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苏哭了一阵儿便不哭了,但是心中倒是更恼了。她拿起骨伞,从伞骨中掏出匕首气势汹汹地就跑出了门。
哐当一声,唐苏拉开了门,迈着急促的步伐走到会客室,眼睛向沙发上一瞥看见家淑抹着泪珠在沙发上痛哭流涕,将脸一红走上前说:“实话告诉你!林醒的一切都是本小姐的,以前我拿九娘当妹妹,结果被她钻了空子勾走了林醒,如今你想装温柔钻空子绝对没门!我现在就是去北平把那个狗东西找回来!到时候我一定让他亲手把你撵走!”
家淑正在痛处,一听唐苏的话语便更难受,一抬头用手绢捂住面庞像狡兔一样溜进了自己的屋子,抱着枕头就是痛哭。她感觉这个家她待不下去了,不如早日离去!可是唐苏对她不好,但是林醒对她却是好到万分,若是离他而去却是不是一个正直大姑娘办的事情。可是留下吧,又怕林醒回来了唐苏死活逼迫林醒她,她知道林醒不会撵她,但是唐苏醋劲儿那般猛,自己断然没有好日子过!
最让家淑害怕的是林醒万一回来了,自己难以把持自己蠢蠢欲动的芳心,万一真做了丢人现眼的事情,唐苏不会放过自己,不如早点断了念想!想到这家淑暗自发誓等林醒有了消息,自己就离开这里,千万不能陷入林醒的甜蜜陷阱里。
家淑想顺了心事,但唐苏可不是轻易就能抚平伤口的主儿。她大早上拿着骨伞就骑着马向北平的方向急奔,一路上她没有心情思索住店打尖的琐事,心里全是如何把林醒脱离苦海,如何把那只勾走自己未婚夫的狐狸精碎尸万段!
一路上唐苏嫌弃骑马累而且慢,便路过城镇的时候把自己的马卖了租了一辆汽车飞速前往北平城。这次倒是迅速了,经过一天半的疾驰,唐苏在半夜三更的时候来到了北平城。进了北平城唐苏火气更大了,没有人力车无法去大帅府,于是她就徒步去,走了半小时到了大帅府的时候天已经灰灰亮,一轮红色的太阳悄悄地潜伏在地平线上。
唐苏松了一口气朝着大帅府门叉着腰肢就喊:“叫你们的林副帅出来!就说本小姐来了!”
看门的一个大约三十岁模样的丘八皱了皱眉头忘了唐苏一眼,不耐烦地上前盘问说:“你大早上嚷嚷啥呢?”
“我叫唐苏,让你们林副帅出去见我!”唐苏厉声喊道,吓得那个丘八往后一退。
那个丘八歪着脑袋观看了唐苏姣好面容,咽了一口口水说:“林副帅早有安排,唐苏小姐若是来了,我直接引你进去。”
唐苏冷笑了一声,嘴里不饶人心里骂道:“早有准备呀!不过林一鸣你休想占我便宜!”脚步则是随着丘八急匆匆地穿过院子进入了一间会客室。
当唐苏刚进北平城门的时候,林一鸣已经得到了消息,所以已经西装革履地端坐在会客室了,而且会客室更是喷满了法国的玫瑰香水,除去了他这身军营里臭男人的气息。林一鸣打心眼里喜欢唐苏的,在他眼里唐苏是比九娘漂亮的,尤其她那时而温柔,时而凶狠的性格让他对唐苏充满了神秘感。之前认识唐苏的第一眼,他小心谨慎,只敢把她当做自己梦寐以求的女孩子,可是当他为林醒跟踪唐苏时,看着唐苏那性感漂亮的身材和了落落大方的性格时,顿时着了魔。
着了魔的林一鸣疯狂的偷偷的跟踪唐苏,于公于私他都观察着唐苏的一切,后来他鼓起勇气把他自己喜欢唐苏的事情告诉了林醒,结果换来了了林醒的勃然大怒。那时他是一个小卒子,不敢与林醒争辩,更不敢去追求唐苏,但心中暗自发誓自己出人头地时一定得到唐苏。
后来林一鸣被李寒箫抓了,本来自己已经下了必死的决心了,可李寒箫并没有杀死自己,而是带着他去北平城最繁华、最奢靡堕落的场所游玩。那些场所林一鸣做梦都不敢想,当他身临其境时,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贫穷与渺小,他终于明白那些高高在上的城市人为什么永远瞧不起他这个骨子里三代农民的儿子了。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林一鸣即使是老鼠的儿子,但是他这只老鼠的打洞却打到了皇帝的龙床下,荣华富贵尽在头顶,只要他从灰暗的地洞里钻出来跳上龙榻,自己便是人上之人了!庆幸的是,他跳出了地洞,卧在了龙榻之上,金钱权利都有了,但是他还没有女人。李寒箫曾经给了他无数的女人,那些女人多是贵族的大小姐,漂亮时髦,然林一鸣却只是不搭理,后来出于色欲的尝试,他学会了玩弄女人。
随着玩弄女人的繁多,林一鸣已经逐渐腻味,因为那些女人都是一些庸脂俗粉,纵然都是贵族小姐,但是他知道这些女人骨子里瞧不起自己的出身。他没有爱过任何一个贵族小姐,除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唐苏大小姐。
当唐苏还未进门的时候,林一鸣一脸微笑地出门迎着,身边的丘八看到一个身穿洋装的女孩子走了进来也迅速地退了出去。
“唐苏请进”林一鸣站在门框边眯着眼笑着说,一只手指着自会客室的方向。
“哼!”唐苏极为嫌弃地冷笑了一声,踏进了门槛缓缓地走进了会客室。一刹那一股玫瑰花香水的味道涌入了唐苏的鼻子,唐苏吃了一惊然后镇定地自主坐在椅子上,手里骨伞放在自己的怀里。
林一鸣也宾主坐下,亲自拎着一只瓷茶壶到了一杯茶放到唐苏的桌子前,“唐苏你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唐苏把茶水轻轻地推到一边,当面锣对面鼓地问道:“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的林醒是不是在你的府上,是不是被你抓了。”
林一鸣沉思了一会儿,眉头紧锁地说:“他勾引我家大帅夫人,被我们捉奸见双了。”
“胡说八道!林醒只不过去报仇,去解救被你们陷害的小狐狸罢了!怎么会和那只骚狐狸纠缠!”唐苏立即争辩说,一边说一边捏着自己的手指,一副局促不安的神情。
林一鸣喝了一杯茶,从怀里掏出一张相片摆在唐苏的眼前说:“你瞧,林大哥是不是拉着九夫人的手,还把她护在身后?”
看到照片中的林醒与九娘,唐苏的微笑瞬间收住,兜头一瓢冷水让唐苏怒不可遏,她一把夺过照片撕成碎片狠狠地说道:“带我去见九娘,现在马上!”
“好!我有进入九夫人房间的特权,你尽管放心,只要有我在这个北平城没有那个人敢动一根汗毛。”林一鸣信誓旦旦地起身一摆手说,脸上堆满了笑容。
林一鸣领着唐苏刚走出会客室,几个端着枪的丘八不识趣地跟在唐苏身后,时刻盯着唐苏的一举一动,生怕她掏出一把枪结果了副帅。唐苏眼睛往身后一瞟,嘴角上扬露出不满之色。林一鸣一看,转身朝身后的丘八说:“给我下去吧!不要跟着我!”
一个丘八得知副帅在求爱知趣地放下枪退到一边,而另一个丘八则是傻乎乎地追问道:“大帅,我们得时刻保护你的安全!”
不说还好,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林一鸣,他一转身一记飞脚踹在那个丘八的肚子上,丘八立即摔了个狗啃泥,面色铁青地来里连滚带爬地抱着枪跑开了。
“他娘的!唐苏能吃了我成?不长眼的废物!活该当一辈子大头兵!”林一鸣站住破口大骂,骂完了面带微笑地朝唐苏说:“唐苏我们走吧!九娘的房间就在前面。”
唐苏冷笑了一声,脚步随着林一鸣向前,心里鄙夷地笑道:林醒那像你这般暴躁混蛋?不愧是农民的儿子,骨子里的贱!我家林醒可是段家的外孙子,是社会的名流基因,比你这杂碎强一万倍,就你这又丑又暴力的畜生,还想和我唐苏欢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想着想着唐苏和林一鸣已经到了九娘的门前,林一鸣上前揭了封印条,转身朝唐苏说:“唐苏你自己进去吧!我也不想掺合九夫人和李寒箫的恩怨。”
唐苏从来不正眼瞧林一鸣一眼,只是迈着步子,拿着骨伞气冲冲地走了进去。
九娘此时正在坐在椅子上孤独的发呆,脸庞全是泪痕,突然房门咯吱一声开了,一个身着长裙丝袜的女孩子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
“骚狐狸!淫妇!你到底要纠缠林醒到几时?现在你把林醒甩了,嫁给了别人,自己上当受骗不幸福就想起林醒的好,反而转身勾引我的未婚夫!”唐苏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指着九娘的鼻子骂道。
“我没有勾引他!我也不是淫妇!不是淫妇!”九娘受了委屈眼泪汪汪地解释说,一张手绢时刻捂住自己的面孔。
唐苏更来气了,起身一首揪住九娘的胳膊说:“你知道要不是你传信给林醒,我和他昨天就已经走进教堂结婚了!是你夺走了我的幸福!你瞧瞧你的身体!这白皙如玉的胳膊、这饱满的香饽饽、这勾人魂魄的身段,甚至你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不是被那个李寒箫玩弄个遍?你的身子已经脏透了!不是淫妇是什么?现在还恬不知耻地勾引我家林醒,你简直就是一个当世妲己!下贱!淫贱!”
“我……我……我不是妲己!我不是淫妇!我是上当受骗了!我是可怜无辜的!”九娘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妲己,拼了命推开唐苏哭泣着说。
唐苏扶正了自己的身子,得意洋洋地坐到椅子上皮笑肉不笑地说:“吆!还不承认?可是你的身体被李寒箫玩弄了,你敢否定吗?你敢吗?你这母狐狸在化为人形的那一刻的每一寸肌肤都是为了勾引男人的,都是罪恶的!”
“不是…不是…不是”九娘绝望地声嘶力竭地喊着,就连门外的丘八和林一鸣都听的真真切切,让人惊讶心疼。
唐苏看到桌子上的葡萄,剥了一颗塞进嘴里吃了,吐出葡萄籽,狠狠地说:“你说你无辜?难道林醒和我就不无辜吗?你为了逃出去,让林醒来送死,你为了逃出去破坏我和林醒的婚礼,你为了逃出去还祈祷着林醒平安之后救你!你简直就是妲己,就是当时潘金莲!你日子过的倒好,有吃有喝,阔太太房子住着,可林醒呢?一个阶下囚连一碗饭都不一定有!你何尝去搭救他一次?”
“我……我”九娘想要说下去,唐苏厉声打断说:“我什么我!我现在就带着你看看林醒的状况!让你知道你个淫妇把他害得有多惨!”
说罢唐苏起身走到门前气冲冲地推开门,朝着门外的林一鸣喊道:“带我去见林醒!现在马上,我要让这个淫妇知道她多么的坏到骨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