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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这个主角 没有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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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这个主角 没有光环

其实傅庭玉一直翘首以盼,希望蒋独立能过来给她解释,可是真的见了面,突然又不想知道原因了。

蒋独立的一双眼睛写满迟疑,写满抱歉。

相视片刻,傅庭玉牵出一丝尴尬的笑意,道:“我弟还没有下班。”

蒋独立神色冷峻,莫名有些慌张,两只手不知道放在哪里,他看着傅庭玉怀里的婴儿,走过来,温声道:“她叫什么名字。”

傅庭玉道:“果果。”

蒋独立左顾右盼,道:“我有点口渴。”

傅庭玉像得到命令一般,忙道:“我去倒水。”

傅庭玉把果果交给蒋独立,转身走进厨房。

果果躺在蒋独立的臂弯里,仰起头战战兢兢的看着他,她有些认生,蒋独立身上穿着工作时的衣服,好像匆忙期间没有来得及换,他的个子很高,长着一张冷峻面庞,对孩子而言没有什么亲和力,小孩子分不清美丑,觉得蒋独立有有些可怕,蒋独立是来负荆请罪的,此刻的他看起来就更像个怪物,脸色铁青,目光沉沉,确实有些吓人。

果果看了一眼蒋独立,茫然不知所措,鼻子抽了抽,下一秒就哇哇大哭起来。

傅庭玉端着水杯出来,见果果趴在蒋独立怀中泪涕横流,没有直接把水递到蒋独立手里,而是放在他旁边的窗台上,从他怀里把果果抱了回来。

蒋独立对照顾婴儿没有经验,佯装拿起杯子喝水,水有点烫,不动声色的咽了下去,想走过去劝婴儿不要哭了,果果看到他,却越哭越伤心。

傅庭玉抱着婴儿不停的安抚,果果不为所动,似乎受到惊吓,不断挣扎。

蒋独立温声道:“她是不是饿了。 ”

傅庭玉突然想起来沏奶粉的时间到了,可是她两只手腾不出来,婴儿就像挂在她身上一样不肯放手,傅庭玉只好寻求蒋独立帮忙,道:“奶粉在桌子上,你帮我一下忙。”

蒋独立立即照做,他正愁找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他本来想跟傅庭玉解释床垫的事,可是话到嘴边不知如何开口,他完全不知情,父母擅作主张邀请对方到家里住几天。

蒋独立跌跌撞撞的往屋子里走,一时没注意,额头撞到上面的门框,傅庭玉内疚道:“小心点。”

傅庭玉随后跟着蒋独立走了进来,她一边抱着婴儿,一边教蒋独立如何冲奶粉,蒋独立的动作有些迟钝,他的一双大手修理机器不在话下,干不了这么精细的活,一阵手忙脚乱,总算把奶粉冲好了。

蒋独立把奶瓶放到傅庭玉手中,傅庭玉避开了他的视线,轻声道:“谢谢。”

这一声谢谢,蒋独立听的很刺耳。

果果抱着奶瓶,终于消停下来,“咕咚咕咚”往肚子里灌。

傅庭玉忍不住笑道:“慢点喝,没有人跟你抢。”

蒋独立看着她,道:“你很喜欢孩子?”

傅庭玉皱了皱眉头,道:“不知道,或许这就是缘分吧,只是我第一眼见到她就很喜欢。”

蒋独立道:“你很会照顾孩子。”

傅庭玉笑道:“她是我家第一个孩子,或许是因为血缘上的关系吧,我很喜欢她,我跟她永远也不会分开。”

蒋独立看着果果,道:“她好像不喜欢我。”

傅庭玉笑道:“那是因为你不常来,你要是经常来,她跟你混熟了,自然会喜欢你的。”

话音刚落,傅庭玉突然觉得这么说有些不妥,好像是她借着婴儿的名义在骗他来的,立即垂下眼睑,不去看他。

果果喝奶的经验已经相当老道了,无需帮忙,自己捧着奶瓶自己喝,“咕噜咕噜”几口下肚,瓶子里的牛奶已经见底了。

傅庭玉鼓励性的排拍了拍果果的小脑袋瓜,道:“果果,我去把你的奶瓶洗干净,你不要乱动。”

说着,走出房间。

她说是去洗奶瓶,实际上是想出去透口气,她不能单独和蒋独立待在一起,只想一个人好好冷静一下。

蒋独立的心事没有女孩子细腻,他觉得把话说开就没事了。

傅庭玉在厨房待到她能鼓起勇气回去的时候,看见蒋独立抓着果果的胳膊,手把手教她走路,经过半天的相处,果果已经不怕他了。

果果吃饱喝足后格外听话,似乎觉得两条腿站在地名上的感觉很是新奇,开开心心的往前迈着小短腿,奈何,她的腿不受自己控制,总是交叉,自己把自己绊倒,连鞋都踩掉了,蒋独立很有耐心的帮她把鞋穿上。

傅庭玉看到这么有趣的一幕,没想到蒋独立对孩子这么有耐心,笑道:“没想到,你也挺会哄孩子的吗?”

蒋独立回头看了她一眼,把果果举在半空,果果不觉得危险,似乎觉得很好玩,“咯咯咯”笑了起来。

蒋独立温声道:“我喜欢孩子,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将来有一个女孩,我不喜欢男孩,我自己就是男孩,知道他们有多调皮,如果是男孩子,我会忍不住揍他,可是女孩不同,你看,她好像很喜欢我。”

无需他说,傅庭玉也看到了,果果在他手里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看见她进来跟没看见一样,紧紧抓着蒋独立的一根手指不放。

傅庭玉双手叉腰,道:“果果,你还真是个小叛徒,这么快就把我忘了,真是白疼你了。”

蒋独立的臂力惊人,不停的把果果抛到半空,稳稳的接住,把果果逗的开心不已。

半晌,蒋独立道:“她应该喊我什么?”

傅庭玉在一旁道:“她管我叫'小姨',可是我不知道她应该叫你什么,我对这些称呼不是很懂,应该叫你'舅舅',还是叫你'叔叔',她管傅思文叫'舅舅',你跟思文是朋友,不过叫你'舅舅'好像不合适吧。”

蒋独立笑了笑,似乎在思索什么,只笑不语,道:“她叫你小姨,你希望她叫我什么?”

傅庭玉脸一红,转移话题:“果果好像长牙了。”

蒋独立道:“是吗?”

傅庭玉轻轻松了口气,上前一步,两人扒开婴儿的嘴往里面看,果然看见下面牙床上露出一个小白点,欣喜道:“真的长牙了,我真是粗心,居然没有发现。”

傅庭玉借着婴儿的话题聊了一遍又一遍,无非是“婴儿长的真快啊”,“她刚出生的时候才这么大,现在居然这么大了,我都抱不动了”云云。

蒋独立静静的听她把话说完,然后“哦”了一声,抛出一个“说点别的吧,你这是没话找话”的眼神。

傅庭玉深深舒了口气,把自己掩饰的很好,尽量不暴露失落的情绪。

蒋独立盯着她看了她好一会儿,陪她继续演下去,附和道“是么”,“她什么时候会说话”,“什么时候会走路”。

两个完全没有相关经验的人毫无障碍的交流起育儿知识来。

最后两人都装不下去了。

傅庭玉紧张的额头直冒冷汗,尴尬不已。

果果被他们凉在一边太久了,感觉受到冷落,吸了吸鼻子,哼哼唧唧哭了起来。

二人从胡言乱语中清醒过来,傅庭玉其实很想知道蒋独立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是看到他来了,相视一笑。

蒋独立起身告辞,傅庭玉送他出门,假装什么都不知情,他没有说他此行的来意,她也没问,他们似乎都很有默契的谁也不说,仿佛根本就没有事情发生。

可是,该发生的事情,终归还是发生了。

一天,傅思文下班回来,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对着试衣镜换了一件又一件,头发跟摸了油似的锃光瓦亮。

傅庭玉嘲笑道:“你是要去相亲吗,把自己打扮的像个新郎官。”

傅思文哈哈大笑,慢吞吞的梳理头发,整装待发,兴高采烈道:“我今天看见我丢的那辆摩托车了。”

他有一辆白色的摩托车,平时上下班骑,有一次他跟同事出去吃饭,摩托车被人偷走了,坐骑没了,郁闷了好久。

傅庭玉道:“你确定是你丢的那辆吗?”

傅思文道:“虽然重新喷了漆,可是我确定就是我的,上面的刮痕都一模一样。”

这一点,傅庭玉不会怀疑,傅思文对摩托车颇有钻研,不会认错。

她道:“你在哪看到的?”

傅思文道:“我在路边看到的,越看越眼熟,我就跟车主说明了情况,他说他并不知情,摩托车是在一个修理厂买的。”

傅庭玉道:“既然是赃物,那就应该物归原主,你要回来了吗?”

傅思文摇摇头,大方道:“不要了,那人也是上当受骗,他是花了一千多买的,算了吧,挺可怜的,不要了。”

傅庭玉拿眼瞟了瞟傅思文,道:“你还挺大方,一千块也是钱呐,你辛辛苦苦赚来的,说不要就不要了。”

傅思文哈哈一笑。

傅庭玉道:“你要去相亲吗,打扮的这么好看。”

傅思文莞尔,道:“不是我去相亲,是蒋独立,他女朋友来了,我去看看。”

傅庭玉一秒变哑巴了,慢吞吞的消化傅思文说的话。

突然明白了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她以为自己会大哭一场,原来,是那种不哭不闹,思而不语,念而不忘,想而不见,爱而不得,心里就像缺了一大块,很怕失去,是那种不寒而栗的恐惧,没有情绪,没有语言,然后鼻子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

过了几日,傅庭玉不想这么消沉下去了,鼓足勇气,做了一个决定。

“妈,我要出去工作。”

曹咏梅皱皱眉头,觉得她应该工作了,整天在家闲着总不是事,又有点不放心,道:“你要去哪工作,你没有工作经验,不要出去了,要不就在家附近找个工作,或者去陈静的造纸厂。”

傅庭玉道:“妈,我不会去陈静的造纸厂,我不想让别人看不起。”

曹咏梅道:“找个离家近的工作吧。”

傅庭玉坚持道:“妈,我不在家附近找工作,我要出去,咱们这里没有什么好工作,我不想去饭店当服务员,你知道我干不来的,我要去大城市,看看外面的世界,天大地大,总有我的容身之所。”

曹咏梅苦口婆心相劝,外面的世界她一个女孩子应付不来,离家太远,让人不放心。

傅庭玉性格倔强,不肯听劝,打死不愿去陈静家的卫生纸厂上班的,她心意已定。

傅庭玉爽朗的安慰道:“妈,你就放心吧,我聪明着呢,没有人能骗得了你的女儿,我每个月都会回来,市里又不远,坐车两个小时就到了,我是去工作,又不是去干坏事,我会小心的,你放心吧。”

现在家里一切都步入正轨,傅惜玉在陈静的工厂上班,每天都能回来,果果已经不需要她照顾了,整日无忧无虑。

傅庭玉突然很羡慕她,如果能回到小时候就好了。

决定过两天就出去找工作,傅庭玉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思考接下来的事。

她已经不想再纠缠在儿女私情里了,不去想蒋独立,感觉有点失落,蒋独立被被别人轻易的抢走了,他没有拒绝,一下子就接受了,她像个傻瓜,傅庭玉腾出杂乱无章的大脑,决定奋发图强,立志要成为一个女强人。

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了,傅庭玉突然有些不舍。

就在这时,曹咏梅气急败坏的从外面回来,脸色很不好。

傅庭玉笑问:“妈,你是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

曹咏梅拍拍身上的灰尘,气的浑身发抖,一掌拍在桌子上,把桌子上的玻璃杯震的“叮叮当当”乱响,母亲一向脾气很好,很少这么失态。

傅庭玉疑惑不解,道:“妈,怎么了?”

曹咏梅指着对面邻居家的窗户,破口大骂道:“王玉莲这个人真是坏透了。”

傅庭玉哈哈大笑起来,道:“妈,王玉莲这个人坏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现在才知道吗,他又做什么缺德事了?”

曹咏梅的神情告诉她此事跟她有关。

“碰到这种邻居真是倒八辈子霉。”

“到底怎么了?”

曹咏梅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凝视着傅庭玉,道:“气死我了,还不是因为你是事。”

母亲这么说,傅庭玉就更糊涂了,她在家的这段日子,安分守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躺着也中枪,她虽然总是吵吵嚷嚷着要打抱不平,惩恶扬善,可是没有付诸行动,不知哪里出错了,眉头抽了抽,奇道:“妈,你可不要冤枉好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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