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剑一途,殷素很少遇到能和自己匹敌地对手,尤其是唐律离开之后。
要是以前,遇到白袍人这种势均力敌地对手,她很可能将对方当成朋友,但是今天,她却觉得哪里不对劲,这种不对劲并非对手,而是她自己。
到底哪里不对?
过招地次数越多,殷素就越觉得不对,一开始她还能招架得住白袍人越来越猛烈地攻击,可到最后,就连言臻这个不会用剑地,都能看出她地弱势。
“殷素这是……要输了?”
言臻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在比剑一途,殷素会输给别人。
听到她的话,冥幽微微皱眉,心底同样不愿意相信,却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助她。
若是幻凛在,就好了!
莫名的,冥幽出现了这样的想法。
同样的,言臻也在想,若是式神还在,她能正常操纵诡鉴,也能助殷素一臂之力。
可殷素和他们不同,她从来就没指望自己战败的时候,有谁能够帮助自己,既然已经知道出了问题,即使找不到问题的原因,她也总会想点退路,至于那退路会有什么影响,她从来不会多想。
看到殷素突然收剑,空着的手指聚集出耀眼的白光,言臻微微愣怔了一下,下意识的喊到:“审判之光。”
“糟糕。”冥幽惊呼。
这是幻凛制造的幻境,殷素作为幻境中的一员,被设定为只有真实实力的一半,之所以给她配着仿制的往生剑,就是怕她动用审判之光,打破幻境原本的平衡。
意识到殷素发了狠,冥幽下意识的想要上前阻止她与白袍人的战斗,却在靠近之前,被殷素察觉,直接迎上了重新出鞘的往生剑。
“小心。”
幸亏言臻一直关注着往生剑,见情况不对,她立即冲上去拉开了冥幽。
虽然她们避开了往生剑的锋芒,却因此错过了阻止殷素发出审判之光,那道光所到之处,比净化死地的三道往生剑气还要恐怖,轻而易举的劈断了白袍人手里的剑后,飞快的侵蚀了幻境的根基。
在外压阵的幻凛,感应到那股可怕的力量,暗自叹了口气,机智的收回了力道,任由幻境和殷素同时消失。
“幻城主,别来无恙。”手中长剑断裂的那一刻,白袍人就猜到了结局,如今和幻凛面对面的站着,他立即出声招呼。
听到他的声音,幻凛依旧是想不起他的身份,只是象征性的的点了点头之交,就僵着脸朝冥幽招手。
“看样子,你要挨骂了。”言臻同情的拍了拍冥幽的手臂上。
冥幽一脸茫然。
言臻长长吁了口气,提醒道:“就连幻凛都不敢硬扛往生剑,你刚刚就那样冲上去,真的没想过后果吗?”
“我……”
“幻城主似乎不记得我了。”白袍人“咯咯”笑了起来。
他应该很清楚,幻凛在乎冥幽,对付幻凛可能有些困难,但对付冥幽,他很有把握。
为了让幻凛想起自己的身份,白袍人回头朝城主点了点头,城主立即将法器离魂祭了出来。
那法器的确很厉害,言臻只是看了一眼,被那股光线刺到眼睛,就觉得头昏脑涨的,要不是冥幽及时将凝魂拿出来,她可能会直接失去战斗力。
“主子。”
那只式神的声音又出现了!
言臻用食指按住太阳穴,用力的揉了揉,将全部的精力都用在压制诡鉴上。
“稀叶凝魂,还真是个好东西。”看到冥幽手里的东西,白袍人笑的越发猖狂,并且还主动挑衅言臻:“怎么往来居的老板,不将诡鉴拿出来吗?”
“哼,你知道的倒挺多的。”言臻口气不善。
幻境破碎的那一刻,城主就已经将白袍人看成了自己的朋友,这会言臻表露敌意,他立即移到了白袍人的身边,扬言道:“言老板,我也很想见识见识,传说中的诡鉴。”
“你……”
“不要受他的刺激。”冥幽从后按住言臻的肩膀,示意她冷静。
始终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古怪的白袍人,幻凛轻咳了一声,用了个他认为最糟,但最有效的方法。
直接问:“我记性不好,你还是直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吧。”
“幻凛你……”
“生气了?”白袍人收了笑,幻凛反倒开心了起来,不仅没有被人算计的气愤,反倒像无聊的人找到了新的游戏。
不过白袍人似乎没打算回答,直接冲城主发号施令:“动手。”
“离魂,起。”城主言听计从。
冥幽用凝魂硬扛了离魂的第一击,他和城主都没什么事,被夹在中间的言臻却感觉有百万斤重量压向自己,根本喘不过气来。
“主子,不要再压制诡鉴了,这样你会受伤的。”式神的声音再次出现。
言臻不听,一遍一遍的加固对诡鉴的压制。
可她忘了,肉身如果受到不可抵抗的打击,法器诡鉴会自动转换成护住模式,即使她拼命的去压制,凭她的实力,也压制不住诡鉴对掌控者的忠诚。
离魂第二次砸向凝魂的时候,言臻的身体晃动了一下,冥幽伸出手想要将她护到身后,却被突然出现的文弱少年抢了位置。
“是你!”看清少年的模样,冥幽松了口气,叮嘱道:“他对离魂的控制越来越娴熟了,你自己小心。”
“多谢。”式神道了声谢,揽着言臻往后退了退,不等言臻开口,便笑着抢先说道:“主子还真是不让人放心啦。”
“才没有,我只是……只是……”只是不想失去你。
后面的话,言臻没有说出来,她知道式神一定明白,可偏偏,式神不会按照她希望的那样,乖乖待在诡鉴里。
“主子的心思,我都明白。”式神笑的很温柔。
言臻本应该忧心,可待在他怀里,却觉得格外的安心,不由的便说了句气话:“你知道还跑出来惹我生气?”
“我想你了。”式神嘴角扬起的弧度更大,笑容越发的灿烂。
言臻呆呆的望着他,突然失去了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