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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百晓妖师——白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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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市与人间的集市热闹程度差不多,鬼市之中稀奇鬼怪的东西多得是,别说看没看过,就连听都没听过。一些民间古籍上记载的招魂铃、人皮灯笼等大多神奇之物便是出自鬼市。

夜半高挂白灯,虚与不虚,实与不实,万象幻变,海市蜃楼。鬼市,夜间开市,天明即散,其间有贩寿命者,有贩梦者,有贩一生经历者,有贩奇珍异宝者··········,数不胜数,奇怪非常。

鬼市之人,有常驻者,有游离者,也有暂住者。常驻的,无非就是在这里开有店铺的,不想再外到处游走。其他暂住和游离的,大部分都是孤魂野鬼,只有少部分是像洛琤与白曼枫这样的。

这里没有人间的砖墙楼瓦,没有人间的生死离别,没有人间的烟火气息,没有人间的病苦忧愁,只有一座座的木楼,挂着白的,黑的,红的灯笼,颜色复杂缤纷。一个个的魂灵在门口前支起摊位,吆喝着;摆摊的人形态各异,有魂灵,有妖怪,有成精的花草树木·····,地面上飘着一层似有似无的薄雾,不冷不热,不散不聚。

“这鬼市怎么会没有月亮,星河”,洛琤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空,什么都没有。一片漆黑,但鬼市却不黑,反而灯火通明。

“鬼市本就是介于地府和人间的集市,有些东西没有也是很正常的。本来呢,这鬼市就是鬼魂聚集交易的场所,后人以讹传讹,慢慢的人间也有了所谓的鬼市,只不过,那些是见不得光的交易”,白曼枫手上拿着一个把玩的面具,这面具是她刚刚路过一个摊位前,顺手撸的。这种面具是鬼脸面具,有百变的功能,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现在白曼枫手上拿的就是正在哭的,她拍了一下面具,又变成哭的。

她把面具放在脸上比划,一会儿拿开,一会儿戴在脸上。

“想必是一些体质招阴的人误入了这里,又从这里阴差阳错的交换了些物品,然后就这样传开的吧”,洛琤看着前面的一个摊贩摆着许多五颜六色的水晶球,漂亮得很,被它们吸引了脚步,快步小趋走到摊贩前。

这个贩卖水晶球的摊位很精致,制作有点像古代的房子,上面还挂着许多红色的小灯笼,还有黑色风铃,雾一浮动,它就跟着发出阵阵的音律,悦耳至极。

“姑娘,看看吧,我这里什么梦都有。有痛苦的,有快乐的,还有平淡的”,摊位前,穿着藏青色衣服的老婆婆声音沙哑的说着。这位老婆婆的脸在她们看来是上了年岁的脸,可在桌上摆的镜子中看来的却是一位妙龄姑娘,皮肤白皙紧致。

“这是装着梦境的水晶球,你也用不着这些,你压根就不用睡觉”,白曼枫将手中的面具还了回去,走到这位贩梦的摊位前。

“是贩梦的?看着挺好的,各种颜色的都有.不过,这世上还有人不会做梦的吗?”,洛琤随意拿起了一个细细的观察着。

“怕是除了你,世上没有这么奇怪的人了。这世上有很多求不得,爱不得,见不得,离不得的人,这些梦境是随了他们未完成的心愿而已”,白曼枫随手拿起一个紫色的水晶球。

“姑娘说的可不对,这世上追名逐利的人那么多,但得不到又不愿放弃的人也有很多,老婆子我自然就要为他们提供这样的便利了。这些梦境可是我耗费许多精气神打造的,姑娘挑一个吧!”,老婆婆嘶哑的声音在嘈杂的鬼市中一点也不刺耳,反而很应景。

“梦境好是好,只怕这代价有点重啊。梦婆婆,你说呢?”,白曼枫手指轻点一下那个紫色的水晶球,只见里面就出现了一对夫妻恩爱白首的场景,白曼枫看了一会儿说了句话,“紫色的原来是这爱不得,求不到的梦啊”。

“姑娘这话说的可不对,那些愿意买的自然是用尽他们所拥有的心甘情愿的来买,又谈何公平于不公平,这世上可从来没有绝对公平的事情,也不会有平白给你好处的事情,代价自然是要付的”,老婆婆坐着不动,嘴里翕翕合合的一直在说着话。

“也是,天下愿意活在梦中的人多得是,他们做梦的时间归你,也没有什么挑着明说的,只不过有的人常年不醒,又或者都活在梦里,你不是赚了?”,洛琤放下水晶球插了嘴。

“而且,你这是赚大发了”,白曼枫手指划过那些水晶球,补了一句。

“这是不假,老婆子我也要有点利头可赚才行的。两位姑娘是行家,若买的话,我一定不会偷工减料的,该有的会有的”,老婆婆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不怒,不气。

“这梦境我们不需要,你若告诉我百晓妖师在哪,我这里有十年的寿命,都归你了”,白曼枫懒得说话了,直接抛出此行的目的。她向来行事的方式就是如此地简单粗暴。

“当真?”,老婆婆一听有寿命,高兴的立马嘴角上翘。这与她刚刚的表情反差对比太明显了。

“不会有假”,白曼枫语气肯定的说。

“可否先将寿命给老婆子”。

白曼枫一听这话,果然,鬼市里的人都是这般,她从披风下拿出一个木质的,有透明琉璃的瓶子,里面有一股到处乱窜的白色气流。

老婆子双眼一看到就放光,赶忙接过,“他就在不远处的酒肆里,从这一直走到前,有一个向左拐的路口,然后又走进路口再向前走二十余步就到了”。

洛琤看着这老婆子高兴的样子,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种行当是做不长久的,她还这么痴迷”。

“她和那些花尽自己余生的生命来买一个永远也不会实现的梦境的人是没有区别的,她想要的只有美貌,自己也是可怜之人”,白曼枫虽然平时玩世不恭,但有些事情,她比谁都要清楚。

“你是如何知道百晓妖师在鬼市的?”,洛琤在这世间走了那么多年,【山海经】中记载的百晓妖师她却从未听说过在鬼市,只知道此人行踪飘忽不定,难以找到踪迹。

“我是谁啊?世上怎么会有我办不到的事”,某个人不要脸的吹嘘的一把。洛琤白了她一眼,“我猜,是刚才那位梦婆知道得比较多吧!”,这个人真是不放过无时无刻能够吹嘘她自己的话。

帝巡狩,东至海,登桓山,于海滨得白泽。能言,达于万物之情——《山海经》

上古神话中,白泽堪称“三界百晓生”,他是最有智慧的一位妖师。在上古神话中,白泽总是以书生的形象出现,他一袭白衣,手握纸扇,风度翩翩。至于白泽的本相如何,《山海经》中并没有记载。《抱朴子》中记载白泽本相是一只玉麒麟,《三才图会》则描述白泽本相是一只白色狮子。

两人约莫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走到了酒馆。

若说路上遇到的只是小摊贩,那这酒楼可真是大的多得多,足足有三层,每一层都奇高。酒楼比起别处就热闹太多,站在酒楼外就听得到里面的吵闹声,人声鼎沸,不,鬼声鼎沸。

两人才走到门口,就听得旁边的两位穿着怪异,脸上的笑像是面具一样,矮胖矮胖的小厮叫喊着“两位美女客官到,快快引路”,酒馆内很多的人,红灯笼挂了一层又一层,酒馆内有到处飞着的酒罐。

这两位小厮的模样长得太讨人喜了,脸上的妆容像是唱戏的,加上身材,简直就是搞笑的人设。

她们两个正想着要询问小厮百晓妖师在哪,就看见,旁边一群人拥着一个人在听说书。

“想当年,黄帝成为天帝后到凡间四处巡游,小生不才,给黄帝讲述种种生灵,灵果,法宝,还编纂了一本《白泽图》,那可是精彩至极呀。小生在上古八大妖师中,算的是最有文化的一位,众位可否想听当年小生给黄帝讲的世间事?”。

众人起哄应答,酒馆一时好不热闹。

“各位观众记得待会儿到一楼卖酒处捧一下小生的场,买一本《白泽图》啊”,在故事开讲前,他还不忘宣传一下自己的书。

当然,他这样的行为绝对是要挣酒钱的节奏。

众人齐声高喊,快让他开始讲故事。他慢条斯理地喝了口酒,咂了咂嘴,才开讲。

两人循着声音看去,一下子辣了眼睛。谁能告诉她们,这个酒喝多了的,脸上有两团红晕,屁股后面露出一条蓝色的老虎尾巴,翘着腿坐在座位上侃侃而谈的,额,没有风度的书生到底是不是百晓妖师?

瞬间,两人怀疑了人生,“曼枫,我觉着吧,我让腓厸以暴制暴希望还是很大的;或者你来也是可以的,直接用手就解决了”。

“这个,公子扶苏的事他总会了解一点儿吧”,白曼枫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这种二货,居然会是········~~~~~~~算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有些违背自然伦理的事情,也是会存在的,我们要抱着宽恕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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