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苏被林醒搂在怀里并没有感到温暖与兴奋,反而感到心中产生阵阵心寒,她没有想到林醒竟然也有如此爱慕虚荣的一面。她以为林醒是世界上最温柔、最英俊、最完美的男人,但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也有男人不可避免的劣根性。
她突然感到有一丝的失望,但是这样的林醒同样爱她,她又有了一丝的慰藉。唐苏从来不羡慕什么荣华富贵,因为她是骨女,骨女从来不穷,况且自己从小到大都是大小姐出身,对金钱这种东西本来就无那般在乎。她压根不想林醒能领导什么千军万马,也不想他功成名就,腰缠万贯,她最渴望的就是把林醒牢牢的拴在自己的身边,陪她度过不老不死的人生。
林醒一直盯着唐苏的眼睛,其中有爱情的欲望也有占有的贪欲,而唐苏却突然有了畏惧和退却。
“答应他吧!让他娶你!他答应你让你当他的夫人!这样你就永远拥有他了,至于那个狐狸你也可以找机会杀死她。”唐苏心中萌生了这种丢失尊严的想法,但是转念一想她不能屈服,一旦屈服了她就要和狐狸精共侍一夫,这简直奇耻大辱。另外林醒这样堕落下去,指不定娶了她之后还要多几房姨太太,到时候纵然唐苏能够杀了任何人,但是心变了也就无济于事。
“滚!我不稀罕做你的林夫人!你也没资格娶我!你也当不了大帅,更不能拥有除我之外的其他女人。”唐苏深思熟虑地考虑之后义正严辞地拒绝了。
“你不做林夫人,也是老子的女人!恼了我跟你现在就播了种,到时候你也赖不掉。”林醒说完就勾住唐苏的脖子嘴巴不停的往上靠,手像老虎钳子一样夹住唐苏挣扎的胳膊,然唐苏恼了一踢腿踢倒了林醒的裤裆。
要命处最要命,林醒应声倒下,双手捂住裤裆在冰凉的地下打滚儿。唐苏松了一口气,指着林醒的鼻子哭泣地骂道:“你是畜生!你不是人!”
“对不起,我刚才发了疯。”林醒沉吟了一会儿,恢复平静之后露出痛苦的表情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立到一旁低着头像变了一个小孩子一样委屈地说。
“你还知道刚才像野牛一样发了疯呀!你这个林队长不能再当了,才没几个月就学坏了,以后就算当了大帅也是猪狗不如的畜生,你赶紧给我辞退了。”唐苏擦干了眼泪说。
“你不抽烟膏子我就不当队长了,然后你回虎踞县,我和九娘就在北平的那个大院内生活。从此我们两个只能当个朋友,偶尔你也可以找我玩,当然我会瞒着九娘的。”林醒撒谎了,清醒后的他是无比的理智,他真心希望唐苏幸福好,但是如果不欺骗她,唐苏永远不会乖乖的听话,她一定会大闹特闹,到时候会害死无辜的人。
不就是骗人吗?不就是当一个唐苏口中的骗人鬼吗?他压根不在乎,只要唐苏能够慢慢忘记自己,自己也能够慢慢忘记她,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是林醒错了,他欺骗了唐苏一次又一次,这一次唐苏怎么会轻易信他。唐苏走过去打了林醒一巴掌说:“你又想骗我!我抽烟膏子你管不着。”
“我能管的着,你瞧着。”林醒把桌子上烟杆子狠狠地往地上一掷,顿时摔成了三节。
“你给我滚!”唐苏骂道。
“哼!”林醒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挑衅地说了一个字就转身而去。
林醒出门坐上了车便扬长而去,他虽然刚才说了胡话,但是他可不会容忍唐苏作贱自己的身子骨,万一抽烟膏子抽出毛病来,心仪在九泉之下之下也会埋怨自己的。
会到了段家公馆,林醒就马不停蹄地带着一般兄弟跑到北平城的大大小小贩卖烟膏的帮派店铺,一一打点嘱咐,谁要是敢卖烟膏子给一个名叫唐苏的女孩,一定把他暴打一顿。可是北平的大小帮派虽然一向惧怕段大帅,但是林醒初来乍到,狐假虎威的自然不会被这些大小帮派放在眼里。
一次两次唐苏都能顺利买到了烟膏子,这可把林醒气坏了,他自己也算是段大帅手下的红人,甚至大帅把他当亲孙子看待,如今这群大小帮派把他的话当放屁!一怒之下之下林醒拎着大帅的给的金枪就带着一帮丘八杀鸡儆猴的打了几个帮派打手。
可是那些帮派不是好惹的,一个个也拎着看到铁棍要和这个破坏了他们生意规矩的臭小子拼个你死我活。林醒没有自己的肉体,自然是不怕刀砍斧劈,但是他的一帮丘八都是血肉之躯,眼红了两股势力非闹的血肉横飞不可。
林醒想要妥协,但是那些帮派已经非要置林醒于死地,结果林醒中了两刀不算,还折了几个弟兄,其中林一鸣也挨了一刀在背上。不过幸亏大帅来的及时,带了几百个弟兄拿着几挺机关枪冲进了帮派,不久救下了林醒,还亲手枪毙了那个名字叫胡三的帮会大哥。
杀了帮派头子,那些小帮派立即鸟兽散状一哄而去,而段大帅则是缴获了以政府的名义没收了帮派的所有资产,包括那些烟土。
林醒看到那些被大帅打死胡三躺在地上像一条死狗一样,心中有点畏惧,但是段大帅则是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走到他面前我住他那弹夹已空的金枪说:“大丈夫要狠!这样你才能当大帅!才能配得上这把金枪!”
“知道了!”林醒抬起头敬礼回答道。
“回去!林醒!”大帅摆了摆手,林醒做了一个遵命的手势,立即领着所有的丘八打道回府。
一日之间林醒的事迹传遍了整个北平城,而唐苏也知道了林醒为了她竟然拎着枪要和别人火并。一时她不知道兴奋还是悲伤,也许林醒只是担心她而不是出于男女之情的爱,但是唐苏心里却隐隐约约感觉林醒心中有她,他打心底里渴望让她嫁给他。
正在唐苏陷入纠结的时候,林醒竟然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她的家,他仍旧孤身一人,只是这一次他穿的整整齐齐,一身的军装马靴显得无比的英气。此时唐苏已经买不到了烟膏子只好嘴里磕着瓜子在自己的屋子的火炉旁取暖。
林醒进了屋子看见唐苏在火炉子旁取暖也凑了过去,脱下手套放在一旁,伸手放在火炉上空烤了烤笑着说:“唐大小姐!怎么不抽烟膏子了?”
唐苏伸手去打掉林醒在火炉上空的手,但是林醒又一次把手放了上去。来回几次唐苏也只好嘴上骂了几句便张口又说:“我说林队长你咋有闲情雅致到我这来,而不去陪你的娇妻啦?”
“我和她刚刚去戏院特厢看了几场戏,我闷了便来出来逛逛。”林醒感到唐苏的屋子有点热,便解开了军装的袖扣,又扭了扭脖子脱掉身长的大氅,搭在唐苏的梳妆台架子上。
“你当这是你家呀?衣服想放哪就放哪?”唐苏拿起大氅扔在林醒的脸上,林醒揉了揉大氅叠整齐铺盖在唐苏的膝盖上说:“护住膝盖别冻坏了身子。”
唐苏没有拒绝,用手压住大氅上的毛绒冷冷地说说:“别献殷勤!你说你要干什么?”
“你放过小狐狸和我吧!”林醒突然以哀求的语气说。
“是你不放过我!你老是在我和九娘之间摇摆不定,娶了她你还见不得我嫁给其他男人。我后来不想嫁人了,想抽一抽烟膏子你就通过种种手段让我满城买不到。你说你这是不是脚踏两只船?”唐苏逼问道。
“我没有,我只是希望你幸福,希望你能找一个比我更优秀的男人。那些家伙都配不上你!”林醒聪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正要伸入火炉点上,突然犹豫了一下把香烟扔在烟盘里狠狠掐灭。
“你要是想让我幸福就不要对我那么好,我早晚一天会找到一个比你待我跟更好的男人。”说完唐苏便把大氅塞到林醒的怀里说。
“我希望如此吧!”林醒说完陷入了沉默,两人面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林醒重新把手套穿上起身要走 。
“再坐一会吧!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吧!”唐苏抬头露出凄婉的神情说。
林醒没有回答默默地做了下来,又摘下了手套去烤火。
唐苏也脱掉自己貂皮绒大衣,把椅子我往火炉旁挪了挪轻声说:“你还记得你还是小孩子为了保护我断掉胳膊的事情吗?”
“记得,不过那时候我在用苦肉计打动你,然后骗你给我自由。”林醒苦笑了一声说。
唐苏苦笑了一声,捧住脸颊微笑说:“骗就骗吧!反正你也没少骗我!”
“还有之前我瞒着你回道招摇镇去寻找九娘的事情。”林醒没有犹豫的全部吐露出来,他实在不想欺骗唐苏一辈子。
“你知道吗?那一晚你被狐少爷的手下打断了胳膊拿着给我买的化妆品回来的时候我的心都在剧烈的疼痛。”唐苏突然脑海陷入了往日的回忆。
“我知道因为我的心也在疼,可能我的身体流淌你的血的缘故吧!”林醒镇定地说。
唐苏惊讶地半张嘴,又说:“你知道呀?”
“起初我不知道,后来我知道了。”
“那你有想过和我过一辈子的念头吗?”
林醒突然歪着身子突然想起什么的从裤兜里拿出一个小铁盒,又从里面倒出几颗糖果说:“西洋摩尔登糖,外国货我给你尝一尝?”
唐苏微微笑点了点头,林醒剥开两个糖果放在手心,眼睛左右瞧了瞧拿了一颗塞进嘴里嚼了嚼拿了另一颗想要给唐苏。手伸了一半,林醒缩回了手说:“你爱干净,我烧壶热水给你我洗洗手再吃。”
“不用了!婆婆妈妈的!难道我还嫌弃你脏不成?”唐苏笑了一声伸手拉住他的手捡起手心的糖果悄悄地放到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