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听着电话里沈泽辉说的话,简直是无聊至极。
不想再听下去的白元,直接打断沈泽辉的话,说道“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说沈青云的坏话吗?沈泽辉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这么幼稚,你是觉得你说了几句他的坏话,我就能信了吗?你真拿我当三岁孩子耍呢!”
沈泽辉知道了白元会这么说,他冷冷一笑说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沈青云的书房里看看,在他的书房里有一个密室,密室里的东西绝对会让你全新认识一下沈青云,你也会知道他是一个多么残暴的人,他所表现出来的儒雅都是装的,其实你应该见过他用五行符的样子,寻妖一族作为术士之首,本应该一心向善,除妖伏魔,可沈青云完全背道而驰,哪个术士能用孤魂野鬼当做五行来用,孤魂野鬼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他收集那些脏东西来供他驱使,这样人你觉得可信吗?”
白元同样冷笑着,反问道“那你呢!你用什么来当五行,他沈青云就算真的用野鬼来用,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要结婚的是他这个人,不是他的五行,你就算再怎么诽谤他也没用,这样只会让我更讨厌你。”
被说讨厌的沈泽辉,愤怒的握紧拳头,他努力平稳自己的怒气,尽力不让自己去怒吼她,沉默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说道“白元你是个好女孩,从高中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不喜欢跟人交流,是因为你母亲沈枫柔的死让你感到自卑,你担心别人知道你母亲的死后而同情你,所以你把自己包裹起来,不让任何人走进你的内心,我知道这两天发生的事让你一时半刻难以接受,我贸然出现的确让你始料未及,在你还没有走出外公的死时,我的出现会让你更加难以接受,我在这里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白元握着电话的手忍不住颤抖,沈泽辉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针一样扎进她的内心,她原本想着不会有人捅破这层窗户纸,等过几个月自己就会把这些事都忘掉,自己可以一辈子不用想起姥爷的惨死,还有父亲的算计,甚至自己也可以忘掉白酒跟白天对自己暴行。
日子很长,长的可以让我们忘掉很多的不开心,白元一只都在选择逃避,她不敢面对现实,因为现实太可怕了,可怕的让人不敢直面它。
沈泽辉见白元不说话,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现在不愿意相信我,可我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你听好了……你外公沈清的死可能并不是白酒造成的。”
这句话让白元瞬间大脑一片空白,耳边不断传来刺耳的声音,她整个人僵住在哪里,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或是不愿意相信他所说的,带着小心问道“你说什么?”
沈泽辉干咳两声后,说道“你没听错,你外公的死有可能不是白酒造成的,你外公的尸体是公司处理的,我找人了解过,当时你外公跪在地上身上被插满了大大小小的木棍,当时第一个发现的人是孔有无,他并没有看到木棍后刻的符文,白酒的确伤害了你外公,但他所造成的伤害并不会让你外公死亡,而是那些木棍直接生生插入沈清的身体,这也直接造成了他的死亡,那些符文人术士用来定住魂魄所用的,为的就是让他的魂魄待在体内,不被鬼差带走,术士的本事,白酒一个妖怪能玩得来吗?”
白元努力回想起那场的场景,记忆变得模糊不清,唯一让她记得就是白酒杀了外公,可现在沈泽辉又告诉自己,白酒并不是造成外公直接死亡的人,这怎么能让白元接受的了。
她对着电话高声怒吼“你胡说八道,白酒当时找不到《寻妖录》他就把气撒到了外公身上,是他杀了我看外公,是他杀的……沈泽辉你什么意思,你是包庇白酒吗,你是不是跟他一伙的?”
面对白元一连串的问题,沈泽辉无奈的叹口气,解释道“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但你外公的死的确不是白酒造成的,术士的用的招数妖怪是用不得的,如果你不信,你可以问孔有无,他是第一个发现你外公尸体的人,也是他救得你,把你送进医院的,你可以不信我,但他的话你总该相信吧。”
白元愤怒的站起身,想要对着电话怒吼,话但嘴边却说不出里,她不记得是谁救得她,那天的场景她几乎全都忘了。
她扔下电话冲出门外,来到孔有无的房门口,抬起手要敲门时,却停住了手,看着漆黑的大门,她似乎没有勇气敲下去,停在半空中半天没有动。
直到孔有无主动把门打开,看到门口直愣愣站的白元,好奇的问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白元楞楞的看着孔有无,看着他这张脸,自己还是想不起来,她犹豫不决,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她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身离开回到自己房间。
这让孔有无懵了,他不知道白元这是怎么了,突然出现在门口,却又什么都不说就走了。
白元回到房间,快步走到床前拿起电话问到“你还在吗?”
“我还在……”沈泽辉回答道。
沈泽辉询问道“你刚刚是去找孔有无了吗,他告诉你的跟我说得有什么出入吗?”
白元楞楞的低下头回答道“我没问。”
沈泽辉自信一笑,果然她还是没有改变,依然是那个不愿意面对现实的那个女孩,缓缓说道“你既然不愿意问,那今晚是哟多嘴了,你既然不关心沈清的真正死因,我也不能强迫你,最后我还是想要劝你一句,沈青云不是什么好人,跟着他……你要三思而后行,我喜欢你,所以我不想看着你沦为他的生育机器。”
说完沈泽辉挂断电话,聊了这么久白元只聊出了两点,第一就是沈泽辉在通过各种诱导来告诉她,沈青云并不是她所看到的那样,第二,那就是外公的死可能真的跟白酒没有关系。
被沈泽辉一描述,白元脑子里立刻浮现出姥爷被人虐待致死的样子。
浑身被插满木棍,这究竟是谁能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而不远处的大树上,白酒正痴痴的看着白元,至于她同沈泽辉的通话,整栋房子没人知道。
挂断电话后,沈泽辉揭下贴在手机上的黄符。
双指夹住黄符,下一秒黄符自燃起来,沈泽辉随手将黄符扔在了地上,仰起头看着天花板,长长的舒了口气。
燃烧的黄符为昏暗的房间里增添一丝光亮,但这份光亮也慢慢化成灰烬。
黑夜里沈泽辉幽深的黑眸看着吊顶,飞鹰般犀利的目光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与其说是一切尽在掌握,不如说他在按部就班,做着他认为该做的事。
白元关上灯,同样在漆黑的房间里,同样的看着吊顶,电话的内容让她久久无法睡去。
她知道沈泽辉有私心,但他说的这两件事里,只有姥爷的事让她心有余悸。
她开始怀疑,外公的死究竟是不是白酒所为,沈泽辉刚才所说,是术士用木棍定住外公的魂魄,那也就是说,有可能外公根本就没死……
一想到这里,白元突然从床上猛的坐起身,她不懂这些所为的术士到底是干嘛的,锁住人的魂魄又能做什么。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白元想要打电话给沈泽辉,当她的手扔到了电话时,她又突然反悔缩了回去。
自言自语的说着“不可能,人的魂魄怎么就可能被定住,一定是沈泽辉骗我的,他就是想要骗我……”
白元垂着头,双手紧紧抓着床单,她没有哭,她在强忍着,这两天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一味的再哭,再逃避,她甚至在到了南方后给父亲打一个电话。
她为懦弱找借口,不想思考,不想吃饭,不想说话,如果可以她真的很像青女说的那样,你就可以选择去死啊……
一整夜白元都是坐在床上,仰着头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
第二天一早白元掀开被子下床,来到浴室,褪下衣服时才发现,原来自己昨天一直穿着那件衣服没有脱下来,打开花洒站在中间,水流冲洗着一晚的疲倦。
突然间一个声音突然传出来“救我……救我啊……”
白元愣神的低头看着脚下,她能感觉到声音是从脚下传来的,就在她想要仔细听听的时候,门外突然有人敲门。
白元匆匆的裹上浴巾去开门。
一打开门沈青云已经穿着好正装站在门口,手里还捧着一大束的太阳花。
沈青云笑容明媚的将花递给白元,探着头在白元湿漉漉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温声道“早上好,夫人……”
白元僵硬的接过鲜花,浅浅一笑说了句“谢谢……”
沈青云看着围着浴巾的白元,难为情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在洗澡。”
白元这才晃过神,尴尬的笑了笑,低头看着手里的太阳花,这还是自己第一次收到花,只不过是没想到是这样的场景。
还真是有些尴尬,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沈青云看着白元略带娇羞的脸颊,心底里的那份喜欢又再加上两分,从一开始见到她到现在,这份喜欢已经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