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九娘的胸口流淌而出,九娘痛苦的哀嚎了一声,眼泪汪汪颤颤巍巍地扭着头朝身后的林醒说:“林醒我爱你,再见了!”
这对苦命鸳鸯并没有得到李寒箫的同情,然而让李寒箫感到厌恶。他吐了一口唾沫,猛的一剑拔出青丘剑,九娘和和林醒像会飞舞的血蝴蝶一样飘落在地上。
血液咕噜咕噜地从九娘的胸口里流出,恰时他们的血液交融在一起,血色之中已经分不清彼此。林醒爬起身忍着身体的剧痛搂住九娘,一只手用牙齿撕破自己的衣服拼命的堵住九娘胸口的剑洞,但是布条染红了一条友一条,血液仍是止不住。
“不要!不要!九娘!我原谅你了!原谅你了,你不要死,不要死!”林醒抱着九娘的身体撕心裂肺的呐喊,脑袋里一片混乱,他渴望奇迹出现。
本来昏死的九娘突然睁开了眼睛,她嘴角流着血液,眼泪两行地痴痴地盯着林醒的眼睛,看着林醒的眼泪,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伸手去抚摸林醒的脸庞,可是却没有办到。林醒知道九娘的用意一把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抚平在自己的面庞,自己则是低头吻住九娘的嘴唇。
终究还是死了,九娘垂下了自己的手,眼泪流尽地躺在林醒的怀里,她的脸上没有恐惧,没有害怕,而是嘴角泛起微笑,她知道林醒依旧爱她,依旧爱她。这就足够了,这就足够了,她活了一千年也算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爱情,虽然这个爱情就像雷雨天的闪电一般短暂。
这时唐苏一脚踹开了门,眼睛里都是血丝,直勾勾地盯着林醒和九娘吻后的姿势,愣在原地。
林醒已经疯了,已将看不见唐苏的来临,他只是傻傻的抱着九娘,静静看着九娘现出原形。果然一条火红的狐狸出现在林醒的怀里,她的尾巴和身子都是那么的好看,尤其她的那勾人的眼睛一只摆出温柔自信的姿态。
也就在一刹那,九娘的狐狸身体里飞出半颗金丹,它悬空了良久飞入林醒的胸膛,恰巧堵住了青丘剑的剑洞。慢慢的林醒的身体冒出一道道红光,本来逐渐溃烂的血肉瞬间有了生机活力,血洞也长出一块又一块的皮肉。
愤怒!嫉妒!怨恨!纷至沓来!唐苏面带凶恶地走到林醒跟前一脚踹去说:“骚狐狸!真正卑鄙至极!你竟然用这种手段夺走我的林醒!夺走我的爱情!无耻!不要脸!贱人!淫妇!骚货!”
一旁的李寒箫则是不动声色地走到门外,微笑着看了立在一旁的林一鸣一眼悄悄说:“她一定是你的女人了!跑不了了!”
林一鸣抿嘴微笑说 :“谢谢大哥的帮助,不然这个她必然恼我。”
李寒箫点头收住微笑说:“我们去大堂,我有事与你商量。”
林一鸣远远地望了一眼唐苏,恋恋不舍地跟随着李寒箫的步伐掉头去了东方向的大堂。
现在整个房间里只有林醒和唐苏两人,林醒被唐苏的愤怒业火所惊醒,他一边抱着一边流着泪水望着唐苏说:“唐苏你不要生气了,她已经死了,已经再也不会和你斗下去了!”
“不!小狐狸一直再和我斗!她死在你怀里就是让你永远记住她,永远爱她!心肠歹毒呀!”唐苏抑制不住自己的疯狂,她抬脚就是对小狐狸的尸体进行东一脚、西一脚的乱踢,林醒自然不肯一直用身子护着小狐狸的身体。
“林醒!我明天就嫁给林一鸣,让你后悔一辈子!一辈子!”唐苏怒从心边起,恨向胆边生,本来欺骗林一鸣假结婚的计划瞬间变了卦。她真的要嫁给林一鸣了,她要林醒眼睁睁的看着她成为别人的新娘,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别的男人爬上自己女人的床。仇恨的力量是强大的,它可以彻底摧毁一个人的理智,彻底让唐苏变得疯狂。
“不!不不!不行!你不能嫁给那个混蛋!他只会玩弄女人,你嫁给他不会幸福的!”林醒想要扯住唐苏的衣襟,唐苏却冷眼地闪到一边。
“当初我刚成为骨女的时候二十岁,正是青春好年华,在招摇观出于好心把你救了,结果你千方百计的撩拨我,后来明知道我心中有你,你却勾搭狐狸!勾搭狐狸也就罢了,你糟蹋了我的身子还背叛我和狐狸私奔!现在我原谅你了要嫁给你,这只小狐狸却死在你怀里。世间哪有你这般的男人!”唐苏掩面而泣说。
林醒被骂得狗血淋头,他知道自己根本无法辩驳。他当初确实一直撩拨唐苏,尤其那一次洗脚他可谓是耍尽了心机,用尽了欲擒故纵之法,可是他是欺骗她的啊!后来之所以糟蹋唐苏的身子,一是由于唐苏的语言的激怒,二是由于他欲望的燃烧。换做一个世间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一个白花花身子的美女几次三番地挑逗与你,谁敢保证自己柳下惠坐怀不乱呢?
尽管这样想着,但是林醒不能如实回答。林醒咬了咬牙抬头说:“唐苏我现在最爱的女孩子是你!是你!以后也会永远是你!”
“滚!你这个人渣!你这个禽兽!我唐苏把身子给了你就是羊入虎口了!”唐苏一脚踩着林醒的手掌说。
林醒却不以为意,伸出一只手抓住唐苏的鞋子说:“你是我林醒的女人!谁也抢不走!就算你敢嫁给林一鸣,我也会纠缠你,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你到北方我就待在北方,你到南方我就跟到南方。你即使是大帅夫人我也不怕,只要我还活着,就算爬我也要爬到你身边千方百计的勾搭你,然后在你的身体里播种,就算你反抗我也会霸王硬上弓,只要我灵魂不灭,你的心属于我,你的肉体也属于我,你的一切都属于我!”
不知廉耻四个字盘旋在唐苏的脑中,她知道林醒发疯了,但是唐苏知道这种豪言壮语他恐怕一条都做不到,他不过是泄愤,只不过是胡言乱语。只要自己一嫁给林一鸣,日子一旦好起来,他就会知难而退,就会像战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这不是不爱她,而是他希望她幸福,那怕自己一点都不幸福。
唐苏沉默之后就是一巴掌甩在林醒脸上,哭着骂道:“下流!不知廉耻!你要是敢勾搭我,我一定阉了你!让你做不成男人!”
林醒冷笑了一声松开唐苏的脚,“唐苏你之前哪一次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把我千刀万剐的?可是哪一次不是最后还不是像小绵羊一样躺在我的怀里?所以你甭想一脚踹开我,你就是守一辈子的活寡,也休想嫁给别人。”
唐苏身子往后退了退,摇晃着身子捂住脸哽咽着跑了门去,在她踏出门槛的那一步听见了林醒大声地喊道:“唐苏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永远!”
迟来的告白换来的终将是虚无。唐苏丢下了林醒跑到了林一鸣的房间郑重其事地说:“明天我们结婚吧!”
林一鸣大吃一惊,但是激动的兴奋不已,他大胆地一把搂住唐苏的腰,一只手攥着唐苏的手说:“真的?”
唐苏没有推开林一鸣游离在自己腰间的手,而是也伸手抚摸了林一鸣的脸庞勉强地笑着说:“太急办不了?”
林一鸣搂着唐苏走到床边得意地笑着说:“你那怕是现在结婚我都等把北平城的人都撅起来,给你办婚礼。”
唐苏假装噗嗤噗嗤一笑,点着林一鸣的鼻子撒娇说:“你开车送我回去吧!”
“不用回去了吧!今晚就住这,我们反正也是夫妻了。”林一鸣把手正要向唐苏胸前,唐苏脸色一变推开了林一鸣又微笑说:“你急什么?反正我和林醒已经恩断义绝了,你明天洞房之前把他的魂虫解除,然后放他回家,我们再洞房随你怎么着我。”
林一鸣无奈地点了点头说:“好吧!你说的算。”
二人商量完毕,林一鸣亲自把唐苏送到了别墅,容纳后自己连夜布置下属,准备婚礼的事宜。
第二天唐苏一大清早就被女仆们伺候着穿上婚纱和高跟鞋,一身的白色长裙和一副黑色墨镜看起来格外的时髦。但是唐苏也只是表面上露出喜悦之色,但是心中却是万分的悲痛,她不喜欢林一鸣,她爱的是林醒,那个伤害了自己无数次,让自己哭了无数次的男人。
婚车行驶到了教堂,唐苏提着婚纱,手里捧着鲜花在伴娘的陪伴下走着红地毯来到教堂的正中央,距离神父不远的距离。
林一鸣身穿一身黑色西装,深情款款地走到唐苏面前,微笑着拉着唐苏的手朝神父说:“开始吧!”
这时唐苏望向神父的时候,猛然看见神父教台的西侧放置着一个大铁笼,一个蓬头垢后的男人被布条塞住了嘴巴,脖子和双手上都是是狗链子,眼睛里全是泪水。顿时泪湿湿润了唐苏的脸庞,她看到林醒正在撕心裂肺地喊叫,双手不停撞击铁笼子,嘴里鼓鼓囊囊的说着什么,但是她一句话都听不清。
神父在一直宣读着誓言,可是唐苏却一句也听不进去,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绝望的林醒,垂在身子一侧的一只手握紧了拳头,她发誓一定要宰了折磨林醒的男人。
此时李寒箫突然走到铁笼子面前,微笑着用脚踢了踢林醒,嘴上轻声细语地说着什么,但是唐苏知道那绝对是羞辱林醒的话。
林一鸣偷偷的看了林醒一眼,得意地笑了笑,转身唐苏的两一只手低头亲吻了一下,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小礼盒。
唐苏忍着悲伤微笑着任由林一鸣把戒指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之后林一鸣对唐苏就是一个公主抱。
就这样林一鸣抱着唐苏由教堂缓缓地向教堂外走去,唐苏趴在林一鸣的肩上,扭头望着在铁笼子里呐喊着上蹿下跳的林醒,眼睛流淌下泪水。
他看到了她的泪,她看到他的泪,他们的心都在痛,不仅仅是他们拥有一颗相同血脉的心,还有他们拥有彼此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