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方的战斗技巧都是叶沁训练出来的,至少叶沁是这么认为的。
虽然她其实并不太会教导别人。
“你看,基因兽的弱点和人一样也就这几个地方。”叶沁抓着一只基因兽没对它做任何处理就在苏方面前上起课来。
基因兽在叶沁手里就跟一个被扒光了的小姑娘似的毫无还手之力。它能造成的最大伤害就是靠它身上血淋淋的样子恶心人。
而苏方在一旁认真听讲,甚至还做起了笔记。
“它的头,心脏都是要害。”叶沁在基因兽脊椎上踩了一下,让它丧失了行动能力。然后让苏方用光剑在基因兽的胸口刺入,基因兽登时就不动了。
叶沁不爱玩光剑,于是就把光剑送给苏方让他来练习。毕竟苏方在摸到光剑第一天就能激活它来砍下基因兽的头了。苏方的天分很高,没几天就把光剑玩的有模有样。
“它在装死。”看到苏方抽出刺入基因兽身体里的光剑后,叶沁摇了摇头。
她话音刚落,那基因兽就张开了嘴巴,冲着苏方咬了一口。
只是它的脊椎早就被叶沁踩碎了,没办法咬到苏方。
她又踩了一脚,这一脚直接踩在了基因兽的胸口,把胸口踩了一个大洞。
“现在死了。”叶沁看到基因兽胸口的大洞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记住,要么把它的头给拧下来,要么把它心脏捣碎,不然不要放下警惕。”
“或者”她说着就是一个高抬腿,等她的脚落在了基因兽的身上,基因兽的身体直接碎了大半。
“直接打碎它也行。”
苏方一脸茫然的看着被叶沁踩得乱七脚踩碎基因兽这种程度。
“好脏。”苏方看着叶沁裤子上被溅到的肉泥,喃喃自语道。
“反正衣服不是我洗。”叶沁听他这话笑了笑。
“今天就教这么多了。”看着被自己踩死的基因兽,叶沁打了个哈欠,就要带苏方回家。
苏方却把四溅的碎肉扫了扫,堆在了基因兽的身上。
然后注视了基因兽几秒,他才跟着叶沁回家。
叶沁摇了摇头,在她看来苏方做的事并没有太大意义。
人类在基因崩溃那一刻就已经死了,你把这些碎肉堆在一起又有什么用呢
再说等等机器人就来了,到时候自然有机器人整理这些东西,它们可是连一点血迹都不会放过的。
不过她也没有阻止苏方,只是在一旁看着他整理和默哀。
有些时候她觉得苏方对死人时的感情比面对活人时还要强烈一点。
一开始她甚至以为除了她和阿一以外,苏方并不会在其他活人或者生物身上投入感情。
但事情终究没有往这个最坏的方向发展,现在苏方跟她的队员们也能说上几句话了。
“我是为了让自己开心才去猎杀基因兽的,苏方你呢”叶沁牵着苏方的手走在大街上,她冷不丁的转过了头问苏方道。
“不知道。”杀不杀基因兽苏方其实觉得无所谓,他只是想跟在叶沁身边罢了。
“那你在加入小队前要记住,如果有一天有人骂你没有救到他,你就狠狠的给他一拳。看到基因兽杀人我会不开心,因此我就去猎杀基因兽。但是无论我多么及时的杀死基因兽,在这个城里依旧有人在源源不断的死去。我做的事情只是为了让自己心情舒畅一点罢了。所以你要记住,我们做救人终究还是为了自己。我们是个人组织,是不用为了其他人的生命而负责的。我们只要做自己眼前事情就好了,看不见的东西我们都不要去管。我们要为了自己而活。”
“好的,队长。”苏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看着苏方那懵懂的样子,叶沁又把他的头发给揉乱了:“我怎么就那么稀罕你小子呢。走,我们回家吃大餐去。”
“你余额要归零了。”苏方拨了拨自己被揉乱的头发,提醒叶沁道。
“泡面也是大餐”叶沁继续揉着苏方的头发。
原本苏方以为他能跟着这个不会死的阿姨过很久的。叶沁也以为自己能把苏方养到长大的。
只不过三年后她就离开了苏方。她终究没能教苏方如何泡马子。
她并没有死,只是出了下城区。
虽然她没有高考过,没有做过特殊处理的试卷,但她“灵能者”的身份终究是瞒不过外面人的。
那天一个外面的“大人物”找到了她,他们谈了很久,最后叶沁才答应出去。
队员们说她已经被外面的人找了好几次了,可是每次都拒绝了。
她不放心她的队员。
她为了自己的队员们放弃了好几次,下城区人梦寐以求的出去机会。
她终究没能只为自己开心而活。
这次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她终于答应了外面的“大人物”要出去。
他们谈话的时候做了保密处理,但苏方知道她被威胁了。
能让她放弃自己队员的只有自己队员的安全。
她走的那天,苏方哭了。
“别哭了,你都十三岁了还哭。你看这下城区的人有哪个不想出去的你应该恭喜我啊,苏队长。”
临走之前她把队长身份交给了苏方,还开玩笑说以后这个队伍队长的位置由他们家垄断了。
她已经彻底把苏方看做家人了。
“记得要为了自己而活,为了自己开心而救人。我们并不对其他人的生命负责。只要做好眼前的事情就好了,看不见地方死了多少人都与你无关。”最后她擦着苏方的眼泪和他说。
那年苏方只有十三岁,而叶沁只有二十八岁。
苏方醒了过来,看着旁边熟睡的秦琳琳有些无语。没想到他和秦琳琳这么早就认识。
不过还好,他不说秦琳琳也不知道这事。
你现在怎么样阿一关切的问道,虽然刚才它检查了一遍苏方身体,没发现什么异样,但它还是有些担心。
就是做了一个梦,梦到队长了。苏方笑了笑。
队长之前阿一在搜索过学校的资料,苏方也询问过张少松,但他们还是一无所得。
她还活着。
因为她是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