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狼人暴怒的那一块石头,将黛岑砸晕过去,仿佛睡了无数个世纪,头昏脑涨地醒来。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境。
梦中自己还尚在襁褓之中,有一群狼人身份和会法术的人在激战,两个狼人角逐到最后,再大打出手。
他梦见一个陌生的脸庞憔悴地挨着自己,卷缩在墓地的角落,沮丧地思考着,餐风露宿地转移着地点,直到他将自己放置在一户人家内,临走看了自己一眼,便破窗而去。
黛岑睡了一夜,从梦中醒来。
那一锤重击创伤着脑仁,摇摇晃晃地看着陌生的环境,还有一阵轻柔的琴声。
这是一个修建在湖边的小筑,呈T字风格,浓韵的古风建筑,由木材和竹子搭建,小雅风格。
散发一股奇特的清香,催着黛岑在慢慢恢复意识,一扶脑袋,疼得不行了。
从卧室的窗户往外看,一片红绿芬芳,微风在乏动着绿株,有节奏地摇摆。
那一股琴声始终不徐不慢地荡漾着。
黛岑合着眼睛小眸半会,努力提神,再睁眼一只白色狐狸坐立在跟前,乏动着九根尾巴,翘首以待,歪着头。
二者僵着神,都在细细地品着对方。
“嗨。”黛岑先友好地伸出手,想要抚摸它的头部,小家伙傲娇地后闪了闪,不屑地朝门边走。
顺着它的背影,看见了一片坟地墓碑,事实上这座简陋的小屋就搭建在墓地上,遍地都是插立的墓碑和小土坟。
一片阴云遮挡在半空,隔绝了光线,笼罩着这片墓园。
有一个西装革履的背影,背朝着自己,正缓慢地按着琴键,这一架立式的机械钢琴,就坐落在坟地中央,他的四周围,遍地都是灿烂妖红的曼珠沙华。
黛岑沉了沉眉头,仿佛认识这个身影,在刺痛着脑门上的伤痛,越是往记忆里搜寻,越是痛得激烈,扶着门杆合着眸,努力地忍受着,琴声噶然而止。
小狐狸跃上琴键,翘着头要讨抚。
他侧过身,显露出半张轮廓,倒映在黛岑的眼中,越是作用在刺激她曾有过的一部分,那循环不断的梦境中,多少次看见这个模糊的侧脸。
他将小狐狸放到肩上,干脆地转过身来,一张白皙脸庞,镶着均匀的五官,卧凤眼,威睁眉,尖锥延伸的轮廓挑着鼻梁,冷漠地看了过来。
‘这感觉好熟悉!’黛岑看直了神,痴呆模样。他抱着小狐狸漫步走来,沿路的曼珠沙华在他经过之时,隐隐有乏光地迹象。
二者一个威风凛凛地站着,一个虚弱地仰着,都在细细地品对方的神情举动,仿佛看不腻一般,深深地吸引着。
“过来!”他喊道,嫌弃的眼神,开始径直朝前走去,他走过的身后,曼珠沙华在争相涨放。
黛岑只能皱着脸色,一边承受着创伤,努力地迈出步伐,看着他的背影快下了山丘,一边左看看,又瞧瞧,要观察透这里的一草一木。
朝着他离开的脚步,沿路顺着盛开的曼珠沙华,走到尽头,人没了踪影,倒是看见了伙伴几个东倒西歪地搁在一片绿植上。
‘我的天!’一阵惊爽麻翻了她全身上下,这一会功夫确实忘记了还有随行的伙伴,昨晚的遭遇的一幕,开始刺痛地撬着脑壳,疼得要裂,记忆始终定格在被女狼人重击的那一幕上。
便闻到一股香气,舒缓地安抚着情绪,一睁眼那一个陌生的面孔,肩上的小狐狸捧着一颗模样奇特的果实杵在跟前,只是人始终都是缄默,不屑的态度。
黛岑将信将疑地接过果子,小啃一口,男人和狐狸的眼中,清楚地看见果实融化在女孩嘴中时,一道道金色流光闪现在她皮肤上,划过轮廓,汇往大脑的创伤之处。
小狐狸和男人看罢又对视了一眼,这女孩的身份十拿九稳了,这是一个没入门,还没有觉醒的‘灵界术师’,她甚至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便见她贪婪地享受着果实所带来的缓解作用,合着眸大口大口地嚼,周身在焕发金光色,皮肤在翻滚,终于治愈了那被锤击过的脑袋,重新睁开眼,神气十足。
事实上她从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与真实身份共处的物质相结合,隐隐在唤醒体内沉睡的部分,再睁眼时,眼前人早已无影无踪。
左顾右盼,原地转了一圈,始终见不到人,只得干巴巴地朝伙伴走去,瞅着众人的死活,都是邋遢模样,一身黄褐色沙土。
“醒醒,醒醒!”黛岑一个挨着一个摇晃着,都有了动静,唯独躺在最后的一个,脸部盖着外套,僵硬挺直了脚。
“哦不....”突然黯然销魂,不愿相信这是真实地呈现在眼前,泪水已经挤满眼眶,清晰地记得昨夜那批狼人追杀的情景,颤抖地拉了拉遮盖在他身上的衣物,一双散光的眼睛,瞪直了地仰着,后头隐隐有哭泣声,刚醒过来的众人目睹这一幕,都哭成了泪人。
“昨晚我不应该让大奎去找柴火,都怪我。”芬哭泣道,越发憔悴;“呜呜...谁知道,这山里...呜呜...野兽这么多...”
众人理解地安慰着芬,抱成一团。
黛岑也沉浸在消寂中,为伙伴熊奎的不幸自悲不已,但是她听到了陌生的东西。
“你说你让大奎去找柴火?”黛岑不经意地问,人始终难受着。
“是的黛黛,当时你睡着了,柴火不够,我让大奎去找些来,我们在跳舞唱歌...”芬颤泣着,咽呜着;“当时也没想到这荒山野岭还有狗熊,大奎被野兽伏袭了...呜呜”话罢放声大哭起来。
从众人的状态来看,他们似乎都清楚这个过程,认同芬所说,可是不对!黛岑心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昨晚明明遇见了一群超自然生物,熊奎的死,肯定与之脱不了干系,为什么众人异口同声认同芬所说,她打着嘴巴,惊讶得不行了。
“走吧,我已经报警了,一起把大奎带下山去。”一个男生道,沮丧地走过来。
“等等!”黛岑制止道,这一刻,她实在有太多太多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