有半分钟了。】
帕莉的扑克脸并没有被藤羽夸张的吐槽表情所动摇。
【所以说是我太迟钝了?】
藤羽终于发现其实是自己的问题,果然迟钝到没边。
【顺带一提,帕莉平时的工作还有一切家务劳动,比如三餐也是帕莉负责。】
【原来是全职女仆啊!好给力的说】
藤羽双手抱胸,把扫帚夹到胳膊中间,脸上挂着笑,鉴赏似的看着帕莉用力点点头。
“咕。。呱。。。”“路——卡。。。”
附近传来精灵带有嫌弃色彩的声音。
听闻声音低头一看,原来是呱呱泡蛙和路卡利欧正用藤羽招牌一样的半月形死鱼眼盯着藤羽猥琐的表情。
“路卡路卡路卡~。”路卡利欧摊出双手,皱眉闭眼无奈地摇晃脑袋。
“咕呱呱~!”呱呱泡蛙眯起双眼,点点头表示认可。
这两个精灵仿似在说:哦,原来收留我们的是这么个可爱的女孩啊,怪不得这废柴今天这么有干劲。
面对精灵的“挑衅”,藤羽则面露独裁者一般的表情——
【话说你们那是什么表情!还有,窗户擦好了吗?】
呱呱泡蛙两三步跳上藤羽的头顶,指了指前方之前安排的区域。
【嗯嗯,干得十分漂亮呢,无论色泽还是透明度,都是打扫界的上乘程度,甚至就像新买回来的一样,真不愧是在我这优秀训练师手下工作的精灵。可是——
为毛你俩只擦了一片窗啊!】
面对藤羽的抓狂,半闭眼神的呱蛙和路卡十分不解。毕竟刚刚藤羽下达指令的同时,也就仅仅指着那片窗户。
一旁静静站着的帕莉倒被藤羽和精灵如同说相声的一幕逗乐了。
【藤羽大人果然很有趣呢~,帕莉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幽默】
【呃,这……幽默吗?】
藤羽露出尴尬的苦涩表情,配合着捂嘴偷笑的帕莉也笑出了声来。
帕莉的笑容仿似卸下了很多委屈和压力,让读出情感的藤羽不免内心一揪。
就算只是为了这笑容,我也得继续拿出干劲来啊!
【好了帕莉,我说过帮忙打扫卫生就一定会兑现承诺的,你就在一旁休息观摩吧~!】
【可是……】
不等帕莉说完,藤羽摆摆手示意【别和我争啦~】,接着便拿上扫帚带着路卡和呱蛙走向刚刚吐槽过的窗户旁——
【喂喂路卡,小心手别割伤了……】
【呱蛙别站在那边偷懒啊!小心没你饭吃!】
【帕莉~有水桶么?这里需要清洗一下抹布的说~。】
4
人心只要彻底沉浸在劳动中后,的确是能品出愉快的滋味。
说说笑笑的打扫时间很快就结束,一边嚷着【切,就这点程度】,一边用力揉着肩膀的藤羽,准备前去寻找帕莉交代工作成果。
不在壁炉旁。
仔细想想,刚刚打扫的时候,帕莉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呢?
带着这个疑问,藤羽最终在二楼的某个小房间里找到了寻找的那个她。
【帕莉,在干嘛呢?】
房间里只点着一根蜡烛,并没有开灯光,时间已经是10点以后,所以并不能看清房间的状况。
幸好帕莉的发色是能够反射一切光线的银白,只要借着一点烛光便可以在幽暗的环境里脱颖而现。
摸索着门旁的墙壁,藤羽想要打开灯。
【藤羽大人,请别开灯。】看出藤羽的举动,帕莉用淡淡的话语试图阻止。
虽然很好奇为什么宁愿坐在黑暗中也不愿意开灯,不过藤羽还是愿意接纳帕莉的决定。
【嗯?既然你这么说,那好吧。】藤羽轻轻踏进房间,走向坐在地上靠在床沿的帕莉,不用多想,这里应该就是帕莉的房间。
【可是你究竟是在……?】
“呜呜……”
精灵的声音,甚至听起来有些许梦幻,也是那种能让人上瘾的舒适音色。
走近一看才发现,帕莉的身旁还躺着一只阿罗拉亚种的冰系九尾,以及一只波克基斯。
【这两只精灵,是帕莉的伙伴么?】
【嗯,九尾和波克基斯是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亲人】
【哇哦~,不得不说,这两只精灵和帕莉的形象十分吻合呢~哈哈哈哈哈~】
【……是吗?】
帕莉有些疑惑地看向藤羽。
【是呢,因为你们主色调都是白色啊~】
来自官方主角的吐槽。
帕莉和两只精灵互相对视了一眼,看到彼此纯白的对方,然后都会心地笑了出来。
无论笑得多浅,帕莉是属于只要笑起来,双眼都会不自觉的闭上的那种类型。这样的女生,多多少少都会带点与生俱来的文静单纯气质,而藤羽正是着迷于这一点。
跟着一起笑的藤羽,注意到帕莉跟前的蛋糕。
两片金黄色的蛋糕片之间夹着一块布丁一样的奶酪,表面的白色奶油上撒着一层细细的可可粉,用一些草莓切片点缀着色。蛋糕细心的用油纸包好放在盘子上,十分精美。
蛋糕上点着一支蜡烛,也就是房间中唯一的光源。那微弱的灯光,在空旷暗淡的房间里显得是那么落寞。
那银发的少女亦是如此。
【藤羽大人,要吃么?】
见藤羽直勾勾的打量着蛋糕,帕莉微笑着问道。
【欸~~~?可以吗?】
帕莉闭上眼点点头示意着,接着把勺子递给藤羽。
【呜啊~,您可真是个好人!】
感动得快要哭出来的藤羽,迫不及待的举起手中的勺子,往蛋糕上带着草莓切片的部分小小挖了一勺。
一口吃下,细细的咀嚼后,满意的咽下。
味觉瞬间苏醒过来,在接触舌尖的一刹那,蛋糕的每一颗分子分子争先恐后地炸开在每一个味蕾之上,香甜润滑的滋味就像冲击波一样传遍嘴中每个角落,带着咖啡酒味儿的丝丝凉意浸透牙齿。
【哇~~!好吃——!】藤羽忍不住惊叹道,
【我这辈子还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蛋糕,这还能叫蛋糕吗,简直是难得的奢侈品啊!】
帕莉腼腆地笑笑。
【藤羽大人喜欢就好,因为这是按照提拉米苏的做法做出来的蛋糕。】
【噢~,提拉米苏的作法么。。】默默重复着帕莉的话,藤羽舔舔嘴唇,回味着刚刚给味蕾带来的冲击享受,
【诶~?!所以这是你自己做的?】
按照帕莉刚刚的说法,那这个蛋糕应该不是买来的。喉咙里发出的声调变得尖细,藤羽对帕莉的手艺感到万分惊喜。
【嗯,这蛋糕,是帕莉为自己做的生日礼物……】
微微颌首,将下颏埋在膝盖里,帕莉轻轻说道,
【今天……是我的生日……】
愣住的藤羽,停下了嘴上的动作,静静看着在烛光映衬下更显动人的容颜,眉毛拧成的小“八”字印在鼻梁之间。
【因为身份的关系,帕莉从小就没有什么朋友,一直以来的生日都是一个人过的。陪帕莉的,就只有九尾和波克基斯……】
娇嫩的声线没有停下,双手紧紧抱着膝盖,像是对自己也像是对眼前人说着。
【所以今天藤羽大人能突然来到这里,终于有人能和帕莉一起过生日,帕莉十分开心呢~】
窗外听得见雨声,依旧淅淅沥沥,“滴答”声落入心房。以前似乎更喜欢蒙蒙细雨,但现在,这样下得如此酣畅的大雨,却更能让帕莉心底积攒已久的心情得到释放。
【所以真的,藤羽大人……
——谢谢你。】
帕莉的声音就像涓涓流淌的小溪,情绪没有一点起伏,一直保持在一个幅度。
可最后给予藤羽的那个轻轻闭上眼睛的笑容,没有一丝瑕斑,如此的纯粹,那确实是发自内心的道谢。
可是为什么,看到帕莉微笑的模样,心里会隐隐作痛?
生日一直都是一个人过么,连朋友也没有?这些自己平时最习以为常的事情,对少女来说却是奢侈到不可触及的妄想。明明主人去参加舞会,自己却被深锁在这偌大“孤城”之中,一个人。
孤城——或许也是指从没有人想试着走进她内心里的世界吧?
若有所思的藤羽,用力握紧拳头像下了什么决定似的猛然站起身子,走到门边打开房间的灯光——即使依旧不太明亮,甚至还没到放大的瞳孔不是很适应的程度。
接着像抢时间一般的冲到楼下,在自己的背包里乱翻着,掏出一个很久没用过的音乐播放器,然后再跑回到帕莉身边,双手撑膝喘了好大一口气。
等缓过来后,没等帕莉开口发问,又按下播放器的开关按钮,房间里顿时充满了悠扬的钢琴声。
【这是……《密阿雷圆舞曲》。】
仅仅听到前奏,帕莉便将这首世界名曲的曲名脱口而出。
【会跳舞吗?】
帕莉轻轻点点头,眼神里不免充满着困惑。
不顾少女惊讶的表情,自顾自的把右手放置腰间,左手背到身后,装成十分优雅的模样鞠了一躬,然后把手以一个十分轻柔的动作递到帕莉眼前。虽然很不擅长这样的风格,不过此时的藤羽是真的,格外认真——
【这位美丽的姑娘,请问鄙人能有幸请你跳支舞吗?】
认真看着藤羽此时居然有些帅气过头的脸庞,帕莉竟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递给自己的手上。
一个轻轻牵扯,微步转体,帕莉自然而然倒在藤羽怀中,窗台有风拂进,在幽深的光影里带出了一种神秘而令人窒息的幻影。
开了灯的房间,能清楚看见帕莉眼角似乎挂着泪痕,这应该就是一开始不想让藤羽开灯的原因吧。藤羽这样想着,内心变得柔软起来,右手托住帕莉纤细的蛮腰。
【开始喽~】藤羽轻轻提醒。
左手轻轻搭在藤羽右肩上,帕莉别过脸露出害羞的表情,依旧还不敢直视眼前少年的双眼。
而两人都剩下的那只手,则缠绵的相握在一起。不需多余的排练与语言交流,随着音乐,二人不约而同的开始踏出华尔兹的舞步。
左腿优雅地向前迈出一步,藤羽脚尖着地下降落跟。帕莉则配合着藤羽左腿下降的幅度,右腿以同样的幅度也跟着下降,左腿则退步跟进。默契的二人合作无间。
继续跟进前进的步伐,再扬手,少女连体转了两个圈之后又被拉回怀中,不由得配合着舞步的帕莉左脚高高抬起,一只手被藤羽拉着,裙裾开始翻飞起来,露出白丝袜以上的雪白大腿。此时的两人已完全沉浸在双人舞带来的欢乐之中,四目对视,空气里弥漫着美妙的音符。
接着是下腰,帕莉轻轻躺在原本就托在自己腰的手臂上,享受着突如其来的安全感,以左腿支地,右腿自然向前绷直,尽显少女美态的娇躯。
随着琴声最悠扬的曲调,手臂向上用力,少女即被托起。鞋跟轻轻点地,犹如掠水的蜻蜓一般,轻轻地就那样只抚一下;而鞋尖撑着地面,配合着5厘米的黑色高跟鞋踏出的“滴答”响声,左右画着弧,一个一个的圆圈圆满地描出。
一个转身又一个转身,稍纵即逝的一回头,眼睛还是四目盯着。
最后又是一个下腰,已对藤羽完全产生信任的帕莉这次沉得比之前还要低,被单膝着地的藤羽完美托住——作为二人舞蹈的收尾。
配合着窗外淋洒的银辉,窗台朦胧的月光——
两人深情对视。
【藤羽大人,那个……虽然这么说有点得罪,不过舞意外的跳得很棒呢。。。】
惊呆了的的帕莉被最后的收尾躺入藤羽坚实的臂膀,粉唇微张,由于陶醉于刚才那如梦似幻的经历,脸上开始泛起红晕。
【哈哈,是吗?确实跟我以往的形象有点不符呢,不过小时候妈妈有教过我一些华尔兹和探戈的基本舞步。这里的主人不是参加舞会没带上你吗,所以我想会不会你其实也期待着那样的感觉】
一直在旁欣赏二人舞蹈的九尾和波克基斯被深深迷住,发出欣悦的喝彩声。连追着藤羽跑上楼,站在门口的路卡利欧和呱呱泡蛙,这次也为自己训练师的“壮举”爆发出掌声。
【多谢,多谢待噶(多谢大家)!】
得意忘形的藤羽伸出另外一只手臂挥舞,装模作样地回敬“观众们”的支持,将气氛一秒带回日常的轻松。
帕莉微笑,这次没有随着笑意闭上双眼,柔和的看着和自己距离如此之近的少年英俊的脸庞。一直挡住左边额头的刘海由于之前的舞蹈动作,此时斜到了右边。
【帕莉,你额头上那是……?】
因为距离如此之近,所以藤羽能清楚的看到帕莉左边额头上触目的疤痕——
应该不是刀割造成,也不可能是撞到钝器上残留的痕迹。
所以那的的确确是人为才能造成的刮伤。
【嗯?】
注意到藤羽正盯着额上的伤疤,帕莉急忙从臂膀中挣脱站起,背过身连忙将刘海拂过挡住额头,着急地解释道:
【不好意思,被藤羽大人看到了呢,本来平时应该不会让人看到的。没想到因为跳舞,一时放松了警惕……】
转过身,帕莉露出苦涩的表情,垂下的双手努力地轻搓,难为情地看着地面。
【这是大小姐不小心在帕莉额头上留下的疤痕,不过帕莉不怪她,因为帕莉只是家里身份最卑微的女仆罢了。不过也无所谓啦,反正……
又没人在乎……】
【我在乎!】
突然的一声铿锵有力的告白,让帕莉故作笑态的脸刷的一下变成惊诧,呆呆看着表情极其严肃的藤羽。
眼眶有些湿润起来,头一回,能有一个男孩对自己如此温柔,虽然平时有些笨拙,不过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呢。
【我们,能成为朋友吗……?】低着头的帕莉用眼珠子悄悄看着藤羽的脸,小心地问道。
【啊,那当然!以后我就是帕莉的伙伴,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你。】干脆的回答,为了让女孩不感到压力,藤羽呲牙傻笑,左手叉腰右手则伸出拳头敲敲自己的胸腔。
【藤羽大人能这么说,帕莉真的好高兴。】嘴角微微上翘,腼腆拭拭眼角,帕莉接着说道,
【这场突然的大雨,或许真的是命中注定吧?】
回答的是藤羽轻轻的点头,如刀削般的下巴上露出狡黠又温柔的笑。
【那么正式来一次——】
迈出坚定的步伐,没有一丝顾虑和犹豫,藤羽露出大男孩标志性的阳光笑容走到帕莉身边,伸出一只手,
【初次见面,我叫藤羽,请问能认识一下吗?还有……
生日快乐。】
泪水开始往下掉,就像决堤的河水。藤羽的话就如一缕阳光,消融了早已冰封,但却从未有人试图靠近的心。
【嗯!谢谢……】
再也憋不住,二人释怀地大笑起来,合着打在窗台的滴滴雨声,气氛融洽到极点。
——笑中带着的泪,对帕莉来说,真的有很长的时间没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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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冒险小剧场]
(吃饭时间)
【喂!辣鸡助。滋溜滋溜~~】
【什么事啊,小光。滋溜滋溜~~】
【这拉面太辣了一点啊。】
【那当然,毕竟是五星级辣鸡面,肯定是以辣闻名世界的——
哇~~!你嘴唇怎么肿得跟迷唇姐一样!?】
【呜——,好辣,不过超好吃啊,根本停不下来。】
【喂喂喂!小光你先别吃了吧!水,服务员,能给杯凉水么……!】
【不用!这也是一种试炼!】
【试炼你个毛线,别吃了啊~~~你是在报复我么,早知道就不带你来吃辣鸡面了。哇~!搞什么这也太夸张了吧,都发射喷射火焰了!】
【这种欲罢不能的滋味是怎么回事,简直就是恶魔的料理,这是要我把灵魂也出卖给恶魔吗?那好,我接受……】
【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吗,话说这中二台词是怎么回事。不仅是喷射火焰和迷唇姐,小光你连眼神都变成晃晃斑了啊!就听我的话,停下来吧!】
【还给我!辣鸡助,快还给我……呃?……唔……唔……】
【小光,小光!你你你没事吧,怎么突然间就昏倒了?!喂,筱蕾酱,这到底是……?】
【这个……小光应该是过敏了吧……】
……
【救护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