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着出租车回到南温氏大宅,突然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拿,两手空空,身无分文,她有些窘迫地将头探出车窗,大喊道:“王叔~王叔?王叔!”
大管家王叔在庭院里验收园丁的栽种成果,隐约听见门口方向传来九小姐的呼唤声,他急忙往门口赶去。
看到王叔一路小跑的赶过来,温尔梵从车上走下来,露出了一副很不好意思的笑:“王叔,我没带钱~”
“没事儿,没事儿,我来!”王叔连忙掏出手机帮温尔梵缴了车费,然后扭头看着穿睡裙的温尔梵,面露心疼之色:“哎哟,小姐你怎么穿成这样出来溜达?这得多冷啊?!快进屋!”
温尔梵咧嘴憨憨一笑,搓搓手后捏着耳朵踏着俏皮地小碎步跟着王叔进门。
她重新冲了个热水澡,随手抽出一条毛巾擦拭着头发走出浴室,拿起梳妆台上的备用手机看了看,两部手机设有信息共享及关联,但似乎没人找自己,她有些失落的将手机放下,走出房间,现在庭院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南方的冬天没有雪,北方已经冰天雪地,今年X市又入冬失败了。
突然想去看雪,此念头一出,她便无法打消,她扭头回到房间,拿起手机预订了两张机票后给Amos打了个电话:“你现在收拾一下,我们去俄罗斯滑雪!”
“那么突然的吗?”虽然他有多国的商务签,但也太突然了吧?
“人生原本就是不按计划进行的。”说罢,她将电话挂断后开始收拾行李,什么男人、什么婚约、什么阴谋都先放一边,自己的心情最重要!
王叔接过简桀手中的衣服和包包,有些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九小姐一个小时前跟她的助理去机场了。”
“呃……是有什么特殊的事吗?”没见到她,简桀有些不甘心。
“倒是没什么特殊的事,九小姐只是临时想滑雪,所以就走了。”那么多年,王叔早已习惯了她的操作。
“哦……谢谢!”简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谢后回到了车上。
他坐在车上沉思了片刻,透过车窗又看了看南温氏大宅的双开大门,叹了一口气后,挂档,开车离开……
此刻的机场,有一位中年男子刚下飞机,他拉着行李箱一瘸一拐的往出口处走去,墨镜下那双如墨的眸子正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四周。
此刻一名身着红色皮风衣的少女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他不由得愣了一下,停下脚步回过头去望着少女的背影,摘下了墨镜。
少女身边还跟着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男子,两人并肩有说有笑的走向安检口。
中年男子没有叫住少女,而是一直看着她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消失。
他将墨镜戴好后,转过身走出了机场,出口处早已有人在等候他。
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看了看手里的照片,又看了看站在机场门口似乎在等人的中年男子,确定是同一人后连忙迎了上去,试探性地问道:“请问是温良先生吗?”
中年男子警惕地反复打量对方,随后点点头:“我是!”
“这边请!”黑西装男子做出了请的手势示意对方跟他走。
中年男子顿了顿,随后跟着黑西装男子去了停车库,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车后座已经坐了一个人,柏牧。
柏牧见到温良,面露莫测高深的笑意:“好久不见啊,亲家!”
“她没嫁过去,我们还不算亲家。”温良摘下墨镜淡淡地回答道。
柏牧笑着点点头:“这是早晚的事!”
温良不屑地瞟了对方一眼,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你都安排好了?”
“当然!我的儿子,就拜托你了!”柏牧的语气里透着满满地自信,他对着黑西装男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可以开车了。
董事长办公室,简铭刚开完视频会议,随手拿过一沓需要批阅的文件刚翻开,手边的座机便响了起来,他顿了顿,接起:“喂?”
“阿铭,我是老柯啊!”
听到这称呼,他便知道对方是北柯氏大当家柯大强,不禁笑道:“怎么?想约我下棋?”
“我收到消息,温良回来了,跟柏牧那狗东西在一起。”
听到对方的这一消息,简铭顿时一怔,微微蹙眉:“准确吗?”
“有图有真相,就是不知道他打着什么主意。”对方的语气非常严肃。
“要不要提醒南温氏那边?”简铭犹豫的问道。
“先看看情况吧!”电话那端的柯大强心里也没底,不知道这个走了五年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回来,而且偷偷去见了自己的死对头柏牧。
“嗯。”简铭神情透露着一丝凝重,他很不喜欢柏牧这个人,对温良也没有什么好感,但现在的南温氏在温树予的带领下发展得很好,如果发生什么变故那将会是非常遗憾的事。
上次的商业大战,因为他与柯大强是从小玩到大的挚友,所以在他的暗中帮助下,北柯氏没有出现太大的损失,唯一被坑得比较惨的就是南温氏。
如果不是温树予的力挽狂澜,恐怕南温氏财团就不复存在了,将成为传说中的一个家族。
北柯氏与东柏氏的不合,除了因为利益而在商场上争锋相对,还有就是柏牧与柯大强之间的私人恩怨,那么多年了,柯大强对那件事依旧耿耿于怀。
下了车,柏严步伐紧促地往抢救室赶去,韩金允的步行速度不如柏严,于是她一路小跑的紧跟着他。
Ken已经在门口等候已久,见柏严眉头紧锁的往这边快步赶来,他连忙站了起来,向柏严微微颔首:“先生!”
还未等柏严开口问,急诊室里的医生和护士走了出来,见到柏严和Ken,不由得摇摇头叹气:“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随后黑衣男子与机车男的尸体盖着白布被推出来,在柏严面前停留了片刻,柏严微微掀开白布看了一眼后摆摆手示意可以推走了。
Ken低着头,眉头紧皱等着柏严的责罚,那两人被关押起来后一直不肯开口说出幕后主使是谁,于是他断了对方的吃喝,让他们饿着,什么时候开口什么时候才给吃的,怎知黑衣男子将牙刷的塑料柄磨得尖锐后,硬生生地捅向机车男的颈部后划开了一道口子,拔出后又捅向自己,被发现时已经过去将近半小时,看守的人急忙送医抢救。
指证柏权的证据没了,柏严虽有些恼怒,但此结果也在他意料之内。
“Ken,加派人手留意柏权的动向。”他语气冰冷得仿佛下一秒周身空气都会结冰,他有些担心柏权还会对温尔梵动手。
“是,先生!”他连忙将柏严的指令传达一下,并处理好那两人的后事。
“韩金允,你现在回去财务处拿一份贪污明细表交去检察院。”他对柏洛即将判刑的结果不太满意,决定加点料。
韩金允点点头,应允后,后退几步微微颔首后扭头快速去执行柏严下发的任务。
柏严有种不好的预感,最近他的父亲柏牧没再找过自己,柏权也没有要去检察院捞柏洛的意思,如此平静的局面总觉得他们在憋什么大招,先让柏洛糊到底,再找机会对付柏权,绝不能让他们有翻身的机会。
餐桌上,柏牧给柏权使了一个眼色,随后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挚友,也是南温氏的前辈,接下来的日子他协助我们,快跟叔叔问好!”
柏权见到温良这位老前辈后,十分谦逊地倒了一杯酒:“感谢世伯愿意倾力相助,这一杯是晚辈敬您的。”
温良不苟言笑地打量眼前的柏权,夹了一颗花生米丢入口中,慢慢的咀嚼,许久后开口道:“当初南温氏因为某种程度的误判,导致资金链断裂,温树予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杜绝盲目扩张、高财务杠杆、民间借贷、大量增加占用运营资金,柏严和他一样是金融出身,这一块他们玩得很溜,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所以我非常需要您的指导啊!”柏权给温良倒了一杯酒,谄媚地笑道。
温良是南温氏老族长的儿子,温树予的堂兄,同时也是温尔梵的父亲。
五年前因商业大战时期,作为家族投资分析师的他一直得不到父亲的器重,心生怨恨,于是跟东柏氏的柏牧合谋怂恿自己的父亲站队东柏氏,借东柏氏之手拖垮南温氏,想等时机成熟了,把自己的父亲赶下台由自己上位,就在他卷款逃出国外去避风头时,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居然会跟被驱逐出家族的温树予合作将南温氏收购重组,如此天马行空的计划居然还成功了,意料之外!
温良沉滞了片刻,对着狗腿子一样的柏权勾了勾手指,柏权立马向他靠近,他压低声音,正色道:“拼脑子拼不过,就比谁更狠!”
“我要怎么做?”
“听我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