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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领居家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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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弟弟,这个弟弟并不是亲的,就是邻居家的。我们关系很好,小时候一起玩,但是之后发生生的一些事情,让我开始思考起来······

先说一下我和弟弟小时候的事。在我十岁的时候我爸妈就离婚了,他们总是无休止的吵架甚至动手,爸爸的脸上有时候可以看见流血的抓痕,妈妈的胳膊经常有淤青。所以他们最后离婚了,妈妈回来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就走了,我站在门口看着,小声的问可以带我一起走嘛,妈妈走过来摸了摸我的脸,说了声对不起就坐上了外面的出租车。

后来爸爸就带我搬家了,他找了份送快递的工作。我们的新家隔壁就是弟弟的家,那时候才搬进去,我每天晚上都能听见哭声,吓得我晚上睡不着,白天在学校总是打瞌睡,然后就被老师叫了家长。爸爸过去给老师保证,又说了很多话,最后出来的时候他就问我原因,我说屋里有鬼,每天晚上都在哭。然后晚上爸爸就到我的房间陪我睡,可能是他太累了,躺在床没一会就睡的沉沉的,呼噜声像打雷一样。我躺在旁边,一边听着爸爸雷鸣般的呼噜,一边听着鬼哭,更睡不着了。后来我就不让爸爸和我睡了,我骗他说没有鬼了,比起细细的哭声爸爸的呼噜更可怕。

那天周六爸爸依旧出去工作,我就躺在屋里准备好好睡一觉,可还没等睡着就听见东西滚落的声音。安静的房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那种声音,让我毛骨悚然,我害怕的蒙住头,痛苦地想着为什么白天还有鬼,鬼都不用睡觉吗?一段时间过去了,房间里突然就安静了,我在心里祈求,希望鬼累了去休息了,我也能睡一会。可我还没睡着,就听见了门铃声。我气冲冲地过去开门,也不管外面是谁,生气的大喊,你要干什么。

门外站着一个刚到我下巴的小男孩,头发乱糟糟的,皮肤蜡黄没有气色。但是他的眼睛非常好看,像一个黑钻石或者说是一个紫黑色的葡萄。这样的眼睛就藏在浓密的睫毛后面,不过我当时还是很生气,直接瞪着他。弟弟被我吓到了,好半天才小声的说,他的弹珠滚到我的房间里了,说完又胆怯地看了我小声说,那个弹珠对他很重要,希望我可以让他进去找一下。被他那眼睛望着,我一下子也没那么气了,就让他进来了。

他熟门熟路地就到了我的房间,然后撅着屁股在地上找了半天摸出一个宝蓝色的玻璃珠子,他搞笑地叫我过去看。我问,之前是不是他在滚弹珠。弟弟眼睛亮亮的说是,还说他一直对着墙弹。我奇怪了,怎么能滚到我的屋里呢。他就带我爬进了床底下,指着墙角的那个洞说,就是冲着滚进来的。我根本就不知道这里还有个拳头大的洞,搬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有这张床了。他说他有时候用纸堵上这个洞的时候,前段时间把不喜欢的馒头拿来堵,估计是晚上老鼠把馒头叼走了。

我突然有个直觉,还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兴奋,我问每天晚上是不是你在哭。他背对我坐在地上继续弹着弹珠没有说话,我又说自己没被吵的睡不着,白天瞌睡还被老师罚站请家长。他听完转过来,低着头说了声对不起。我当时可高兴了,就是那种我猜对了的高兴,我说你以后别哭了,哭的我睡不着。他就说他晚上害怕,所以才哭的。我瞅着他手里那颗宝蓝色的珠子喜欢坏了,想骗来玩玩,我说这样吧,你把珠子给我玩几天,我每天晚上陪你聊聊天你就不怕了。他眼睛又一亮,十分不舍地把珠子递给我,说千万别弄丢了。我开心接过珠子,举在手里发现珠子透着光,晕染一圈淡蓝色的光晕,我更不想还给他了。反正他是个小孩,等过几天问我要的时候我就说不见了,他也奈何不了我。

我们玩了一会过家家,我就累了爬上床想睡觉,我问他要不要睡一会,他说不,他想看我的故事书。我就说你动作小声点,别吵到我。等我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屋里昏暗看不清,我起来一时迷糊的不知身在何处,还是爸爸进来帮我开了灯才清醒过来。我的故事书被整齐地放在原处,那个小男孩早就不在了。晚饭时候我开心地对爸爸说,隔壁的弟弟和我玩了一下午,我们玩了过家家,我扮演妈妈他演爸爸可有意思了。爸爸并不感兴趣,只是嗯了一声,吃完饭收拾好了就回房睡了。我还想拉着爸爸再讲讲,但是想到爸爸工作了一天一定很累,就没有去打扰他。回到房间了就听见隔壁传来敲墙的声音,我把床移动了位置空出那个洞,然后趴在洞口对着那边说,我在这。

他从洞里递过来一根绳子,然后说让我找个被子窜起来。我们做了一个传话筒,一人一个拿着说话。一开始我以为他很腼腆,后来发现他特别能说话,而且说的都是我喜欢听的。爸爸除了学习对我关注很少,我便把那些想说的都告诉了他。他总是认真听着,跟着我开心,或者跟我难过。以后我在家的时候他就过来找我,我上学的时候,晚上我们就拿着传话筒,我给他说学校里的事情,他听的很认真而且兴趣很大。他后来也没找我要过珠子,估计是忘了吧。

第一次见面,我十一岁,他八岁。但我总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而他总是知道我喜欢什么,而我也是那时开始叫他弟弟的。他知道我所有得事情,而我对他的了解特别少。我们并不是经常能见到,大多时候都是他墙壁联系我。

不过我知道她妈妈的工作也很忙,晚上回来的特别晚,他的爸爸好像总也不在家。

有一次老家有事需要爸爸回去,而我要上学没办法一起,爸爸临走前买了很多的零食,又给了我很多钱,让我想吃什么自己买,晚上一定要锁门。第一次爸爸提到了隔壁的弟弟,他说你晚上如果害怕就把隔壁的小家伙叫过来一起睡,我可高兴了,正要兴致勃勃地要给爸爸讲讲隔壁弟弟的故事,可爸爸看了眼表就说要去赶火车了。晚上我握着大把的钱,望着一桌子的临口竟然不知道要吃什么,那些以前想吃但是爸爸不给买的东西都摆在了面前,我却丝毫没有胃口。一个人的房间空荡荡的,一丁点的动静都能听见,可除了我的呼吸那还有什么声音。我跑到房间里敲击墙壁,这是我和他的联系方式,很快那边就传来他带着浓厚睡意的声音,怎么了。我抱着听筒不知道要说什么,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好像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因为我们联系基本上都是敲墙壁的。

我说,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你怎么也不晓得自己说啊。那边他带着笑意说,还以为你知道了,原来是我没说,我以为你会问的。他说他叫徐秋,秋天的秋。我跟着念了一遍然后开心地跟他说我叫小夏,夏天的夏,然后我们都笑了。安静了一会,我说我爸不在家,给了我很多钱,他就嗯了一下没了下文。我还是忍不住了,我说我们出去玩吧,我有钱啊。

我们出去玩了,我换了一件淡黄色的裙子,带了一只珍珠发卡出门。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黑色的裤子,往我面前一站竟高出我半个头来。我有些不开心,明明我是十四岁的的姐姐,现在却成了一个小妹妹一样。他的头发有些长,但很整齐,模样与我们初见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有点帅气。不知道他从哪找来的自行车,我有些害怕地坐上了后座。晚风徐徐,吹起了我的长发,我闻见了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但又不太全是里面夹杂了一些其他的味道,我猛吸了一下还是没品出来是什么,但是很好闻。

他骑到了公园,我马上就跳下了车。他拉着我直奔旱冰场说一直想玩这个,结果我们在场上摔了好几下,我吓得扶住栏杆不敢妄动,他则开始在场上来去自如。见我缩在一旁,他过来推着我往前滑,吓得我魂飞魄散,最后哭着求他。他抱着隔壁在一旁坏笑,一点也不关心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我。完饿了,他又带着我去吃了路边的小吃摊,我们一起胡吃海喝起来。

准备回去的时候已经九点五十了,路上基本没有人了,路灯微弱他骑着车穿梭在白杨道上。我明明记得用钥匙锁了门,结果一掏兜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我的钥匙丢了,我进不去门了。我悲催地望着门锁发呆,想着难道今晚要露宿门口吗?他好笑地看着我说,去我家睡吧,我妈今晚不回来。

我是第一次见他家,屋里收拾的很干净而且特别的简单,除了沙发和一墙的书啥也没有。他带我去了他的房间,里面就一张床和一个柜子然后什么都没了,他让我过去给我倒了杯水,我站在床前不知道要不要坐上去。我玩的很累,直接就爬上了床,他去另一间屋子抱来两个毯子,一个用来铺,一个用来盖,他要睡地上。我觉得很不好意思,说要不我睡地上吧。他躺在下面歪着身子带着笑意地对我说,地上湿气重,女孩子还是不要睡地上。我更觉得不好意思了,我说我们一起睡吧,这样就不会湿气重了。他脸一红,说这样不太好吧。我说没关系啊,我爸爸还说我要是晚上害怕就喊你来睡呢。他听后毯子一掀开,也爬了上来。

我们躺在床上又聊了一会天,我就昏昏地睡去了。夜里不知道几点我被一个奇怪的声音吵醒了,我的睡眠本来就浅,所以听不得响动。这个声音很奇怪,像是一个女人痛苦的呻吟,可她有些兴奋。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这个声音一直在我耳边回荡。他也醒了,见我正望着他有些疑惑问,怎么还不睡。我说睡不着,有点吵。我明显地看见他的脸色瞬间苍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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