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已经临近中午了，沐川回过头看到陈晰一直皱着眉头，笑道：“怎么？可以去吃饭了吧？不要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了。”
“……”
“我现在给你批假，回家好好休养。”陈晰说着就要摸出手机，沐川：“？？？”
“你这是怎么了？”沐川笑道，陈晰皱着眉头，道：“我还当你伤好了一点，没想到你还在外面瞎跑。回去养好了再来。”
“……”
“你把我看的也太娇弱了吧？陈组长，毕竟我是要养家糊口的人，不能一直在家养着，不然连药钱都付不起。”沐川半开玩笑，说道。
“我养。”陈晰神色看起来确实很严肃，沐川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了看自己还打着石膏的手，这些天一直吃的很淡，当真是要淡出鸟了。
“人家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没几天就出来蹦跶，是我的过失。”陈晰此刻的表情，看的沐川简直怀疑伤他的人是谁。
“……”沐川寻了家饭店坐下，随便要了几盘家常菜，说道：“你别这个样子，整的好像我罪孽深重。”
避开发物，沐川还要了一盆排骨汤，这样看来陈晰才略微满意。不过想到那个医生暗自叮嘱他，让他好好休息，说他的伤口因为没有静养很难很快愈合。
“关于这次的案子，你有什么看法？”陈晰岔开了话题，沐川顿了顿，说道：“这样的案子只能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你有什么想法？”
“我……我在想那个老板有没有病。”
“……”
“我是说那种精神疾病，不是骂他！”陈晰觉得自己这话不大对劲，赶忙解释道。
小宣站在桌子上，一勺一勺给沐川喂饭。当真细心体贴，导致不少人驻足围观。
陈晰吃着饭觉得有些食不知味，毕竟被人围观吃饭，怎么都有些奇怪。
吃过饭陈晰打电话给叶轻舟，让他去找一下那个老板的既往病史。叶轻舟是分析师，也负责搜集资料，顺便分析。
叶轻舟那边的消息很快传来，从医院的记录来看，这人挺正常的，至少连什么遗传病都没有，叶轻舟说，这人怎么看怎么正常，记录里没有精神病，至于现在有没有就不好说了。
陈晰带着沐川回了安全局，和特别组一众人研究了一下午，最后陈晰决定去蹲点。
这是最快捷的方法，或者说这是他们现在唯一能想出的方法。沐川被陈晰按回家休息去了，陈晰带着叶轻舟，还有花店老板蹲那个“鬼”。
花店太小，人多也不好蹲，陈晰带着两人蹲了大半夜都没看到什么“鬼”，最后陈晰让老板先回去，自己跟叶轻舟又蹲到天蒙蒙亮，才回去歇了一会儿。
沐川第二天来的时候，就看到陈晰和叶轻舟趴在桌子上，睡的毫无形象可言。
沐川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早餐，用衣服裹起来，放在陈晰桌上，白晓进来看到这一幕，顿了顿没说话。
接下去一连几天，陈晰都带人蹲着那个花店，但是并没有发现那个老板说的会移动的骨架。陈晰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问题了，会相信这样的案子。
但是案子还是要查，在花店蹲了五天无果之后，沐川提出要跟陈晰一起蹲。
于是那天晚上，陈晰和沐川再带个小宣，躲在花店的角落里，月色倒是很好，能看到月光从窗外透进来，映照出地面的一片凉白。
“怎么不在家好好歇着？想来这里凑热闹？”陈晰压低声音问道，这里太安静，令人忍不住要压低声音。
沐川笑了笑没说话，陈晰握了握他的手，微微皱眉，手有些凉。
沐川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
看到陈晰眼底的青影，沐川说道：“你好几天没歇好了，趁现在可以休息一会儿，我看着就行。”
听到这话，陈晰忍不住投来一个怀疑的目光，沐川摸摸鼻子，这是什么表情？
“其他人说这话我还信，你说这话我就不敢了。”陈晰说道，沐川无言，心说：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虽然这样说，但是陈晰是真的累了，靠着微微眯了一会儿，也不知过了多久，感到有人把他推醒，睁眼刚想说话，就被沐川一把拉过来，捂住了嘴。
陈晰心里“咯噔”了一下，顺着沐川的目光看过去，看到花店深处有个黑影隐隐约约在走动。
“来了？”陈晰无声地问沐川，沐川点点头，指了指另一头，意思是要包抄过去。
陈晰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沐川动了动手指，让小宣从另一侧绕过去，陈晰猫着腰，借着花架绕过去。
几乎是一瞬间，陈晰和小宣同时扑向那个人影，也是那一瞬间，陈晰感觉到身下的东西发出一声脆响，陈晰手摸过去，一片冰凉，当真摸到了一根一根的硬物，心像是坠入冰窖一样。
花店里忽然亮堂了起来，沐川打开了灯，陈晰低头看到自己压在一堆白骨上，吓得赶忙站起来，给组里打了电话派人过来。
白连在家里睡的好好的，被一个电话吵醒。作为凌城安全局特别组的法医白连已经习惯了。挂断电话后匆匆拿上东西就往外跑。
叶轻舟也是颇不耐烦地起来，看了一下时间才凌晨三点，咕哝了几句出门了。
沐川靠在门口，看着一群人围着那堆白骨，眼帘微垂。
“累了就回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就行了。”陈晰不知何时站在他面前，说道。
沐川摇了摇头，还没说话，叶轻舟和白连就到了。陈晰将白连拉进去，让他看那具白骨。白连蹲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皱着眉说道：“这是人的骸骨。”
此言一出，四座俱惊。
陈晰皱着眉头，回头看向沐川，沐川却看着外面，黑魆魆的一片。
“封锁现场，先确定死者身份。”陈晰说着，不容他说，已经拍好照准备将白骨运回去了。
“小舟，能看出什么吗？”陈晰问道。
“你们看到的只有这一具白骨吗？”叶轻舟问道。
“是，我和小宣扑过来的时候，只抓到这么一只……白骨。而且沐川一直在门口守着，没有其他人。”陈晰说道。
“可是……你也看到，这个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叶轻舟一脸无奈地指了指那具刚被抬出去的白骨。
“……”
这他也知道啊，那几根肋骨还是他压断的。
“等白连回去验完尸再说吧。”陈晰说着，看到沐川还站在门口，一脸的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