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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1章 黄泉驸马,跳出轮回,长生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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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

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

红日初升,生机勃勃,可就在这一天中最有朝气的时刻,昆仑山上却传来一阵颇为悲哀的曲调。

定睛看去,却是吕云澄不知发了什么疯,对着雷l峰塔唱来唱去,曲调之悲凉,让人闻之而落泪。

此曲名为《哀江南》,乃是清朝时期戏曲大师孔尚任所著《桃花扇》结尾《余韵》中的一套北曲。

通过描写苏昆生在南明灭亡后,重游南京所见的凄凉景象,话兴亡之感,抒亡国之痛,表达故国哀思。

此时虽是唐末,但经过三代帝王多年治理,已然有了中兴的态势,大唐国运至少延长了百年。

这曲调原本非常的不合时宜,颇有几分为赋新词强说愁之意。

但吕云澄是对着雷l峰塔唱曲,却又显得非常合拍,非常符合了。

只因为雷l峰塔是萧衍赠送给金山寺的,塔成的那一年,侯景投靠,同年侯景发动了叛乱,次年打到都城。

据说侯景起事之前,曾经打算向当时的世家大族王、谢两家求亲。

结果奏章到了萧衍手中,萧衍却表示门第相差太多,你根本就娶不起。

侯景勃然大怒,表示如果我一朝得势,必然杀尽两家男丁,把两家女眷发配给士卒兵丁为奴。

起事成功之后,侯景果然对江南士族扬起了屠刀,杀得赤地千里、尸山血海、白骨累累、流血漂橹。

魏晋时期世家大族何等威严,却也因为过度的骄奢银逸,而自取灭亡。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形容这些世家大族,倒也没什么不合适的。

“乌衣巷不姓王”一句,更是直接点名了世家大族之衰落。

若是把这些比对雷l峰塔内囚禁的金山寺众僧,同样异常的合适。

金山寺因为法海而进入昌盛,又因为法海而彻底覆灭,一代弟子便经历过了起朱楼、宴宾客、楼塌了。

胜利者嘲讽失败者本是正常事,但已经过了一年多,发疯一般来唱戏,着实有些丢一派宗主的风范。

雷l峰塔内僧人觉得屈辱。

白素贞等人却知道,吕云澄才没心思去嘲讽他们,他们根本就不被吕云澄看在眼中,根本没那个资格。

吕云澄只不过是因为年纪大了,家中又有人丁变化,脑子有些拧巴。

所谓的“人丁变化”,说白了就是嫁娶,嫁闺女、娶媳妇。

这里就涉及一个问题,一個非常严肃的问题——谁先谁后?

成亲是要讲求先后顺序的,比如哥哥要比弟弟先,姐姐要比妹妹先。

事情怪就怪在这里。

诸葛无为是师兄,同时也是妹夫。

按照师门排行,应该诸葛无为先,按照家门排行,应该是七夜为先。

算来算去,最终白素贞决定,让两对情侣同时成亲,反正长辈足够多。

诸葛无为和紫萱在玄心正宗,由诸葛青天和白素贞主导,七夜和三七在孟婆庄,由吕云澄和小青主导。

玄心正宗这边,有诸葛无为亲爹,吕紫萱亲妈,长辈方面凑齐了。

至于接待众多同道,则是由司马三娘、诸葛夫人等负责,吕云澄可以留下一个替身符篆作为掩饰。

孟婆不能离开阴曹地府,肯定是要去黄泉孟婆庄成亲,吕云澄和小青作为父母,自然是要去见证。

而且陈拾九成九会在今日捣鬼,没有吕云澄压阵,总觉得不安心。

另有一点,金山寺之战可以看做诸葛无为和紫萱的劫,或者说两人代替白素贞吕云澄演了一出“紫蛇传”。

如今劫数已经过去,最近一年多的时间,无病无灾,应该不会出现大事。???.81??.??M

三七和七夜的劫数却还没有开启,所以吕云澄无论如何都要去压阵。

至于可以回溯时间的怀表,那玩意儿是吕云澄无意间做出来的,能够发挥出多少效果,吕云澄也不确认。

最后还有一点考虑,便是免得吕云澄看到小棉袄出嫁,心中抑郁来个大爆发,这两天莫说是诸葛无为,诸葛青天看到吕云澄都是绕路走。

谁让诸葛家的猪,拱了我们家水灵灵的大白菜!

……

“焃鴠日”又称“鹖鴠日”,大雪初候,鹖鴠不鸣。

鹖鴠,夜鸣求旦之鸟,亦名“寒号虫”,乃阴类而求阳者,兹得一阳之生,故不鸣矣。

鹖鴠之日,阴气最盛,人间有大风起,生人可入黄泉。

孟婆出嫁之日,必为焃鴠日,每三百载轮回一次。

阴卷乃黄泉至宝,掌生死轮回,唯孟婆出嫁之日,方可请至黄泉。

迎娶孟婆者,即为黄泉驸马。

需以朱笔于卷上,钩其名讳,抹其生死,方可跳出轮回,与孟婆长相厮守,黄泉之内,永葆青春。

——《冥记·黄泉卷》

……

孙尚香指挥一众姿容还算不错的女鬼,把孟婆庄布置的喜气洋洋。

在众多女鬼的妙手下,枯寂无边的八百里黄泉,摆布出了十里红妆。

曼珠沙华含苞待放,钟鼓礼乐不绝于耳,虽然风沙漫天,但热闹程度似乎比凡间更甚一筹。

这也正常,地府有各个时代的冤魂怨鬼,随随便便就能凑齐红娘、丫鬟、仆役、乐队、仪仗……

三七已经沐浴完毕,孙尚香拿着一个精致的木梳,轻柔的为她梳头。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一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又有尾,白头到老永相随!”

三七有些羞涩的说道:“阿香姐,我……我……我有些紧张……”

“不必紧张,不必紧张,我偷偷查过黄泉阳卷,那吕明夜如今还是纯阳童子,也没什么经验……”

“咳咳~阿香姐,这个……”

“吕明夜没什么经验,你义父却是风流种子,保不齐就把那些手段都传下去了,到了洞房花烛夜……”

三七发誓,如果不是因为孙尚香在给她梳头,她已经把孙尚香轰出去了。

哪能说这个?

太羞人了也!

……

黄泉外。

吕云澄为吕明夜理了理衣领,略带感怀的说道:“当初你兄长吕明达娶皇后,为父也没有这么高兴。”

“为什么?”

“你大哥是帝王,修行的是帝王之道,注定要做孤家寡人,皇后只有适不适合,没有喜不喜欢。

你二哥明毅成亲的时候,我虽然没有在哪里,但想来也差不多。

你的师兄师姐们,大师兄寇仲虽然也行帝王之道,但运气比较好,娶的是自己喜欢的女子。

宋师道世家子弟,人在家族身不由己,娶了一户大家贵女,应该能保证宋家三代以上的富贵权势。

紫女许给了韩非,别误会,就是那位法家集大成者,观天道、执天行、演九歌,不知如今怎么样了。

步惊云、聂风、断浪,全部都遇到了对的人,有些人还不止一个,属于日子过得最是幸福的。

紫萱许给了无为,无为是我看着长大的,对于他的人品我非常信任,至于那劳什子命数,全当是放屁吧。”

吕云澄说过自己的事,却很少提及门人弟子,吕明夜听得很认真。

“父亲,哪位师兄师姐最洒脱?”

“要说最洒脱、最逍遥、最无拘无束的,还要说你三师姐独孤凤。”

“父亲今日的话很多啊?”

“人老了,就会变得絮叨,以后想听我絮叨,我还懒得说了呢。”

……

陈拾缓缓的擦拭宝剑。

这不是峨眉传承的太乙分光剑,而是大荒山千年桃木剑。

至阳至刚,对阴邪鬼物有极大地克制效果,地府阴兵也难以承受。

自从感觉寿元无多,他便开始计划抢夺黄泉阴卷,博取长生机会。

作为上一代黄泉驸马,陈拾知道唯有孟婆出嫁,黄泉阴卷才会离开阎王之手,送到孟婆庄内。

原本打算培养一个弟子,让弟子入黄泉引诱孟婆,没想到无意间听到个传闻,吕云澄的儿子和孟婆有了情缘。

花费重金从宝青坊主那里打探,又重金贿赂几个鬼差,请他们打探情报,发现这传闻并无错误。

迎娶孟婆只能是焃鴠日,而今日恰好吕云澄女儿出阁,吕云澄在玄心正宗招待往来宾客,乃是最佳时机。

陈拾已经找好了盟友,那个盟友保证吕云澄不会离开玄心正宗。

至于黄泉阴兵,陈拾毫不在乎。

一方面是请来了诸多帮手,另一方面则是寿元所剩无多,便是阎王亲自看管黄泉阴卷,他也必须奋力一搏。

奋力一搏还有机会,放弃了就只能干巴巴的坐化,下一世再坐化,再下一世再再坐化,永无休止……

没有人想过这种日子,也少有人能够挡住长生的诱惑,所以陈拾很轻松便结交到了大批的盟友。

峨眉派那些死硬的,都被派到玄心正宗去贺喜,留下一些中立的看家,亲信则是尽数带入黄泉。

否则以那些盟友的性子,很可能在得手之后,来个翻脸不认人。

物以稀为贵,长生亦是如此。

一个人长生是陆地神仙,一群人长生就该遭受天谴天劫了。

……

“吉时到~~”

王小鹿头上别着簪花,还涂了一点脂粉,扯着嗓子大声叫喊。

吕明夜骑着老酒,带着从阿茶那里借来的一队阴兵,到了孟婆庄外。

三七一身红装,金环凤冠,珠帘流苏,淡妆浓抹,好似一朵盛开的牡丹花神,婀娜娉婷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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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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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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