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江疏回来的日子。
苏南想到。
她和江疏从小一起长大,住同一个小区,上同一所学校,像所有恋爱小说那样,他们彼此相爱,是周围人眼中的金童玉女。三年前江疏被选中进行特殊训练,去完成机密任务。临走时,和苏南约定,等他平安归来,两人就去领证结婚。
而今天,他就要回来了。
苏南头疼的看着衣柜里的衣服,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衣服太少,竟然选不到一件能令她满意的衣服。
今天这种日子,一定要打扮的美美的,苏南想起他就觉得心里甜滋滋的。说什么也要让他眼前一亮。
苏南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了,她加快了速度,最后选了件白色一字肩的连衣裙,她精心化好了妆,拿着包包和车钥匙提前出了门。
机场的路上有些堵车,苏南拿出镜子补了下妆,确保自己见到江疏的那一刻是最美的。
苏南看着远处的车流,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怵,总觉得要发生什么。暗自觉得有些莫名,怕是快要见到江疏,有些太过于紧张了,毕竟两人三年没见了。
车流开始慢慢的向前移动,苏南跟着一点点往前开,她瞄了眼车上中控屏的时间:中午十二点十三分。
苏南有些着急,江疏两点的飞机,按照现在堵在路上的车流量,她可能要迟到了。
她伸手去拿自己的手机,明明一秒钟就能做完的事,在她眼里却突然间被无限放慢,她甚至看到了阳光下反射出来的灰尘在那一点点的落下。
那些催促的喇叭声在放慢后也变得扭曲,苏南竟然觉得听起来有些好笑。随后她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苏苏,苏苏,你还好么?”
苏南在一阵嘈杂声中醒来,头痛欲裂让她眼前有些发昏,万幸的是一群陌生的声音中有一个让她无比安心的存在。是江疏。
“我还好,疏哥,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在这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苏南瞳孔慢慢聚焦,眼前的黑暗散去,只见眼前不是她刚前行的马路,也不是病房,更不是她温馨的小家。正对面那里站着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他们大多数都只是看了一眼醒来的苏南,便又扭头开始吵起来。
“这肯定是恶作剧!摄像头呢!摄像头在哪里?”一个大概二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哭喊道“我不想参加这个游戏!放我出去!”
游戏?苏南看向正在扶她起来的江疏。
“我们醒来就发现被困在这里,没有门,没有窗,最可怕的是,没有找到通风口,只在地上找到了一封信”江疏安抚的拍了拍苏南。
“不要怕,苏苏,我在。”江疏把他刚刚看了无数遍的信递给了苏南,苏南低头看去,只见一张皱皱巴巴的纸上面,用黄色和绿色的颜料交错写着:
亲爱的玩家们:
你们好!见字如面~欢迎来到我的游戏屋,希望你们可以愉快的享受一下我送你们的礼物。
相信你们已经看到了,这是一个没有门的房间哦,想活下来么,想回家么?bingo!通过我的逃生游戏就可以回家了哦~是不是很开心呢!接下来我要说说游戏规则喽!
这个游戏的规则就是:不择手段的逃离这里!
是不是很简单!不用太感谢我哦~毕竟我这么善良,不会欺负你们是新人的。那么接下来,祝你们游戏愉快~期待你们的表现。
啊,对了,友情提示一下哦,这里存在一些奇怪的东西呢。听说他们最喜欢的就是血的味道了。
如果你们放弃求生或者做错选择,我想,他们应该会很高兴帮你们解脱的呢~
你们的朋友W
“游戏?回家?疏哥……我们是怎么过来的,我记得我当时正在去机场接你的路上……”苏南有些发懵。她紧紧的握住了江疏的手。
“不清楚,我来的时候飞机正在降落,不知道遇见了什么整个飞机开始颠簸。一眨眼的功夫,我就出现在了这里。当时你就已经躺在我旁边了。”江疏也同样握紧了苏南的手,这些年来,他经历的任务少说也有几百次了,每天都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但从未遇见像此刻这么离奇的事,死亡他不怕,但此刻苏南就在他旁边,他从小父母双亡,苏南是他这辈子唯一一个用命都要保护的人,无论信上说的是否真实。他都要带着苏南离开这里,回到属于他们的家。
还没等苏南这边理出头绪,另一边总算吵够了,所有人都开始安静下来,只有一个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女孩子在那里小声地哭泣。一时间,空间里弥漫着悲伤的气息。放眼望去,整个房间的墙壁都被各种颜色得颜料毫无规律的涂满了,整个空间四四方方的,别说门,连个蚂蚁洞都没有,唯一有些奇怪的是房间里每面墙都挂着一副画。可画像是镶在墙上了一样,怎么都拿不下来。说是逃离游戏,可这让他们怎么逃离?
江疏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冷静的开口:
“朋友们,与其抱怨或者悲伤,不如我们齐心协力一起努力,我相信W不可能真的困死我们,毕竟他有的是机会杀死我们,这就证明这里一定有离开的方法,只不过我们还没有找到,大家平复下心情,先互相认识一下,就从我先开始好了,我叫江疏,今年28岁,是一名退伍军人,是做飞机的途中直接来到这里的。这是我女朋友苏南,25岁,是一名演员。她当时正在开车。”
许是认同了江疏的话,又或许除此也别无选择。大家慢慢的冷静下来,围成一圈开始介绍自己,房间里一共十个人,五男五女。苏南常年背词,很快将剩下的八个人的信息记住。分别为:
冯涛涛,男,31岁,律师,带着一副金边眼镜,高高瘦瘦,打扮的一丝不苟,来这里时正在开庭辩论。
邓时,男,27岁,IT男,格子衫加黑框眼镜,乱糟糟的头发,通宵好几晚才改好一个bug,刚准备休息,一躺下柔软的大床就变成了这里坚硬的水泥地。
常图,男,28岁,健身教练,一个黑色背心露出满是肌肉的双臂。他正在和朋友一起拍摄健身视频,也是转眼间就来到了这里。
单暮,男,24岁,游戏职业玩家,刚领着公会的人推了一个boss,正在和公会的人庆祝。
唐糖,女,21岁,大一学生,长的白白净净,刚约了朋友出去逛街,一出门就一脚踏进了这里。
柳叶,女,25岁,作家,一副超大的眼镜遮上了半张脸,赶完稿子睡醒就出现在这里。
田馥,女,29岁,老师,穿着一身合体的职业装,拿着一本书,正是在讲课的途中眼前一暗一明,明媚的教室就变成了诡异的画室。
孟姜,女,国家运动员,散打爱好者,身着紧身训练服,浑身充满爆发力,训练途中拿毛巾擦汗,毫无理由就来到了这里。
听完各自的介绍,大家心里又沉重了几分,这个神秘的W是如何做到在几秒钟之内,一起将他们十个人传送进这里的?没错,就是传送,因为谁也没有办法解释他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唯有单暮所说的游戏传送,才有那么一丝可能。
唐糖,那个温温柔柔一直在小声哭泣的妹子问道:
“我们现在应该做些什么,我想回家。我们在这里等警察来救我们吧。”
“不要天真了!大家是怎么过来的都清楚!先不说警察找不找得到我们。就算找到了,这里没有门,他们怎么进来救我们?连我们自己都不清楚我们在哪里,谁又会知道我们的地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信上说了,放弃求生会被解脱!万一他说的是真的,而解脱就代表着会被杀死呢?”
常图大步流星的走到墙边,试探的敲了敲,
“我想我们可以试着找一下有没有哪面墙后面是空的,这样我们就可以砸出一条道。”
虽然大家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但不失为一个办法,最起码有点事做,反而觉得不似之前那么压抑。
一行人在墙边敲敲打打,就连天花板都没放过。
“按照我玩过的游戏经验来谈,这种房间怕是不能暴力破开。”单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继续说道“应该是有我们没有发现的机关。”
苏南表示认可:“我以前参加过一些逃脱类的节目,按照正常的流程,一定有一些我们没发现的线索。我在想,W在信中说这是一个没有门的房间,那么我们要离开,应该从哪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