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眼见着杜健冲入尸群,阿城惊叫出口,可还未等他“叔”字落下,其嘴巴已然是被一只大手罩的严严实实,发不出半个音来。
“呜呜呜呜”阿城挣扎了两下,试图摆脱束缚,可唐权却没有松手的意思。
他一边捂着阿城的嘴巴,一边示意王强朝后退去,待得退至一层过道转角,方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浊气,道:“大家不用冲动,冷静待在这里,刚才杜大哥的话你们也都听见了,不要辜负了他的希望”
“,你t什么呢“王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叫不要辜负他的希望你他娘的脑袋不会被驴给踢了吧他的那番屁话你t也信”
肯定的点点头,似乎是觉着这样力度不够,唐权末了还不忘义正言辞地补充了句:“是的,我信。”
没工夫理会唐权的妄言,王强一把将之推开,然后举着长矛就欲出去救援。
可是令王强没有想到的是,唐权居然不依不挠,反手扣住他的衣领,又是把他反拉了回来。
这下可真是把王强给气恼啦,当下火冒三丈的就要理论。
哪知唐权眼疾手快,未及他开口,先人一步便是封住了他的嘴巴。
一时之间,一楼过道里满是“呜呜呜”之声,那架势就跟谁家死了人,亲友正在哭丧一般。
“你们听我,杜哥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被感染了,想在在他尚存理智之前,为我们做些事情,而我们若是现在冲出去,那就等于是叫他这最后的愿望也破灭掉,他到死都不会瞑目的”
“屁话”论到力气,唐权如何能是王强的对手,所以紧是僵持了几秒,他便败下阵来。
挥手打开唐权捂堵阿城的右手,王强接着继续道:“权子,你听好了,杜大哥根本就没有感染,他这么做只是想给咱留条活路,另外你自己不也过,咱们是个团队,既然是团队,咱们能眼睁睁看着杜哥去送死吗”
望着王强义愤填膺的表情,唐权知道如果自己不能给他一个幸福的答案,他下一秒一定会拉着阿城冲出楼道,而到了那时
一切都将为之晚已
“好吧,事已至此,我就不瞒你们了,事实上昨傍晚,在你们洗澡的时候,杜哥私底下跟我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而至于为什么不告诉你们,只是那事儿与他而言,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
话到此处,唐权适时地顿了一下,然后将目光移向了王强,道:“强子,你还记得前晚上咱们讨论黄雅茹变异原因的事儿吧”
“当然,”王强兀自点零头:“雅茹她是被和她发生关系的客人感染的,咋了这事儿和杜哥有关系”
狐疑地望着唐权,王强试图从其脸上读出些什么。
轻叹了口气,意在拖延时间的唐权又是径自摇了摇头,待得颇显为难的惆怅了一番后,方才缓缓开口道:“杜哥,他与黄雅茹发生了关系,时间就在守夜的那晚上。”
“什么”此言一出,王严二人皆是无比愕然啊。
尤其是王强,他只觉心底好似咯噔了一下,当即不置可否重复道:“你,你是雅茹和杜哥发生了关系”
“是的”唐权异常的肯定。
然而事实的真相真是如此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诚然,杜健确实与黄雅茹发生了关系,但于唐权而言,他仅是臆测,并未亲眼所见事实的经过,更别提什么杜健私底下实言相告的妄言了。
而眼下他之所以这么,纯粹是为了保住身前二饶性命。
毕竟,很多时候善意的谎言是可以救命的,况且这也并未违背当事人杜健自己的意愿。
事及于此,适才还吵嚷着要出去救援的王强沉默了,见得他垂首不语,唐权没有耽搁,赶忙是将话锋转向了阿城。
“阿城啊,杜哥之所以这么做,很大原因是为了你,他希望你能很好的活下去,另外他也把你托付给了我们,希望我们能照顾你的安全,所以为了杜哥,为了不让他白白死去,你不能出去你要带着他的那份期望好好的活下去”
阿城的眼眶湿润了,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不争地打着转儿。
曾几时,他抱怨叔叔脾气不好,待他严厉;
曾几时,他怨恨叔叔抛弃他爸,置之不理;
然而到了此时,当听完唐权一番深情并茂的陈述后,他的心却似是被利刃刺中了般疼痛不以。
这大抵就是人类的共性吧,很多东西,在我们拥有时并不知道珍惜,然而一旦失去,方才追悔莫急。
楼道里气氛登时陷入了压抑,王杜二人呆立的站着。
时间就在这般诡异的死寂中缓缓的流逝,屋外原本还尚且清晰的怒骂呵斥逐渐被兴奋的嘶吼所替代。
唐权谨慎地探头朝外瞅了眼,但见楼道口处麻密的尸群已经消失了大半,仅有几只步坡的行尸在费力的行进着。
他知道逃亡的时机到来了,当即着手拍醒还在沉痛中的阿城道:“杜,待会出去,你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开门,发动车子,然后带我们离开,至于其他,我和强子会负责,明白了吗”
略微迟疑了两秒,阿城哭丧着脸道:“可是我就跟我叔学了一个礼拜开车,我怕”
“给自己点信心我们相信你”唐权适时的递给阿城一记信赖的眼神,然而实际却是他的无奈之举。
没办法,谁叫他们三人中只有杜健叔侄有过开车的经验,而眼下杜健已去,开车的重任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杜健城的肩上,虽然他仅学了一周,但
伸手掏出钥匙,唐权将之交到了阿城的手上,继而郑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接下来,便是到了赌命的时候了
腐烂国度之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