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老神棍告诉完商心什么任务后,就离开了,自始至终都没告诉顾洐承他是怎么来的。
老神棍离开后,就剩下顾洐承和商心两人面面相觑。
“手机给我!”说着顾洐承又指了下商心手里的手机。
她眨巴着眼睛,把手机藏在身后摇着头,谁知道他要做什么,万一要动她那点儿仅存的零钱呢?
“给我!”顾洐承又重复了一遍,语气里透着不耐烦,同时他的浓眉也皱了起来。
商心后退了半步,颤颤巍巍地把手机递了出去。
“打开那个绿色的!”顾洐承修长的手指指了指商心手机上的聊天软件。
“搜索。”
见商心打开搜索后,顾洐承抢过商心的手机,接着传来敲击屏幕的声音,片刻,顾洐承将手机还给商心,商心纳闷地翻看着手机,就见好友里多了个叫灿若洐承的人。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别想逃避这个问题。”说完,顾洐承下意识把手伸进军大衣的口袋。
摸索了一阵后,他再次看向商心,略带尴尬地说:“你们这是什么地方?”
“燕廊市。”
“燕廊市?”顾洐承疑惑地看着商心,心想还有这么个城市吗?
他再次抢过商心的手机翻看着什么,商心抻着脖子看向手机,一边看她一边感慨,这防窥屏真不错,在她这个角度看和黑屏没什么两样。
顾洐承关闭手机,商心就要拿回来,顾洐承又一次按亮了屏幕,拨通了一串号码,耳边传来一女人的声音,那女人的声音沉稳,没有丝毫感情。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顾洐承咒骂一声该死,朝着商心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她却并没有离开,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顾洐承的手。
“你还有事吗?”顾洐承问。
“手机是我的。”
“哦,借我用两天。”顾洐承再次拿起手机拨打电话。
听到顾洐承要霸占她的手机,商心踮起脚就要抢,这里面全是她的客户,这要是被顾洐承拿走了,她怎么办?
“我会找人给你送回去的。”说完,顾洐承顺手拦住一辆出租车,然后扬长而去。
未来的两天,商心除了在雅礼心惊胆战的上班,就是回家坐等老神棍给她送来那些所谓的来自天界的救兵。
一天商心正要准备下班,就在他踏出办公室的大门时,一脑袋就扎进了一人的怀里。
她揉着鼻子抬起头,看清那人样貌后,商心捂着脸就要往外跑。
那人一把将商心拉了回来,语气冰冷道:“你啊。”
“顾总你们认识。”顾洐承身后的赵总问道。
“不认识,您认错人了。”商心依旧捂着脸,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顾洐承抓住商心的手腕,从口袋里拿出一挂着小乌龟的手机,她正要去拿,顾洐承指着衬衣上那鲜红的唇印,伸出四个手指头。
商心脱口而出道:“四千!”
“四万!”
我去!
这两个字顺着她的嘴就蹦了出来,她看着顾洐承的衬衣,就这,就这四万,怕不是镶了金边。
“你是不是讹我?”
“讹你?”顾洐承不屑地冷哼一声“你也配,三十四万,一分不许少。”
就在顾洐承转头离开的时候,商心怒视着他被背影心里暗骂:还总裁呢,整个就一钱串子,靠讹人发家的吧!
她回了家,一上楼就看见自家的防盗门虚掩着,这一瞬间她脑补了一场小偷闯空门的场景。
她把背包放到了楼道里的茶桌上,正巧楼道里放着个保洁车,商心抄起里面的扫帚,后来觉得不顺手,又拿起了那个铁簸箕。
她拎着簸箕蹑手蹑脚地走到自家门口,敲了两下门,就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她高举手里簸箕,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她大喊一声:“大哥,我家没值钱东西。”
她喊的这一声,一是想震慑住这闯空门的小偷,还有就是她想把邻居喊出来。
那个小偷似乎并没有被她吓到,只是歪着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商心。
那人拿过簸箕,边摆弄边问:“这是何物,是要献给本君的吗?”
“我的!”一中年妇女突然出现,抢过簸箕丢车上就往电梯里推。
“误会了。”一苍老的声音传来,商心顺着声音看向屋子里,就见上次的那个老神棍正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把玩着两个核桃。
老神棍站起身指着身边的男人给她介绍:“这是咱们天界羽祁神君,掌管姻缘之事。”
“月老啊。”商心站起身,看了眼已经坐到沙发上的神君,心想,这神仙真会玩,抓人不派武将,派了个拴红线的。
“还没说完呢。”老神棍继续给她介绍“羽祁神君不仅掌管人间姻缘,也是掌管天雷。”
天雷?
她一挑眉,想到了那天被雷劈的自行车,想到自行车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商心打开鞋柜,拎出只破布鞋就丢向了羽祁,要没他那道天雷,她还拉不了三十万的饥荒,现在她手机里还躺着个叫灿若洐承的。
这沙发上的二人就看着那只破布鞋以一个优美的弧度落在了羽祁的怀里,接着羽祁一个白眼就翻过去了。
说起这只布鞋那可不得了,这是商心她老爹老商的杰作,因为是汗脚,老商的每双鞋都有点儿味道,至于这双鞋为什么味这么大,那就是这双鞋老商穿了能有十来年,说是穿着舒服。
当初商老妈都给丢了,这老商愣是在垃圾桶旁边顺着味给找回来的。
这老神棍见羽祁神君脸色煞白,仰面躺在沙发上,急忙上去给他掐人中,闹了半天神仙也这么救人。
过了没多久,这羽祁神君睁开眼,怀里依旧抱着那只破布鞋。
“这是何物,竟会散发如此难闻的味道。”羽祁神君好奇地拎着那只鞋打量。
“这是我爸的破鞋。”商心把鞋抢了过来,重新塞进了鞋柜。
她走到阳台,把脑袋顺着窗户探了出去猛吸两口窗外的空气,一口提神醒脑,两口长生不老,吸到第三口的时候,商心朝着楼下大喊:“谁家饭糊了!”
她重新回到了客厅,客厅依旧飘着浓郁的味道。
老神棍被老商的鞋子熏得够呛,在屋子来回溜达,似乎在寻找一片清新的空气,当他在每间屋子留下了脚印后,重新回到了客厅,夸赞道:“你家房子不错啊。”
呵。
商心轻哼一声,就这个房子的缺点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老神棍打得什么小算盘她还不知道。
“你们到底是谁,是神是仙也得有个名号吧。”
“咋还问急眼了,我是赵老牙,一小小的地仙,这位刚才也说了,羽祁神君。”
神君?
商心在心里暗中嘀咕,这在神仙里是个什么地位?
她还想着,就见赵老牙站起身掸了掸衣服就往外面走。
“等会儿。”商心纳闷地打量着两个人,“你们俩怎么进来的?”
赵老牙故作玄虚摸了摸胡子,道:“天机不可泄露!”
临下楼的时候还特意叮嘱商心,别虐待神君。
送走了赵老牙,商心就要关门,在她去抓门把手的时候,她才发现,她家门把手呢!
她还纳闷这俩人是怎么进来的,她回过头瞪着羽祁,羽祁双手一摊表示和他没有关系。
她朝着羽祁竖起大拇指,你们可真是神仙,普通人谁能想到把人门锁扯下来。
她一脸无奈地走到了楼道里,随便找了个开锁的小广告,这就是住老楼的好处,小广告随处可见。
她联系完开锁师傅,又一次回到了屋里,她拿着个板凳坐在羽祁的对面,询问接下来需要她做些什么。
这羽祁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屑地瞟了眼商心,轻飘飘地说了句你无需知道后,指着电视就问她:“这是何物?”
“电视。”商心拿过遥控器给他打开,电视里正在播三国演义,张飞一抱拳说了句俺也一样的那一集。
这个神君一时被电视吸引,理都不理商心,商心问什么他的回答都是一个嗯字。
这把商心气的,手里的痒痒挠差点没给撅折了。
就在这个时候,电视里传来广告声音,商心降低电视音量,问道:“神君怎么称呼?”
商心心里的白眼虽然已经翻上天了,但是她的脸上还是挂着一丝笑,谁要人家有天雷呢,万一没伺候好,这一个雷下来,她就和那自行车一样了。
“羽祁。”
“那我需要帮你们做什么?”这可得问清楚了,要不然以后出什么事,她就剩下抓瞎了。
“你无需知道,用你的时候,本君自会找你,张飞又来了,声音调大点。”
两人说着,一中年男人敲了敲门,商心急忙站起身跑了过去,至于羽祁,就像个假人,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门外的开锁大叔看了看门上的窟窿,又看了看商心手里拎着的门把手,朝着商心挑起大拇指,道:“妹砸你手劲够大的,这玩意儿你都能弄下来。”
她指着防盗门,嚷嚷道:“修锁,修锁。”
这时,楼道再次响起了电梯开门的声音,前面说了,这是个老楼,电梯的动静难免会大那么一点点,接着就见一个一米八几的清瘦男人走了过来,男人一身工作服,身后写着五个大字,哐啷修车行。
每次商心看见这套工作服都倍感亲切,这个修车行是老商经营的,一年没少里面搭钱,要不说富不过三代呢,商老爷子那点儿家当都被老商用在了修车行了。
至于这位穿着工作服的男人,就是商心的发小兼邻居,陈丞,也就是忽悠商心去启蒙书店问Java的骗人“鬼”。
陈丞见商心换锁,凑上去看了一眼,然后什么也没说就回家了,没过一会儿,就见陈丞左手拎着兜大蒜,右手拿个板凳,就在他要坐下的时候,从上衣里又拿出个塑料袋,他就坐在一旁边剥蒜边看着商心他们换锁。
“你今天回来得早啊。”商心蹲到陈丞身边,拿起头蒜和他一起剥。
“你爸过生日你都不知道。”
商心一愣,她记得老商的生日还有一个星期的,这么快就到日子了?
她满身翻找着手机,最后陈丞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商心。
她看着屏幕上的密码盘,看了眼陈丞,陈丞依旧在剥蒜,她手指敲了串密码,密码被解开,她又看了眼陈丞。
“用生日做密码?”
“习惯了。”陈丞站起身,指着修锁的大叔,“我付?”
“你可拉倒吧,这点钱我有。”商心把手机从新塞进了陈丞的口袋里。
“这小伙子人不错。”修锁大叔夸赞道。
这时,屋子里沉默的羽祁朝着商心喊道:“商心我饿了!”
哎呀妈呀。
就他这一嗓子,开锁大叔手上一抖,就见一把十字改锥直直的掉在了地上。
听到动静后,陈丞拿着个扫帚就冲了出来,他把商心拽到身后,警惕地看着开锁大叔。
开锁大叔攥着个改锥看着陈丞,这是个什么表情,他做什么了?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尴尬,商心抢过陈丞手里的扫帚打圆场:“扫地就扫地,瞪眼做什么。”说着,她还象征性地划拉了两下地面。
上电梯时修锁大叔还不忘问一句:“妹子是练家子吧,授课吗,我儿子从小胆子小,这要跟你练练,那就好家伙了。”
“您快走吧,大婶等您回家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