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尘暴好像从来不会止歇,日以继夜地摧残着身下的城市,直接它染上一层无法被洗去的灰黄痕迹。
张天元来到这个时空以后,还是第一次见到规模如此之大,持续时间如此之长的一场沙尘暴。
“我没记错的话,这场沙暴已经持续有一周了吧”
袁和光的办公室里,张天元站在紧闭的窗前,听着外面沙子拍打玻璃还有狂风呼啸的声音,感觉到处都是一层薄薄的沙子,不止地面,桌椅上面也是。
袁和光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面,硬朗的脸上虽然带着些许忧虑,但还算淡定:“我们国内经历过的,最长的一次沙尘暴持续了一个月,失踪了上千人,相比起来现在还在承受范围内。”???????
张天元有些好奇:“那世界范围内持续时间最长的沙尘暴发生在哪里”
“嗯大概是在十年前吧,发生在澳洲的,根据卫星观察持续了足足五个月。等到结束的时候,地势的最低点都被抬高了二十几米,整座城市就像被埋葬了一样,卫星再也观察不到人活动的痕迹,也不知道这中途能有多少人逃出来。”
听完袁和光这段话,张天元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个时空的气候之严酷。
虽然比不得后天时空那种直接要人命的超级风暴,但沙尘暴这种钝刀子割肉也足够难受了。
跑又没法跑,只能待在家里跟沙尘暴拼消耗,拼不过就剩下原地等死一条路,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比在后天时空短时间内被冻死要痛苦多了。
摇头叹了口气,张天元转过身找了把椅子,随便擦了下上面的灰,就开始跟袁和光谈起正事来。
他这次来这里,是为了后天时空南极水厂即将投入使用的事情来的。
按照之前的约定,水厂里的水主要供给芬奇时空和星际时空,其次是流浪时空。
其中,芬奇时空以生活用水为主。
而星际时空则是以工农业用水为主,并且兼顾生活用水,袁和光表示他全都要。
全都要的代价就是输水工程很麻烦,所以要进行详细的商议,拿出一个万全的方案来。
毕竟地球是宝贵的,虽然这颗地球基本已经被高维人类搞坏了,但是它能在宇宙中提供这么一片不那么恶劣的究竟就已经弥足珍贵了。
等到袁和光他们带着星际时空的民众移居新星球之后,互救会到时候还要把这里接管过来,不管做点啥都挺好。
所以现在的工程也得为了以后考虑。
张天元正式打开话题之后,办公室里很快就响起了好几个男人的声音,都是各个时空的分部会长。
这是一场时空电话会议。
外面的风好像渐渐弱了下来,现在已经听不到风声了。
男人走到窗户前面,准备把手伸出去感受一下。
说是窗户,但事实上这更像是一个洞口,根本没有玻璃,只是用一块布挡住,然后又用钉子将布的四角钉住,窗洞中间再加几条横木,同样钉在墙上。
这样勉强就可以挡住强风了,只有些许沙尘会从布的缝隙渗进屋里来。
“咦,是没什么风沙了”男人有些惊喜,他转身来到大门前,将挡在门前的重物挪开,一边对自己的妻子和年幼的女儿说道:
“老婆你和我一起去玉米地里看看,阿秋,你跟其他孩子一起,去外面先打一点水回来,整整一周都没添过水了,家里昨天就断水了”
老婆很快答应下来,转身去拿工具,年幼的女儿也吱嗯一声。
男人摸了摸女儿的头,给了她一个笑容。
一家三口走出自家的矮房,然后又分头行动。
此时外面已经出来不少人,被风沙困在家里一周的人们都心急如焚地跑向自家的玉米地,还有一些人直奔自己街道的零散“公地”,同样是去看上面的玉米。
有人笑,有人哭,有人惆怅,有人黯然。
名为阿秋的女孩双手提着家里的水桶,很快就见到了一群跟自己同一街道的小孩们,大家都是去水井打水的,正好顺路。
她无声地跟了上去,那群孩子没人留意她但也没人过来赶她,很快她便跟着大家出了城区,进入一片被沙子掩埋的荒地之中。
只有零星一些楼房仿佛在说,这些地方在很久以前并不像现在这么荒芜。
直到遇见另一条街道的小孩们,两群孩子就跟水火不容似的,刚遇上就开始推搡吵架,一些孩子还跑到阿秋旁边,做着打喷嚏一样的动作,一边发出“阿嚏阿嚏”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阿秋的名字。
阿秋憋红了脸,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瞪着这些孩子。
但对面孩子这个动作就像点燃了火药桶,阿秋一边的孩子大骂一声,很快就开启了战局。
两群小孩放下易坏的水桶,在荒漠里呜哇大叫,拳头不断朝着自己面前的“敌人”身上砸去
从战局之外,只能看到一团团风沙飞扬起来,小小的人儿几乎被埋在沙子底下。
阿秋拎着自家的水桶,只能在旁边发出吱呜的声音,好像在给自己的小伙伴加油。
这场闹剧一直等到周边出来观察玉米状况的大人们赶到附近,才终于迎来转机。
还没等大人们喝止,孩子们就大喊一声,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然后飞速拎起自家的水桶,还是呜哇叫着,奔向远方的水井。
阿秋也跟着赶了上去。
很快就到了打水的水井边上,孩子们在这里可不敢乱来,一个个都规矩地排好队伍,等着打水。
阿秋则是照例排在最后面,前边的孩子们都在交头接耳,唯独她依然还是保持着安静,就像是被大家遗忘了一样。
等到阿秋打完水,其他小伙伴都已经早早离开了,她只能自己一个人提着重重的水桶,一步一步地挪回家。
等她回到家的时候,她的父母也早早回到了家,还额外提了几大桶水回来,但同时带回来的还有一大捆已经枯了的玉米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