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槐被钦安盯得的有点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心中暗想,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会一个样,这样眼神不像是爱上我的眼神吧,这眼神有点像是狩猎的眼神,这是要吃了我?这么想着,魏槐便脱口而出,“你是野兽吗?怎么这样看着我。”
被一种狩猎的眼神包裹着的感觉一点都不好,魏槐知道钦安的性格有些特殊,好吧,说好听点就是特殊,说难听点都是有某方面的人格障碍,说不定这家伙在没当行动局之前偷偷杀过人呢,她进入行动局不会就是为了克制自己这种杀人欲望吧。
想着想魏槐看向钦安的眼神居然也变得兴奋起来,内心疯狂叫嚣着,这个世界正常人太多了,不正常才好呢,至少自己终于不再是孤独的一个人了。
“你呢?看我的眼神为什么突然变得兴奋起来。”钦安反问道。
两人的眼神电光火石的交流了一番,终于达成了某种共识,一共确认对方是同类的共识,相视一笑。
“跟进案子方面的线索我来查,鬼差那边的线索你来查。”
“没问题,有急事我会让鬼去通知你的,不过最近找我办事的鬼有点多,我可能会很忙,不过我会抓紧时间去找鬼差的,你尽可能放心。”
“对你,我很放心。”钦安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进了护国寺。
而魏槐仿佛被什么射中心脏,用手一直捂着心口,连连说道,“嗷,直女撩人不分场合的吗?”
护国寺内一切照旧,没有因为丢失了舍利子而人心惶惶,该念经的念经,该扫院的扫院,只是香火灭了,少了供奉。
顾言在院落中摆了张桌子,面前摆着纸跟笔,另外两名行动局的人也是同样的架势,他们面前各占了一排人,密密麻麻的,看样子整个寺庙的人都在这里了。
“怎么样了?”钦安走到顾言身边问道。
顾言虽为法医但也是行动局的人,审讯的手段也是学习过的,所以像是这种程度的排查工作交给她是绰绰有余的,她说道,“人太多,为了节约时间我将这199名僧人分成三组,我们目前只关心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最近这一个礼拜有没有人离开过寺庙,第二问题,5月3日至5月5日早上有没有人发生过一些特别的事情,比如生病、比如与往常行为不符。第三有没有人在5月3日戒斋结束后见过主持。目前人数过半还没有排查出有用的线索。”
“继续排查,让他们想清楚了再说。一会胡一东过来,你可以将手上的资料跟他碰一下。”最后一句话是她故意加上去的,就是为了让顾言吃瘪。
钦安找了一个已经询问完毕的小沙弥带自己去主持的禅房看看,一来到这护国寺就觉得自己像是穿越到了古代,这里从表面上看不到一丝现代化的痕迹,没有电视、空调、洗衣机、没有网线、没有电路,但是仔细一看网线和电路还是有的,只不过做的很隐蔽,主持的禅房给钦安的就是这种感觉,仔细的看去没有任何电子设备的痕迹,实则全部使用了仿古技术,像是电脑监控设备全部都很好的掩藏在这个房间之中,仔细的观察一番一个紫檀木镂空雕纹的盒子就这么整整齐齐的竖插在书柜之中,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这个非常薄的盒子,还以为是书柜的一部分呢,钦安伸手取下来,往开一打,心中不由得感叹,无欲无求的和尚都比自己有钱,这不是果子笔记本的超高定版嘛。
笔记本大多数都是一些对佛经的见解,跟海内外佛学博士之间的交流感触,甚至还有一些佛道论文吗,整体来说,主持是一心求佛的,只是在若干个小文件里隐藏这一个程序文件,点开后居然是一个个的视频软件,这个视频软件像是长期录制的,上面还标记了时间。钦安随便点开了一个,映入眼前的是一个十分空旷的地宫场景,除了墙上色彩鲜艳的壁画之外,就只有中间的一个巨大的玻璃罩中透着莹莹光泽的玉指。
钦安惊呼,“活佛舍利!”
原来主持偷偷的在地宫里装了监控设备,便于他每日观察舍利子,这样的行为她可以理解但是刚才为什么主持没有说呢?
钦安又调出了5月3日至5月5日的视频,整整五天的视频要是一分不拉的看下去那也得盯六天,所以钦安采取了快进的方式,直接调快到了32倍,但基本都是相同的画面其实并没有感到不同,就在时间显示在5月4日凌晨一点42分的时候,画面中出现了一个人影,随着人影越来越近画面也变得越来越清晰,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护国寺的主持。
只见此人十分娴熟的打开玻璃罩小心翼翼的取出舍利子装在随身准备的锦盒之中,再将怀里的乌龟代替舍利子放回原位。这个举动一点都不像是得高望重的大师所为,反而像个淘气的孩子,在搞恶作剧。
钦安又来回看了好几遍,光是凭肉眼是无法区分这个人和主持的区别,这个视频带回去必然会扩大对主持的怀疑,她想了想拿出手机将这几个视频倒了出来,又将笔记本放回原位。
胡一东接到指令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护国寺,刚好看到顾言正在询问一个小和尚,那小和尚说起一件事,“你要问这一个礼拜有没有人离开寺庙,我能想到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司空师兄,每月的1号至7号他都要去替师兄们出去采买一些东西,或者是师兄弟的家人会让他帮忙捎些东西回来,今天是六号,明天他就会回来。”
一听这个消息顾言神色一凛,又问道,“你确定那位司空师兄是1号走的,期间没有回来过?”
“你这么一问我倒是记起来了,他本来1号一大早就已经走了,可是没过多久又回来了,说是回来取落下得东西,之后什么时候走的就不知道了。”小和尚挠了挠自己的小光头说道。
顾言赶紧记下小和尚的证词便让他签了字离开了,正要掏出手机给钦安打电话,就看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边的胡一东,那个高大健硕的身躯被她这么一瞅竟然生生站出了局促感,恨不得原地隐身了去。
“谁让你站我身后的?让开”看他这个样子就来气,没出息死了!顾言用力推开胡一东,翻出钦安的手机号播了出去,手机铃声响了几声没有人接。却听到身后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给我打电话有线索了吗?”
钦安神色自然的返回,一点都没有因为自己藏匿了证据而感到愧疚。
“有线索,一位叫做司空的小和尚在5月1日离开了寺庙,明天就会回来,另外,在五月一日那天,他离开寺庙又回来一趟,之后什么时候离开的没有人看到。我觉得这个叫司空的很可疑。”
听了顾言的话钦安也觉得这个司空很可疑,但是,跟顾言不一样的是,她信了魏槐的话,这个重新返回的司空就是那个窃贼,他可以乔装成从外面回来的司空,就可以办成主持偷了舍利子,只要在5月5日在办成其他来协助调查的行动局就可以成功的混出去了。这个人案件可真难办啊!
顾言看着钦安神色黯然丝毫不为自己查出的宝贵线索而感到高兴,反而生出一股忧虑,便出声问道,“怎么了?这条线索有什么不对吗?”
听到顾言的声音,钦安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轻声道,“没有什么不对,只是突然感到有些有些无力罢了。”
这样的话不该出现在钦安的口中,虽然顾言并不了解钦安,但是从她的做事风格不难看出,这是一个对自己极为自信的人,她有着极佳的判断力,洞察力,领导力,不是那么轻易被打倒的性格,这样泄气的话语真是让顾言感到吃惊。
看着顾言瞪大的眼睛,钦安笑了笑,“我只是觉得这样说,才像个有血有肉的人罢了,一直高度运作的只是具机器。”
“我就说嘛,你怎么会打退堂鼓。说起来,主持那边还有什么新的线索。”顾言思及刚才态度有些恶劣,但是工作是工作,私人感情是私人感情,公私她分的还是很清楚的。
“每天想要跟主持会面的人很多,但是真正可以见到主持的人却很少,一种是有佛缘的人也就是寺庙的几个VIP香客,另一种是真正参佛的高僧。这两种人里是哪一种?我猜应该是第一种吧。”钦安说道。
“跟科长所猜相差无二,就在这一个月,护国寺来了一位大香客,每次来都会布施十几万,连续来了三个礼拜,主持便主动拜会了此人,是一个叫黄国忠的港都富商,来怀城搞投资开发,每次谈判前都会在当地寺庙拜拜,这次也不例外。我立刻派人去将这个叫黄国忠的资料调了出来,主持看过照片却摇头说不认识,我觉得有蹊跷便让人做了电子合成图,正在图库里搜索与之相符的人脸,应该很快会有结果。”胡一东说。
钦安十分喜欢胡一东这种办事方法,若是什么都等着她来下决定,她就要考虑让顾言放弃胡一东了,毕竟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看出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吸引力。
“我刚才跟小四和阿兵了解了一下他们那边的情况,其一,总统是如何得知舍利子就藏在护国寺,这件事就连我们怀城市人都以为只是传说,别人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个问题当时总统身边的保镖也没有隐瞒,详细说出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