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的时间被无限期的延后了,这让温尔雅觉得既惊讶又莫名其妙,她突然回忆到简桀看尔梵的眼神似乎是认识的,但他们是什么时候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认识的呢?
而且,继温尔梵回来后,柏严的对自己的态度比原先冷淡了不少,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尔梵知道了些什么,然后在背后说了自己什么吗?
尔梵有很多小心思,且有用小伎俩拉人下台的前科,她不是个会按常理出牌的人,在她坑害自己之前,一定要抢占先机,不管情况是否属实,先下手为强。
尔梵没有留在L市等鉴定报告,她将如此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柯西,自己连夜坐飞机回X市。
她下了飞机后准备打车回南温氏大宅时,一辆黑色保姆车停在了自己面前,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车上的一行人拉上了车,对方用小毛巾捂住了她的嘴,左右两边的大汉控制住了她挣扎的手脚,将车开到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打开车门把她推下车。
躺在地上的尔梵吃痛的起身还没站稳,迎面一辆汽车向她飞驰而来,车灯照得她睁不开眼,来不及闪躲的她的头狠狠的磕在挡风玻璃上,随后整个人又被撞飞出两米外,顿时她后脑勺接触到的地上涌出一摊鲜红色的温热血液,她惊恐的睁着眼睛,但视线逐渐模糊……
“让开,让开,快让开!”一众医护人员推着平车奋力的冲向急诊手术室,上面躺着的是肋骨三处骨折,大脑受到剧烈撞击,命悬一线的温尔梵。
站在落地窗前的柏严拿着一支啤酒大口的喝着,收到尔梵被送往医院抢救的消息后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他真的讨厌她吗?讨厌到要置她于死地吗?
几个小时前,温尔雅跟自己哭诉婚期被无限延后,因为温尔梵与简桀之间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交易,这使柏严突然回想起温尔雅生日宴那天,尔梵问自己为什么不阻止他们的订婚,隐约中好像还听见她说喜欢简桀。
看到柏严逐渐阴沉的脸,温尔雅知道自己说的话起效果了,便继续添油加醋道:“尔梵虽然年纪尚轻,但她的小心思特别多,并且性格古怪,她之前是怎么跟温树予联手把我爷爷拉下台的,这可是众所周知的,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又要故技重施,笼络西简氏,她没再提过解除婚约估计是想通过嫁给你后,来个里应外合搞垮东柏氏。”
听到这些,柏严眉头紧锁,心中暗自猜测她还在想为温尔云报仇吗?
他没有直接要温尔云的命,虽说他却也是个间接杀害她的凶手,但温尔梵应该有最基本的权衡判断。
一直将利益放在最高位的他,是不能容许发生这种事的,连还在幻想中的萌芽都不能有,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尤其是温尔梵还是自己的未婚妻,这种事就更不应该发生。
在温尔雅枕边风的鼓动下,柏严因赌气温尔梵去旁人牵扯不清,而瞬间动了杀心,于是便有了尔梵下飞机后的这一出。
然而此刻,他的内心突然莫名的焦躁,听到她进抢救室的消息并没有一丝的愉悦或是轻松,涌上心尖的是愈演愈烈的不舍得。
是的,他突然有些舍不得她,且后悔自己这个冲动的决定,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尤其是听到她与别的男人有什么关系突然就按耐不住了,但现在他突然觉得不对劲,他被自己的情绪所控制了,似乎做了一个非常低级错误的判断。
他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不舍得的是她这个人,还是想求证这件事的真相。
想到这个人会永远消失,他的心脏瞬间有些隐隐不适。
他不由得反复问自己,是真的要置她于死地吗?
答案很明显是:不!
他应该听她亲口承认后再做决定,不得不承认,这是他有生以来最不理智的一个决定。
他顿了顿,将手中的啤酒瓶用力甩向地面,啤酒液体及玻璃碎片溅了满地。
他拿起车钥匙快步走出房间向停车场走去,启动他那很久没开过的布加迪威龙,超速向尔梵抢救的医院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