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霏姐？”叶攸攸从卫生间走出来，就看到顾霏愣在一边，眼睛红红的。
顾霏却摇摇头，不愿多说。
叶攸攸只好拉着她先回化妆间。
但路还没走一半，顾霏就满血复活了，自顾自地开始叽叽喳喳说起今天发布会的趣事。
叶攸攸笑着摇摇头，心里却忍不住担忧。
顾霏总是这样，外表看着大大咧咧的，实际上有什么问题都闷在自己心里。
她本想等会问问是不是因为莫闻来着，她总觉得顾霏只要见了莫闻，状态就会开始怪怪的。
不过，顾霏显然不想多说。
这不叶攸攸刚起了个头，顾霏就转移话题：“啊对了攸攸，那天你让我找人帮忙查的红色指环，顾满查到了一些端倪。”
“哦？”果然叶攸攸的兴趣被拽了过去。
“不过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阿满说能查到的内容不多，这应该是安全局的高级机密，外面的手是很难插进去的。”
叶攸攸点头表示了解，她想起那天跟袁伯伯请教公式，话里话外也说这个实验应该是安全局的高级机密。
安全局的秘密可真多，叶攸攸暗暗撇了撇嘴。
以至于见到莫子朗的时候，她还带着莫名的不舒服，搞的莫子朗一脸莫名其妙。
但叶攸攸其实只是恨恨地想，莫子朗倒是对她的身份知道的一清二楚，她自己却一点都不了解莫子朗。
莫子朗在一边没话找话：“怎么样，今天见到童洛洛本人，她还符不符合你心目中女主角的样子。”
“嗯是非常符合，之前定妆照就很完美啊，非常漂亮。”叶攸攸有些心不在焉。
过了一会儿，叶攸攸突然出声：“莫子朗，之前说的焦毅夫妻研究的实验内容，可以分享吗？”
“嗯？”莫子朗被这突如起来的疑问弄愣住了。
主要是叶攸攸在相处之中一向有分寸，就像之前也很少主动问案情。
不过他还是回答：“那是一项因为个别人的欲望被邪恶化的实验，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也没跟你说。”
叶攸攸了然点头，也没继续追问。
莫子朗舒了口气，要是叶攸攸继续追问下去，他可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又不想骗叶攸攸，但又确实不能透露太多。
叶攸攸却是心里凭空多了一丝难受。
两人就在这奇怪的氛围中一路沉默着。
第二天一大早，叶攸攸就去前一天和顾霏约好的地方，去见顾满。
顾满是顾家收留的孩子，比顾霏小几岁。
顾霏不愿意回家打理生意，所以在顾父忙不过来的时候，会让顾满一起担一些事情。
能让顾满亲自来帮叶攸攸调查事情，也足以说明叶攸攸对顾霏的重要性了。
顾满先是简单和叶攸攸交代了一下背景，之后便开车带她换了个地方。
那是一幢很老旧的楼，四周的出入口都被封了起来，只留了正门。
叶攸攸离老远打量着，倒觉得那像是个被废弃的实验基地。
顾满在前面带路：“这里其实也没有什么有用的资料了，当时怕被普通人发现其中的资料误入歧途，所以清空之后，就留了这么一个门。”
叶攸攸疑惑：“那？”
“啊这里之前是顾氏的地方”，顾满扯了扯嘴角：“不过具体我记得的不多，那时候我也还小。”
两人进了门，顾满继续解释：“之前顾氏曾经因为一个实验遭难，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对你提到的红色指环有所了解。”
“当然，也是因为这么多年来，您都和霏霏姐在一起，所以我们也没什么隐瞒您的。”
“这个红色指环就是实验背后的'它'的组织的象征。”
“但是叶小姐您也应该知道，顾氏和莫氏不一样，我们是真正的商人家族，对这些事情不擅长，也无法控制那些有特殊能力的人。”
叶攸攸点头表示理解。
“嗯这里是我现在唯一可以找到与您说的指环有关的地方。”顾满退到了一边，摊摊手表示这已经是他能够查到的全部了。
叶攸攸目光扫过不远处关着的柜门，对着顾满笑了笑，低声道了谢，表示想单独待一会儿。
顾满不疑有他，点点头退了出去，临走前不忘嘱咐：“叶小姐，我就在外面，如果你有需要随时叫我。“
“嗯嗯好的，麻烦你啦。”
叶攸攸确认顾满出去之后，走到柜子前，猛地拉开了柜门。
里面却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昨天发布会那个少年？！
叶攸攸皱眉：“怎么是你？”她下意识以为少年是跟踪而来的。
“我我，我也不知道”，少年满面通红，着急地摆手解释：“大大，我真的不知道你会在这里，我只是时不时会来这里转一圈。”
叶攸攸看他的神情不似作假，半信半疑地继续等着他解释。
少年低头，嗫嚅着说他之前没事就会来这里转一转的，因为这里有他的回忆。
回忆？叶攸攸挑眉，这回忆难道会和那个实验有关吗……
她开口：“这里空无一人的，多危险，你不上学的吗？”
少年正了正神色，一脸认真：“大大，我已经大四了，现在在外面实习，不用总回学校的。”
然后又加了一句：“我已经可以自己赚钱了，我可以保护好我自己。”
叶攸攸失声而笑，这男孩子总会让人觉得天真的可爱。
她叹了口气，无奈地笑道：“那你跟我走吧。”
“嗯“，少年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啊？可是那个叔叔……”
“怎么，你还知道怕？”
见少年摸着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叶攸攸也不难为他了：“走吧，没问题的。”
本来一直等在唯一出口的顾满，看到叶攸攸从出来时竟然带了个人，一脸不可思议：“叶小姐，这？”
叶攸攸虽然很想给他一个凉凉的眼神以示对他们监管不严的鄙视，但想想这是顾霏家里的人，她强咽下吐槽的欲望，礼貌地点了点头：“你们的柜子里长人了。”
顾满：……
叶攸攸谢过顾满之后，带着少年去了旁边一处安静的咖啡馆。
少年捧着杯子，嘬着吸管，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叶攸攸。
叶攸攸不知怎么地，在这个少年的面前，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母爱爆棚。
就像，对待那些来求助的元素一样？
嗯是的，叶攸攸说服了自己。
一旦脑海中形成了这样的想法，想说的话自然脱口而出：“你是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吗？”
少年愣了愣，低着头开始沉默。
就在叶攸攸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少年的声音响起：“大大，我之所以喜欢你的书，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放佛能在其中看到我父母的影子。”
少年的声音夹杂了一些难以辨别的颤抖：“他们是很厉害的人，但是，他们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