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怀挪动了几下嘴唇,最终没有再多说什么,轻声微叹,跟上了风胖子的步伐。
他的欲言又止让米迪陷入了短暂的走神。
在一声暴呵声中,米迪才回过神来,她转头瞥了一眼黑熊,之后便抬步跟了上去。
一路上,静默无声,只有偶尔响起一声声与这林中不相称的鸟叫声。
不知不觉,太阳收敛起刺眼的光芒,看着玫瑰色的天空,米迪出了神。
猛然一声兴奋的惊呼声响起,她来不及反应,就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一个踉跄。
如果不是她常年习武,底盘比较稳,她便于地面来个激烈的拥吻。
起身,抬头,张嘴,米迪攒足了气力,却在下一秒,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眼前,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巨型建筑,锈迹斑斑的铁门,摇摇欲坠的窗户,在风的吹动下时不时响起一声声突兀的“咯吱,咯吱”的声音,与林中那遍野的尸体相称,与那愉悦的鸟叫声相悖。
这里简直就是拍摄恐怖片的最佳选择场所。
这让米迪不由得回想起她曾经看过的‘贞子’,‘山村老师’等恐怖片的画面,那种场景让她不禁眉头紧皱,开始变得忐忑。
再看处于激动状态的风胖子,黑熊众人,她的眼眸不由得眯起,心中闪现过各种的猜测。
在高兴之余,李建怀看了一眼离他不远的米迪,看出她的疑虑轻声一笑,向她的方向跨了一步,微微弯身,轻声在米迪的耳边说道:
“这可是一个神奇的城堡,在这里,童话故事中吻醒自己心爱的女人完全不是梦!”
他的话语格外的轻快,没有了之前的深沉,脸上的线条看起来也柔和了许多,在说道‘心爱的女人’这五个字时,眼眸中更是柔情一片。
米迪还来不及细细思考李建怀话中含义,一股寒意便从太阳穴的方向传来。
“你——进去!”
黑熊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她身侧,用枪直指她的头。
“黑熊你——”风胖子瞳孔紧缩,紧握拳头,刚上前半步,黑熊手下分别从身上掏出一把枪,直直的指着他的额头,大有只要他上前迈一步,他们便将他打成蜂窝的架势。
“黑熊,你这是想要过河拆桥?!”
“呵呵——”黑熊嘴角上扬,眼眸中尽显得意,“胖哥,咋们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是吧,我们可都是一名绅士,要讲究女士优先的。”
“女士优先个屁——”风胖子忍不住爆粗口,他料想到黑熊此人不是正经人,但也因为他的人生经历而钦佩。
当年黑熊就是为了救一个小女孩脸被毁。
“走!”黑熊不想在和风胖子争执下去,甩手,枪托狠狠地锤在了米迪的右肩。
只是这么一下,疼的米迪忍不住一个哆嗦。
回头米迪狠狠地瞪了黑熊一眼,再看那漆黑的枪筒,只能乖乖听话。
最近她就是衰字加身。
米迪心中一边咒怨着,一边抬步向那锈迹斑斑的铁门走去。
“小心点!”风胖子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
风胖子的提醒,不由让米迪在心中暗骂他的虚伪,要是真的担心她,就不会拉她下水了!
在离门一步之遥的地方,她停了下来。
抬起手,铁门冰凉的寒意顺着她的指尖直抵她的心底,那凉意刺骨,就如人裸奔在寒冬腊月的冰雪天气下。
抽回手,那凉意还在心间回荡。
当她另一只手放到另一扇铁门上时,心惊,顿时,瞪大了眼睛。
另一扇门居然是温热的,就如同阳光明媚的天空下午后的铁门。
这让她不由得抬起头看向了天空那抹晚霞。
晚霞正是在温热铁门这边-
“墨迹什么?!”见米迪看着天空发呆,黑熊有些不耐烦,焦急的催促着,“我数到三,如果你不进去,我就——”说着,黑熊将对这米迪的枪口只向了风胖子。
“不用管-”风胖子脸上瞬间换成了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但米迪的一句“随便”让他瞬间犹如放了气的气球。
虽然米迪嘴上这么说,心底还是很惧怕黑熊手中的铁疙瘩失手,那不是玩具枪,是上了保险的真枪!!
就在她刚要用力之时,身后再次响起了风胖子的声音。
“有阴暗就会有光明,光明永远都会发光发热。”
这句话不由的让米迪一怔,她用余光看了一眼后斜方的风胖子,然后缓缓的放下了一只手。
伴随着刺耳的声音,人们眼前的视线越发的广阔起来。
尘土和酸酶味扑面而来,摇摇欲坠的桌子,满地的碎片,屋顶结着一层层蜘蛛网,密密麻麻。
这房屋看上去废弃许久。
这样的景象,让黑熊很不满意,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
他急忙上前将另一半门推开,慌忙他无法注意直接忽略了铁门上的冰冷,在他推开门的那一瞬间,一股寒气瞬间向他袭来。
打了一个冷战以后,在门被推开的瞬间,众人都不约而同闭起了双眸。
满屋的金色,金子粉刷的墙面,金子做的器皿…
这些在灯光的映射下格外的刺眼。
欧式金黄色豪华沙发,壁炉的火光照射在这个屋子里,显得格外的温暖,在餐桌上居然还有餐点,餐点还冒着热气,散发着浓郁的饭香味,就如同房子的主人,正要接待客人一般。
闻到这浓郁的饭香味,众人的肚子都不约而同的响起。
黑熊的手下好像没有看到这怪异之处一般,其中一人直奔餐桌旁,拿起盘子中的牛排就开始猛吃起来。
黑熊也没有出声阻止,他站定,静静地看着餐桌那人。
每个人都知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是死的最惨,就是得到的最多。
静等五分钟,里面的人依旧吃的很欢,看起来风平浪静,没有什么问题。
黑熊对身后人招了招手,那些手下都一同涌入了屋内,他们的目标是那些金器。
而黑熊进去却在翻找着什么。
黑熊他们没有人去注意另一边潮湿腐烂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