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明天就要回校了,想着空凭爱吃蝴蝶酥,便拉着她去了阜阙楼门厅的西点房。
隔着小半条街,就远远看到西点房门口排满了人,果然记忆里的美味总是让人愿意花费上半晌的时间,去品味。
挤入人群,这扑鼻来的奶香味就裹住了身边小馋猫的心。愽颢,我去给你买瓶水,你在这排着队千万别走开了,不然这蝴蝶酥不知今天还吃不吃得上咯。说完,空凭就跳跳跃跃地跑开了。
望着她喜悦的背影,心想着,能这样一辈子宠着她,也是件幸福的事。
排完队,提上刚出炉的蝴蝶酥和宥尧爱吃的糕点条,四处张望也没见空凭的身影。焦虑,担心涌上思绪。
打上电话,我在旁边面馆吃生煎呢,马上出来。真不知是生气呢还是该扭头就走。
愽颢,隔壁店生煎没学校门口好吃,没给你打包,我陪你吃点别的去吧。空凭知道错了,泛着红晕的脸庞,眼眶里透露着姑娘的娇气。
我顺手送去糕点,阳光下,晚秋的余热蒸得我汗水贴住了衬衫,雪白的衣服上透出了斑驳黝黑的皮肤。
空凭愣住了,眼里散出迷惑的目光。怿魄。恍惚间,分明听到了她梦中曾呼喊过的名字。
莫名的感觉涌上了嘴,是的,我略带生气的语气,小声呵斥道,怿魄是谁?
空凭明显是失了神,被我凌厉的眼神所吓到。怿魄,怿魄是你。我分明看到的她眼里闪闪的泪光,和那小心思被拆穿后是尴尬与不知所措。
什么?我迷惑,你说我是谁?热血冲昏了我的头脑,我一把抓住空凭的双臂,你知道吗,你之前就在梦里一直喊他的名字,他到底是谁?略微拔高的声音引来了路人的驻足。
小伙子你干什么,不要伤害人家小姑娘哦,不然我们就报警了。路人赶忙上来劝我。
我缓过神,松开了手。对不起,没什么事,她是我女朋友,刚才没找到她,我急了点,不好意思了。我像泄了气的皮球,转身,走吧,回家吧,我不饿了。我愤愤地转身离开。
空凭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小心翼翼地跟在我的身后,只言片语都没有解释。
上了车,我愤懑,我恼怒,我束手无策,我怕知道答案,又怕没有解释。浸湿的白衬衫此时像块狗皮膏药似的,紧紧贴在我的身上,车厢里,局促,紧张。
愽颢,你相信吗,我说的怿魄,是你,真的是你。只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你,而是我梦里的你。望着她,两行泪刮花了空凭的妆容。真的,我该怎么和你解释呢。他真的和你长一模一样,刚才在阜阙楼门口,你递给我糕点,那角度,那阳光,那白衬衫,真的一模一样。只是梦里的你更白点,更健壮点。真的。
低下头,任由眼泪缓缓流淌。毫不掩饰得心疼如此脆弱的空凭。搂住她,好了,不哭了,是我不好,不该把你抓得那么紧,还吼了你,来,我把你眼泪擦擦,不然就变成狸花小猫了。心里的疑惑解开,内心竟添了些许畅快。
你说你这么喜欢我吗,做梦还给我安排一个角色,难道你梦里拍偶像剧呢?掩饰不住笑意的我,真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让人怜惜的小可爱。
还记得我们确认关系那天,你送会回家,吻了我额头。她涨红着脸说道,我晚上回家就做了很奇怪的梦,当夜给你打了电话,我曾说梦到一个人,背景很血腥可怕,但我却没说梦里站在我面前的就是你,他说着名字叫怿魄。
空凭啜泣地抖了下身子,我们在一起两年不到的时光里,我总是会梦到他,梦里的他忧郁,心事重重,似乎有很多话想和我说,但每次都是欲言又止。可能是喜欢你到了害上相思病了吧,不然为什么总能梦到呢。她抬起头,眼泪汪汪的样子像极了被人遗弃的小狗,被人捡到开箱时的无助与期盼。
我没有安慰之词,唯能紧紧拥她入怀。没事的,我一直都在,我爱你。
爱,词重言轻,但此刻,我想保护我的女孩,不论是现实还是梦境,有我在,不想你再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