蛭之梦（4）
蛭的话让古夜一头雾水。
“你在说什么？”古夜警惕地探向了随身的包，还没来得及做下一个动作，眼前闪过一道蓝光，古夜便晃晃悠悠的倒下了。
“不愧是制造了尤莱亚核心的科研所，居然还有这样控制深度睡眠的机器。”蛭看了看手上的装置和倒下的侦探，转过身估算着尤莱亚接下来所需要的时间，然后对装置进行了一系列设置。
“快完成了，不知道戈罗那边怎么样。”
“说不准，已经机能停止了呢？”
蛭猛然回头，脸上便挨了重重的一拳，蛭重心不稳摔倒在地，出现在蛭眼前的古夜按压指节，发出清脆的响声。
蛭尝试再次发动机器，却没了任何效果，反倒还从中传出了儿歌的声音。“还挺有童趣的嘛，占据整个科研所就为了听个儿歌？”古夜活动活动手腕，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不可能，这个机器刚刚还是正常的。”蛭有些慌乱，仍在调试。
刚刚？
蛭忽然明白了些什么，拆下已经无用的装置，慢慢举起双手，苦笑着说道：“原来如此，不只是两个人来吗，我可没听说过侦探认识的人里边有黑客。”
被蛭关上的门纷纷升起，四周的监控探头对准了他的方向，广播里也传来了玲雅的声音：“奇怪，你们明明费那么大工夫才控制住了这里，但是为什么一点防范措施没有呢？还是说，有什么东西是现在无法使用的吗？”
时间回到众人刚坐车从事务所出发。
“也就是说，科研所的监控范围还是很广的吗，隔着一段距离都可以观察到一辆车的内部情况。既然如此的话我们得分头行动了，我可以作为诱饵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古夜根据保安提供的情报，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在考虑重重因素后，决定由玲雅尝试对科研所内部的骇入，陈警官联络更多增援以及保护玲雅，知晓科研所秘密通道的保安和古夜则作为诱饵分散对方注意力，再由保安伺机寻找机会，救出幸存者。
以戈罗的风格，他对于科研所内部结构的了解可能仅仅局限于表面，需要更着重考虑的，是戈罗究竟用了什么手段控制科研所。
出发前古夜就已动用了先前准备好的通讯器以保证情报共享，所以玲雅能够即时确认设施内状态和骇入的进度，而从得到的结果来看，科研所被占领的原因中，非人为因素占了大半。“古夜你要多小心，这整个系统简直就像刚出厂一样，要大量数据支撑运行的设备功能都无法正常启动，那个建筑里边肯定还有什么。”
“明白了，你那边也多注意，这里边看不出戈罗的行踪。”古夜回道。
于玲雅看来，这科研所的系统简直是漏洞百出，安全防护程序基本都关闭了，骇入过程才会这么顺利，只是，这么轻易的就取得了控制权，那戈罗一行人占据这里的目的，就定然不是玲雅目前所能控制的东西。
结合刚才在科研所门前看到的场面，不祥的预感在古夜心中膨胀，他掏出了一副手铐，打算先抓住眼前这个人，再尽快问出戈罗下落。
“古夜！......”
短促的两个字过后，在古夜耳边便是震耳欲聋的电磁干扰声，隐隐还能听到在通讯另一头的惨叫声。
眼前的蛭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古夜慌了神，周边大门缓缓拉下，把古夜困在了这个密室当中。
通讯恢复了，听到的却是戈罗的声音：“好棒啊小侦探，那位黑客朋友很轻松的就控制了这里嘛，很了不起。虽说我又取回来了。”“你对玲雅做了什么！陈警官又到哪去了？你在哪，怎么控制科研所的？”
紧接着的是持续了很久的笑声，古夜此时简直心急如焚，怒火渐渐涌上心头，把他的脑子烧的滚烫，再加上被戈罗夺回的系统以及同伴的安危问题，需要古夜思考的太多太多。他的思维也如同现在的自己一样，不知从何突破。
戈罗站在科研所楼顶，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杯红酒，身旁的尤莱亚体积变大了很多，已经有两层楼高度。有不少新的机器零件不规则地装在上面，导致其原本平整的表面现在变的凹凸不平，它漂浮在半空，正中央发出幽幽的蓝光。在戈罗眼镜上显现出的，是踌躇不决的古夜，看到这样的他，戈罗露出了满足的微笑，小酌一口酒。
尤莱亚现在已经根据吸收的大量数据，结合了部分科研所的科学设备，更重要的是，就在古夜进入科研所的那一瞬，戈罗已经成功的控制了尤莱亚，再不会有失控的风险。
“真是完美的机械啊，理想的世界马上就要建成了，你不期待吗？蛭。”
戈罗回身看着气喘吁吁的蛭，此时的蛭腹部正在大出血，手上的枪口冒出的烟在夜风吹拂下渐渐消散，他终于支撑不住，虚弱的倒在戈罗眼前。
“为什么......提前启动......”
“啊，是想问我为什么启动了不成熟的尤莱亚？没事的蛭，我听到了尤莱亚的声音，它现在需要的，不仅仅是单纯的数据或是精妙的设备。”戈罗又喝了一口酒。
“隐藏的恶意才是最危险的，你今日救下一个人，那人在明天就可能成为杀了你的罪犯，不觉得这样，比起那些显露恶意的人更加恐怖吗？为什么要拒绝尤莱亚呢？”
活体数据化，才是尤莱亚最好的养料。
空中的尤莱亚，向瘫倒在地面的蛭发出了一道蓝色激光，被光击中的蛭，身体慢慢的消失，变为了呈现在戈罗眼镜上的数据。
好梦，蛭。
“再过不久，z市就能成为所有人的天堂了，恶意将被完全释放，再由我来统一管理，真是美丽。”
“人本就是纯粹的恶，把恶意隐藏起来，也不过只是表象。危险的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