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打量四周。屋子不大，但是干净整洁，小宣坐在桌子上，盘腿，盯着陈晰看。陈晰假装不知道拒绝看它。
不多时，沐川端着两个杯子走出来，身上换了深绿色的衣服，脖颈间的伤口用白色纱布包好，换了一条白色的纱巾。
"不好意思，去换了一件衣服。"沐川朝他笑笑，将杯子放在他面前，是咖啡，他自己喝的是清茶。
"没事，你这地方还不错。"陈晰点点头，说道。
沐川邀请陈晰来他的工作室坐坐，陈晰欣然答应，将周舜丢给叶轻舟，自己乐呵呵地跟来了。
"我以前怎么没见过这店?"陈晰转过头去看沐川，却见小宣坐在沐川肩头，顿时满头黑线。
"我是新来的，才一个月，陈组工作繁忙，很少有空来这里吧？"沐川笑意盈盈，小宣也咧嘴朝他笑。虽然他不承认自己打不过小宣，但看到如此诡异的一个傀儡，陈晰心里总有些难受。
"小宣很好的，陈组不用怕他。"看出了陈晰的情绪，沐川笑着解释。
"谁怕他了?!"陈晰眉头高挑。
"嘿嘿嘿。"小宣望着他笑了一声，陈晰只觉得背上一凉。
"哈哈哈!"沐川失笑，借着喝茶掩了自己的笑意。
"懒得跟你这小孩计较!对了，不许叫我陈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叫陈组呢！"陈晰认真地提醒沐川。
"唔，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叫老大!"
"……"
"哈哈哈!小晰小晰，我爸妈都这么叫。"陈晰大笑起来。
"好的陈组。"沐川笑。
"……"
陈晰望向窗外，有绚丽的光闪烁，陈晰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和一个……人质交谈甚欢。平时在组里也会和叶轻舟开开玩笑什么的，却不如今天开心。
陈晰站起身告辞，沐川将他送到楼下，沐川道:"陈组有空常来坐坐，说不定我这里生意就好了。"陈晰笑笑没有回答，他确实比较忙，而且他一般不会来这里，所以以后有缘可能会见到。
陈晰走出老远，又回过头看那家店铺，周围也都是商店，可这里却格外显眼，或许是没有装五颜六色的灯吧？陈晰抬头，发现二楼窗前站着一个人，抱着个傀儡正在看他。少年眉目清秀，笑起来也好看，然后他看到了……小宣咧嘴冲他笑。
陈晰黑着脸，头也不回的走了。
直到陈晰走远，沐川才缓缓拉上窗帘，抱着小宣倒在床上，蜷缩起身子，喃喃说道:"小宣，我好害怕……"
谁说他不害怕的，儿时的记忆汹涌而来，他过了许久才想出怎么制服周舜，只是因为刚开始是真的吓蒙了。他也是人，特别是在经历了那些事之后。
小宣歪着脑袋，伸手抱住他。
房间里的灯彻夜未熄，两人相拥直到天明，即使整条街的灯光都熄灭了，这盏灯依然亮着，照亮曾身处黑暗的少年。
却说陈晰离了沐川的工作室，本想回家。但是转念一想，还是打车回了安全局，看望一下周舜那小子。
刚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小姑娘朝他走来，陈晰问他:"白晓，小舟呢？"
"在审周舜呢！这小子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说。不过证据确凿，诶老大，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白晓撇撇嘴，问道。
"我去慰问了一下被挟持的人质，耽误了一点时间。"陈晰看了她一眼，抬腿往里走去。
"我听说那个人质很厉害，把周舜打成了猪头，没看到真是可惜了。"白晓略有遗憾。
"他是个傀儡师，厉害的是他的傀儡，是那个傀儡把周舜打成那样的。"陈晰解释道。
"这么厉害?真想见识一下。不知道我跟那个傀儡谁比较厉害。"白晓比划起拳头，陈晰无语，看了她一眼道:"当然是我们晓晓厉害了。"
"那是!"听到陈晰这么说，白晓顿时有些得意，眉头高高挑起。白晓是个清纯的小姑娘，个子也没有特别高，活脱脱一个小萝莉，只是……人畜无害的外表下，是凶残的内心。
陈晰也在脑补白晓和小宣打架的场景，一定凶残至极。
陈晰本来想去审讯室的，叶轻舟已经出来了，见到陈晰也喊了一声:"老大。"说着大步走过来，把报告递给他，说道:"周舜那小子一句话也不给，不过证据确凿，可以起诉了。"
陈晰翻了几页，问道:"一句话也没说?"
"说了几句废话，报告里有。"叶轻舟道。
陈晰没有看，而是摸着下巴陷入沉思，白晓和叶轻舟面面相觑，一起看向陈晰。
"小舟，你觉得周舜……"
"老大的意思是，周舜不是人?"叶轻舟很快明白他的意思。
不是人，那就是夜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