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亮站在路边看着苏楠下车,“对了,佳颖前两天回来还念叨你了,问你什么时候能去家里吃饭?”
苏楠想着那个可爱的小姑娘,微笑着说道:“下个周末吧!等我忙完这两天。”
“好,那到时候等你。记得去之前打电话,我怕她提前约了人。”
苏楠笑笑,没有回话。
目送着唐亮开车离去,苏楠回头走在水泥路上,灰色的路上充满了裂缝,裂缝中露出下面的石子。
路上不时的有些各种动物的排泄物,穿过这里,前方有零散的几个老人正在聊天。
看到苏楠过来,纷纷把声音压底,眼睛斜斜的盯着她。苏楠离得远听不到她们说什么,只是感觉她们在说自己。
越来越近,在路过跟前的时候,她听到了。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入她的耳里。
“那不老李女儿吗?怎么还是那样?”
“说这干什么?听说那儿有问题!”
苏楠远离了那里,但声音还是能正好传进她的耳朵里。
走过大路,拐进一条土路,远远的苏楠就看见前面的院子。
临近院子,她就看见正在门口闲逛的几只母鸡。
这几只鸡一点也不怕人,看见苏楠咯咯哒,咯咯哒的就过来了,围着苏楠乱转,转了几圈发现地上还没有多出玉米粒,就四散走开了。
在院子门口,拴着一条狼狗,它正趴在树底下眯缝着眼睛,只在苏楠过来的时候,懒散的抬了下头,瞥了她一眼。表示看见了。
苏楠没好气的过去,轻轻踢了它一脚,但它还是没有动弹,甚至都不想搭理苏楠。
“懒死你算了。”
苏楠骂了一声,就不搭理它了,进了院子,就看见在院子的角落堆着满满的玉米没有脱粒。
“爸!妈!我回来了!”进门苏楠就朝着里面喊了一声,然后就听见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楠楠回来了!”
声音传来的同时还伴随着,砰挞的声音,随即就是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
听着声音,苏楠由衷的笑了,还是熟悉的感觉。
一个大胡子戴着围裙出来了,看见苏楠连忙过来接过她身上唯一的包。招呼着苏楠进屋。
苏楠进了主屋,看见炕上的女人,喊了一声:“妈!”
“快上来,快上来。”苏楠母亲拍着炕让苏楠上来坐。
等苏楠上来,苏母摸着苏楠的脸,给她捋顺乱糟糟的头发,“唉!你这是孩子,咋老是不注意自己了。”
撩开苏楠的刘海,她的手颤颤巍巍的摸着那可怖的伤疤,“那些药有效果没?怎么感觉没效果呢?”
苏楠握住苏母的手,“有效果的,只是疤痕有些久,效果不明显。”
“那个天杀的玩意儿,迟早不得好死。”
苏楠笑着看着面前的人,这个世界上真正关心她的人不多,可是眼前这个人她却是能感受到那种被人关心的感觉。
“楠楠,还带了一只鸡回来,是早上刚弄好的吧?”李继军把准备好的菜肴端上桌子。
“嗯。这次在那里看见有杀鸡的,我看着不错就买了一只。不过活鸡不好带,我就在哪做完了带回来的。”
“好好,我们老两口可有段时间没吃到你的手艺了。”李继军笑呵呵的说道。
“这次你见到他了吗?”苏母问道。
“见到了,他说等过段时间不忙了,再来见您。”
“那家伙说多少回了,不忙了来见,我看他就是不敢来。”苏母听到顿时有些生气,不忙了就来,这句话最敷衍了。
“您别生气,等下回见到他,我就死打死他也要把他拉来。”
时间很快就过去,苏楠在家里待了一晚上就离开了。刚到村口,她就看见唐亮站在那里。
“怎么样?老人还开心吗?”唐亮笑呵呵地说道。
“开心,他们还念叨你了!”
“念叨我?瞎说吧。我看是念叨那家伙了。”唐亮道。
“你是不是老是用忙的理由,来敷衍两位老人。”
“你怎么知道的,他们跟你说了?”
苏楠笑笑没有说话,只是暗道怪不得母亲昨天怨气那么大了。
“事情有进展了,那个陈家阳还记得吗?”
“谁?”
“那对情侣,那个男的就叫陈家阳。”
“他怎么了?他招了?”苏楠有些疑惑的问道,不明白唐亮突然提前这件事干什么。
“他确实招了,不过不是杀人,而是小偷。”
“小偷?那些人找了一个小偷!那…那个女的了,她也是?”苏楠忽然有些意外这个答案。
“女的不是,只是他从Z市找的,准备当个证人。要不是这件事,陈家阳都准备干完这一把就金盆洗手了。”
“哼。钱可不是好赚的。他没说其他的吧。”苏楠却有些不喜欢这样的人,金盆洗手,就觉得可以和以前一刀两断了吗?
“那倒没有,不过他也解释不清刀上的指纹。他就只能死撑小偷,不然可就是谋杀案。”唐亮看着道路两边还没有收获的庄稼,面色变得有些愉快。他喜欢这种收获的感觉。
“还有其他的吗?比如他为什么会上那辆客车。”
“说是车坏了,临时上的。这一点没有疑点。只是,你可能想不到他的那位秘书是谁?”唐亮的表情变得有些玩味儿,甚至有些期待苏楠知道那个人身份时的表情。
“谁?”
“他原名叫王承志。”唐亮停顿了一下,“王大龙的儿子。”
苏楠听到王承志这个名字时还很淡定,但是当王大龙的名字进入她的脑海时,她的表情变得精彩起来。
王大龙,十年负责杨振方之女杨子衿绑架案的刑警队长。那个差一点就追捕到赵成辉的警察,那个被赵成辉打断双腿的警察,那个坐着轮椅在医院接受民众唾骂,最终因救人牺牲的警察。
他的儿子居然在他最大的仇人手下干事,这如果不是莫大的讽刺就是一场预谋已久的报仇。
“王承志知道他是谁吗?”
“他说不知道。”
苏楠明白他的意思了,一个人从南方的Z市来到北方的一个小县城里,就只为了一份工作,这种事,说没有目的,谁能信。
“所以又多了一个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