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们这里有霓裳花吗?”钟离先生问道。
“霓裳花?当然有,要哪一种?”万有铺子博来殷勤地道。
派蒙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咦,就、就是最好的那种吧?霓裳花原来有很多品种吗?”
我接口道:“‘金屋藏娇’、‘山阴锦簇’、‘缥缈仙缘’。麻烦老板各拿一株来看看吧。”
派蒙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喂!钟离先生的狗,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啊!连我都不知道!”
“哼,你在小瞧我吧,派蒙?你不知道而我知道,这不是相当合理吗?”我不满地嘟囔着嘴。
“哦——看来这里有行家呀!”博来笑眯眯地看着我。
“不不不,真正的行家——是这位。”我指了指身边的钟离先生,没好气地道。
虽说心里还生着他的闷气,但也不能罔顾事实。
“老板,你们家这些霓裳花都是怎么卖的?能不能以几倍价格卖——嗯?”我正询价呢,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钟离先生抓住了手。
“干什么呀?!”
钟离先生眼里漾着些晦暗不明的情绪:“你又想故技重施?这次还要变本加厉?”
他俯下身子与我平视,一字一句地道:“我是不是对你太过骄纵了?嗯?看来以后得好好——调教调教你了。”
“你先放手!别没事就拉着别人的手啊!”我浑身都感觉有些不自在了。
“不放。你自找的。”钟离先生手上的力道丝毫不见放松。
派蒙和博来看着我的窘态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羞愤交加,对着另外两人喊道:“看什么看!”
派蒙还是一副贱兮兮的样子,目光在我和钟离先生之间来回扫视着。“哦~没想到你们已经到这个程度啦~真没想到~”
博来搬来三盆霓裳花,有些谄媚地说:“几位客官挑选的霓裳花可真是应景啊——‘金屋藏娇’...啧啧啧,确实不错。”
我的脸色变得铁青。我这明明是被迫的啊!一个两个都在看什么好戏一样!
钟离先生一边紧紧攥着我的手,一边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三株霓裳花。
“根据生长环境和祖先亲族的不同,霓裳花会呈现出不同的性状。老板这几株都很不错,保存得很新鲜。”
接着,他又开始详细地向我们介绍了一下各种霓裳花的不同生长环境和性状。这些我都没听,我只注意到,派蒙在听到钟离先生说“金屋藏娇”这四个字的时候一脸八卦地看着我。
呵呵。我狠狠地回应给她一个白眼。
“那么,这三种霓裳花,客官们要哪一种?依我看,‘金屋藏娇’就很适合——”博来一边说着,一边还若有若无地朝我这儿看。
“老板,我全要了。”钟离先生依旧是那个不变的回答。
派蒙十分不识趣地说:“哇,这不是浪费钱嘛!”
我在心里暗笑一声,什么浪费钱。浪费的那都是公子的钱,能叫浪费吗?要不是今天钟离先生看着我,我非得买下天价霓裳花——当然是账单上的,狠狠地薅公子的羊毛。
“听戏时要点最红的名伶,遛鸟时要买最名贵的画眉——此即人生。”他淡然道。
“不过买三种霓裳花倒不是出于我的人生信条,而是根据送仙典仪的传统。据说要是把这三种霓裳花做成的香膏分别供奉在七天神像前,岩王帝君便会自己做出选择。”
突然,钟离先生面露尴尬之色。“所以...你们有带钱吗?”
“我带了,可是要我掏钱的话,你得先把手放开。”我不满地看着钟离先生。
“抱歉,那还是算了。”
他转头看向派蒙:“你知道她的摩拉都放在哪吗?能不能帮忙拿一下?”
“哦!哦!可以!”派蒙扑闪着大眼睛,就从我系统自带的背包里把我的全部家当掏了出来。
“派蒙!你不能这样!偷拿别人的摩拉是不好的行为!”我有些气急败坏地道。
钟离先生反倒笑了。“怎么?轮到自己了就开始心疼了?你之前薅公子的羊毛时,我看你倒是开心得很哪?”
“别人的钱,和我自己的钱!那当然不一样啦!”我气得七窍生烟。
博来看到地上巨额的摩拉袋,吓得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这...这么多钱?!霓裳花没那么贵,不至于不至于。话说回来,你们是要买霓裳花献给岩王爷?”
“这么说也没错,是送仙典仪上要用的。”派蒙说。
“哎呀,你们应该早说。如果是为了岩王爷的话,我就不收你们的钱了。替我带一份心意就行。”博来笑着道。
“不行!这钱你要收!”我急忙开口道。为了能挣脱钟离先生的钳制,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呃...?”博来有些傻眼。
我转向钟离先生:“钟离先生,你应该也不希望白嫖其他人的商品吧?”
“所以,这钱应该由我来付!由我亲手——双手奉上!”
钟离先生先是惊异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没想到我会拒绝白嫖。下一个瞬间又露出了“原来如此”的戏谑笑容。
“你就这么想我松手啊?”他笑着问道。
“没错!”
“想我松手也可以,不过倒是有一个条件。”他的眼神有些不怀好意。
“什么条件?”我内心警铃大作。
“——你来我家住。就这么简单。”
“哈?!”我和派蒙同时喊道。
最终我们还是白嫖了博来的三盆霓裳花,因为我不愿意屈服在钟离先生的淫威之下。
“钟离先生,这大街上都是人,来来往往的...拉着我的手,不太好吧?”我旁敲侧击。
“我倒是觉得,我要是放手了反而不好呢。”他微笑着看着我,“我可不能让一个无人看管的危险因素在璃月四处游荡呢。”
“我哪里危险了?!”
“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之处,这一点就更加危险了。”他沉吟道,“所以我有必要把你置于我的视线范围内,严加看管。”
“你还是乖乖跟我回家吧。”他的笑容令我背后发凉。
“不——不要啊!钟离先生,强扭的瓜不甜啊!”我撕心裂肺地喊道。
“以普遍理性而论,强扭的瓜是不甜。可是,它解渴呀——只要水分足够多,也就无所谓甜不甜了。你说是吧?”
“钟离先生。”派蒙佩服地看着他,“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把她治理得这么服服帖帖的。你下次能不能多来点这种戏份,我这种土狗,爱看。”
钟离先生哭笑不得地看着派蒙。“倒也不是我想这样。只是——你看她,如果我不拿出点真本事来对付她,说不定又要被她赖过去了。”
嗯?我突然灵机一动。
“钟离先生,你先放手,放手了的话我应该就会去你家住了。”
“免谈。我还不知道你?放了手你立马就跑了吧?毕竟你又没答应。”他低头沉思道,“这样看来,我还不如直接把你拖到我家去,把生米煮成熟饭——”
“诶?!”派蒙震惊地看着他。“把生米煮成熟饭?!”
“嗯......我的意思是,先让她住在我家再说。”
钟离先生叹了口气,转头看我。“唉,要对付你这种坏孩子,看来只能用强的了。”
“那种事情不要啊——”
结果,我被生拉硬拽到钟离先生家实行名为“严加看管”的幽禁了。
(派蒙竟是我自己!我是土狗,我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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