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百年,球中黄文杰再一次见到永安公主
不免热泪盈眶,这个让他好等的人,黄文杰只为再见一面,吃尽了苦头
一幕幕回忆浮上心头,公主平日里待他的善解人意,公主于他耳畔温柔念诵情诗,公主与之决别,相顾无言,泪两行,今日终于得以再见,历历往事浮现在目
黄文杰忍不住伸手,要去抚摸坐在席间的永安,她正如初次相见时一样,此时正着喜服,风姿绰约,顾盼生辉,红色嫁衣将她勾勒的格外美艳动人
一边方明一把将他拉回,对着他摇摇头,黄文杰姗姗然收回手,叹口气搽去眼角泪珠,只能继续旁观
“啊……啊……公主,那不就是画中的小郎君么?”
紫鸢慌忙捂住秋红的嘴,却拦不住永安公主的失态,永安公主紧紧盯住状元黄文杰方向,此人剑眉星目,长身玉立,气质淡定优雅,完全就是公主夜夜入梦的小郎君,公主差人画师所绘的那画中之人就是他本人
公主看的如痴如醉,心中一阵雀跃,她说过自己梦中之人一定会出现,你看,现在他正在眼前,脸上不免喜笑颜开,但是,此情此景,公主想起自己正身着喜服,造化弄人,不免又是悲从心起,越想越委屈,开始默默抹泪抽泣起来
身旁驸马梁佩玉发觉了公主异样,紧张的问:“公主是有不适吗?”
公主只哭不答,身后紫鸢慌忙解围:“驸马,不必紧张,公主只是劳累,又想到明日起,便要离开这紫禁宫,感到不安而已”
驸马一脸恍然大悟,转即换作温柔语气对永安公主道:“公主不必担忧,公主嫁入梁家,梁家必定日日视若上宾,公主只管放宽心,佩玉也定珍视公主”
见公主未有回应,仍然看着远处,紫鸢为公主答道:“驸马有心了”
驸马见公主依然心不在焉,一直看同一方向出神,便跟着望去,只见公主正看着新进状元郎黄文杰
而黄文杰只觉得有炙热目光投来,略感不安,回头看到一对新人盯住自己,虽然觉得莫名,但初次相见,又是仪式之中,不便靠近,于是起身在原地,向公主和驸马作揖道贺
驸马点头回礼,再看看永安公主,公主满目生情,只是这个眼神不是对自己,驸马心中顿时翻倒了五味醋
傍晚,婚礼热闹落幕,宾客酒足饭饱,心满意足的离去
永安公主却并未去夫家准备的新婚洞房,她带着紫鸢与秋红独自回了公主府,任凭那梁家人再三邀请都未去
永安命人反锁房门,在房内大哭不止,懊恼万分,如若自己再坚持个一天半天,怎么会与这梦中的小郎君失之交臂,如今人找到了,自己却莫名嫁做人妇了,明日定要去父王那里退婚,不知为何,永安公主就是觉得,这梦中走出的人,才是要与自己相守一生的良人,哪怕冒这天下的大不为
当晚驸马一家不断差人来公主府请人,好说歹说,最后公主耐不住,最后也只是派了宫女秋红去服侍安慰驸马,自己仍然未有挪步半分
此时,一直在侧观看的黄文杰和方明脸上表情复杂
方明咳嗽一下忍不住问道:
“这个永安公主怎么和你黄兄所说的有点不太一样啊?这么任性”
黄文杰摇摇头道,但是满脸疑惑:“书生未知这一段,坊间传说是驸马不能行*事,永安公主新婚当日才得知被骗婚”
“啊?”方明听了怪叫:“那就更过分了吧,自己不愿意,还赖人家新郎官不行,黄兄你这选的是个渣女啊?”
黄文杰听了些许不满:“莫要这样说公主,公主天真浪漫,个性纯良,这婚本就不是她自愿的”
“唉,那便是你搅局了,你的出现害的公主心猿意马”方明叹息一声:“原本人家小夫妻御赐良缘,小日子也就这样过了”
而一边黄文杰则是紧紧皱眉,这怎么与他知道的不一样?一下方寸已乱,这样一来,这故事从开始便是错棋,公主对他隐瞒了,最不该隐瞒的事情……
次日清晨,永安公主顶着黑眼圈,一路小跑去乾清宫,身后紫鸢跌跌撞撞跟着,嘴里还喊着:“公主不要去~公主~”她劝了一个晚上,公主都听不进去,等一早公主如脱缰野马一样,冲进了乾清宫
方明和黄文杰滚着蓝色气球,一路尾随,黄文杰在球内蹬,方明睡眼惺忪的被震的一跳一跳
不想,等永安到了乾清宫外,刘公公已候在殿外,瞟了一眼公主,脸上表情阴阳怪气,只说了一句:“跟我来吧”便转身入内
入了殿内,永安公主看到梁茂山已比自己捷足先登,他跪在天子之前,愁容满面,见到永安公主进来,他更是一副欲言又止,可怜兮兮的样子
坐在龙座上的武宗帝,着中衣,一脸睡眼惺忪,他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扶着自己膝盖,柔声劝导梁茂山
“卿家公,你回吧,朕自为你做主”
梁茂山听了对武宗帝深深一拜,起身再对永安公主作揖后,唉声叹气的转身离开
梁茂山一走,武宗帝立马对着永安破口大骂:
“永安,你这个不孝女,你是不是疯啦?你昨晚又是闹的哪一出,新婚当晚不肯去夫家,你是想气死我吗?”
堂下永安立马跪下,但是嘴里却哆哆嗦嗦地说道:“父王,儿臣不想嫁那梁家,那个梁佩玉有难言之隐”
一边跟着过来的黄文杰,听的震惊不已,方明仍在边上呼呼大睡
“什么?”皇帝大怒:“不要胡说,李嚒嚒早派宫女去驸马处侍寝过,你以为皇家婚事如儿戏?”
“儿臣早就知道那李嚒嚒品行不端,定是拿了好处,才做了这欺上瞒下之事”永安公主继续道:“儿臣不放心,特意于李嚒嚒之后派了贴身宫女秋红去试探,秋红是我一起长大的宫女,她对我忠心耿耿,绝对不会骗我”
“啊?”武宗帝只觉得头痛,捏着印堂穴,回头问一边的刘公公:“昨晚当真有此事?”
刘瑾公公也是一脸不高兴,瞟一眼永安公主,回复道:“回禀陛下,确有此事”
武宗帝揉完印堂穴,又揉太阳穴,他只觉得头痛万分,这个女儿,他从小疼爱,现如今被宠的无法无天,什么都敢做
“那你的意思是那个李嚒嚒,办事不牢,徇私舞弊喽?”
“正是~父王不信,可以问秋红,她昨晚去了驸马府,今晨刚刚回公主府,您可以召见她一问”公主哆嗦着回复
刘公公凑去武宗帝耳畔,说了一阵,武宗帝顿了一下,仔细思考后,问永安:“永安你当真不想去梁家?”
“儿臣不愿意”永安回答,这次语气比较坚定
“那么好吧,朕允许你不去梁家,继续住在这紫禁城,但是朕不允许你休夫,大婚已办,梁家,朕还有它用
刘公公,对外你就把梁佩玉体弱,所以公主才回了宫的小道消息传递出去,而那李嚒嚒和侍寝宫女徇私舞弊,陷害皇族后室昌盛是大罪,当诛,去处理一下吧”说完,武宗帝一甩袖子离开了
永安公主倒地,未能争取到自由身,她又开始抽泣,一边紫鸢便安抚她说:“公主至少您可以不用去那梁家了”
球内的黄文杰惊讶不已,不想起由是这样,他摸着胸口,沉默不语,这原本在他面前,柔情似水的永安,尽然有两幅面孔,黄文杰如鲠在喉
“呵,你这个公主可真是个狠角色,没想到黄金鲤转世,性情却是如此乖戾,她这一任性,害了两条命,而那个杨佩玉作为男人被这么搞一下,差不多也是个废人喽~”方明说着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