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邢在莫卿那用的晚膳,下人们收拾完退下后吴邢抱着莫卿依靠在美人榻上难得的闲适。莫卿看见吴邢腰间的玉佩,伸手抚上“白玉做的玉佩为何不用浅色的绳子?”吴邢把玉佩取下“你可还识的这红绳?”莫卿接过玉佩看清后笑着说道:“你还留着?”“自然,你说我们这一切都起始于这根红绳我岂会扔掉?”莫卿转身搂住他的脖子送上一个吻“可我的红绳不在我这儿了。”吴邢抱着莫卿“所以无关红绳,你我之间是命中注定。”莫卿伏在吴邢胸口抬头望着他“我希望永远这样,我们能一同相伴老去。”吴邢说道:“会的,夫人好好准备嫁衣,改天选个黄道吉日迎你过门。”莫卿听到后有些诧异“你要办喜宴?”“嗯,我夫人可不能受委屈,要十里红妆要风光大嫁。”莫卿笑着“我备好嫁衣,等你娶我。”吴邢把玉佩系在了莫卿身上“现在,我绑住你了。”
才没几天前线又传来消息,一支小队被俘虏后叛变,泄露了不少布防信息导致军队节节败退。主将梁萧还为此身受重伤,前线如今有些军心不稳。副将紧急调整了原先的排兵布阵,并从边疆传来书信,希望陛下在调些兵马并御驾亲征以稳军心。吴邢收到书信后在书房思虑良久,前线战事已不能再耽搁,可他若此时离开那皇城是否安全?该派何人驻守?留多少人驻守?
第二天前线再次传来消息,主将梁萧伤重过世一时群龙无首,敌军趁此再次扩大了进攻来势汹汹,部队请求尽快增派援兵。势不容缓,吴邢安排好驻守皇城的部队后便立刻带着另一队人马赶往边疆。援兵赶到后士气大增,虽然几场战役打的还是艰难但可算是胜了,免于被动。
吴邢在军帐里计划着下一步的举措一个小兵匆忙跑进来通报“皇城驻守部队来报,说是,说是有人举兵谋反,还扬言血洗皇城。”吴邢未曾慌乱“可按我离开前嘱咐行事?”“是,所有都在预料之中,一切顺利。”吴邢依旧有些放不下心“离开突然,嘱咐匆忙,但愿不会出什么差池。可知那些叛军领头的是谁?”“还未查到,至今从没露面。”“多多留意,这边疆诸国突然联合起兵与皇城中那股势力必有联系。”“属下明白。”
边疆战事艰难皇城又是一片混乱吴邢在军帐中总是彻夜难眠,好在皇城那有传来消息一切顺利。
天刚亮吴邢正坐在布防图前,一个士兵来报“陛下,大使回来了,去访的那些国家答应了我们的条件愿意于我们结盟,增派的兵马和武器皆已到位。”吴邢起身“很好,召集人马发放武器,按原先的计划,打!”“是。”
吴邢亲自指挥,几场战役下来总算是退了敌军得胜而归。准备班师回朝的前一晚,吴邢带着酒坐在梁萧的遗体前“结束了,我们赢了。我记得你说过喜欢林间的阳光,这战场腥风血雨让人厌烦。我带你回去,找个风景甚好的地方安顿你。你我兄弟这么些年,辛苦了。”
夜深,吴邢在自己的军帐准备休息时听到外面士兵通报“陛下,有皇城的传来消息。”他坐回桌前“宣。”手下进了军帐后行礼“参见陛下。”“平身,快说说情况如何?”“抓到了,是二殿下先前的亲信武将孙斌,如今关在天牢。”“二哥原先的武将?朕还想一小支部队被抓也不至于把布防泄露的如此彻底,原先为了登基称帝他对军权部队向来多有关注,这事如果他生前得力武将也参与就说得通了。”对方突然变得有些吞吞吐吐“还有,太后和莫姑娘,不见了。”吴邢立刻起身“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当初不是吩咐先将她们安顿好吗?”属下跪在地上“陛下赎罪,原本是按原计划安顿着,可我们抓住那人清理了余党后去接她们时却发现不见了。住所空荡荡的,原先安排照顾她们的人也不知所踪。”吴邢套上刚刚脱下的外衣冲出账外,骑上自己的马朝皇城赶去,护卫们反应过来急忙骑马追上。
一路风尘仆仆赶回了皇城吴邢直接去了天牢,他吩咐狱卒把那武将带到他面前。见到人后吴邢一把揪孙斌的衣领“你把人藏哪了?”对方毫不惧怕直视吴邢“人?陛下说的可是太后和那位莫小姐?她们确实是被我手下拦了下来,可如今在哪陛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怕是受不了啊。”吴邢攥着衣领的手紧了紧孙斌挑衅继续说道:“这些时日里禁卫军大肆搜捕余党,皇城连同附近可谓是翻了个底朝天,与此同时却没发现她们二人的身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陛下觉得此时她们会是何等光景?”吴邢怒火中烧往狠狠地踹了孙斌一脚,对方还未缓过神来吴邢拽着衣服把他从地上拎起“你当我会信?”孙斌此刻颇为狼狈,讥笑着说道:“陛下,我只是一介武夫又行事莽撞你何必逼迫与我呢?”“一介武夫?我二哥身边可个个都不普通。再问一遍,她二人到底在哪里?”孙斌笑地愈发大声“陛下为什么会觉得她们还活着呢?说起来还是莫姑娘救了我一命呢。那日发现她们后想着说不定有些用处就安置在了我的马车里,你的士兵埋伏在潇靖山围剿我,兵荒马乱之中本朝我袭来的剑却刺中了莫姑娘。我活了下来,可莫姑娘就消香玉损了。至于太后,当时情况混乱谁还记得她?当时就消失在这深山老林里了。这莫姑娘毕竟替我挡了一剑,想着总不能让她暴尸荒野。她的尸体被寻回后一把火烧了,扬了灰。”吴邢失控了,对着孙斌的每一拳每一脚都下了死手。孙斌断气了,吴邢没有半点停手的意思狱卒也不敢阻拦。孙斌面目全非,身上的骨头也碎了不少吴邢才堪堪住手。狱卒们把孙斌的尸体抬下去后牢头问道:“陛下,这尸身如何处理?”“挫骨扬灰!”
官兵们在潇靖山找到了昏迷的太后带回了皇宫,太医正在诊治。吴邢下了早朝后便招来太医询问情况“陛下,太后的情况怕是不容乐观。”吴邢深吸一口气“还未醒?”“未醒,且太过虚弱。”“你告诉朕,可能医治好?”太医跪下“陛下,恕臣无能。”吴邢闭上眼睛,半晌后才开口道:“退下吧!”太医退下后一个小太监进来禀报“皇上,太后和莫姑娘之前带出宫的东西全数找回来了,皇上可要前去看看?”“去。”
吴邢来到了偏殿,宫女们把东西都整齐放好后站在一边,吴邢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只剩吴邢一人后他一件一件地看着这些东西搜寻相关的记忆,发现一个他先前从没见过的包裹。他伸手解开了那个包裹,熟悉的蓝色布料出现在眼前,那是母亲已经做好的衣服。包裹下面还放着一盒轻巧精致的木盒,分为两层。上一层打开后是各种华美精致的首饰还有发带,看得出是新人结婚时所用的装扮。第二层放着两套衣服,一套是新娘的嫁衣,一套是新郎的喜服。这时莫卿缝制的,准备好了嫁衣等他来娶。吴邢抚上那些衣物突然想到了那枚玉佩,他开始在这些东西中翻找,一遍又一遍,他没能找到那块玉佩。吴邢离开去了莫卿的寝宫,宫女太监们都守在外面,他在寝宫里里外外翻找了近半个时辰也没能找到。吴邢召集宫人翻找,直到天色渐晚也没能找到。
深夜,吴邢守在太后身边。或许是夜晚总是能包容人的脆弱,也或许是黑夜能掩盖世人的苦楚。这个深夜,吴邢坐在床边痛哭,他也忘了自己上次如此像这样毫无顾忌发泄似地哭是何时了,他忍的太久了。
一座小道观内吴邢坐在一间房里,没多久一位道长推开房门进来。吴邢起身透着焦急地说道“道长,你可否再帮我一个忙?”“公子先坐下来再说,你让贫道帮什么?”道长与吴邢相对而坐,吴邢说道:“道长帮我招魂。”“可是先前那位莫姑娘?”“是。”“当初你让我把莫姑娘寻得替死鬼之事传到天帝那,莫姑娘被贬你重新寻得她。如今又是为何?”吴邢很认真地说道:“我要娶她,冥婚。”道士回绝“且不说人鬼冥婚会遭天谴,莫姑娘是被贬之人无魂无魄,如何招魂冥婚?”吴邢坐在那有些缓不过来“无魂无魄?”“莫姑娘虽然被贬但终究不是凡人,自然无魂无魄。冥婚之事,恕贫道无能为力。”见吴邢失神的坐在对面道士叹了口气“公子先在此歇息吧!”
为莫卿建的衣冠冢,红色的棺木里放着那件华丽的嫁衣和一整套的配饰。吴邢穿着喜服,一身新郎的装扮。现在还未封棺他遣走所有人,站在棺材边看着那身嫁衣想象着莫卿穿上它的样子。片刻后,他穿着喜服躺进了棺材睡在嫁衣边上,闭着眼睛轻声说道:“等我,我们生同衾死同穴。”
不久之后太后仙去。举国哀悼。
月老树下伊莣带着莫卿送的手链闭眼躺着,旁边的月老问道:“孟婆在我这躺了许久,在想什么呢?”“在想着世间的痴男怨女,为何可以为了另一个毫无血缘的人付出一切?”月老笑着说道:“这情字迷人之处就在于此,说不清道不明,朦朦胧胧让人向往。”伊莣起身坐着“这种感情好不讲道理,还是不要的好。”她站起来对月老说道:“我回冥府了,过段时间再来你这。”“回吧!怕是有要投胎的亡灵了。”
莫卿走了没多久一位仙童拿着红绳来找月老“月老,这红绳上没了法力如今和普通绳子没两样了。”月老接过红绳重新绑好“无妨,只要红绳回到了我这月老树下法力自然就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