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钦安对信件的解读,将魏槐吓了一跳,急忙问道,“什么叫你是从洲际逃出来的,你可别瞎说!”
“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往往以这样的话语做开场白,下面要做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魏槐在脑子里勾画着种种可能,难道,钦安其实是个逃犯,她在洲际犯了事畏罪潜逃,如今改名换姓居然成了行动局,现在被老家的人发现作为要挟,让钦安替她办事,否则就让她身败名裂?
魏槐的脸色变了又变,紧张的情绪让她整个人变的十分不安,就在这时一双手被人紧紧握在手心里,就听到一道低沉又充满魅力的声音传来,“我什么都还没说,你就开始胡思乱想,那我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钦安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无奈,又带着一丝调侃,看着魏槐的眼神又是那么全神贯注。
“别,你说,我要听。”魏槐急切的央求着,她有点懊恼,面对钦安的事情自己总是那么不冷静。
“我可以说,但有一个要求,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告诉你是想让你多了解我,认识我,帮助我,而不是给你增加烦恼。”钦安的语气是那么的理所当然,这让魏槐轻松了不少,若是钦安跟她客气,那她必然会给予钦安相应的距离,现在钦安允许她肆无忌惮,那她也就不必介怀。
“刚才是我不对,遇到你的事情我总是不能冷静,但现在我懂你的意思了,不会再犯了!”魏槐软糯糯的样子实在是惹人怜爱,钦安不自觉的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最近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让我不得不重视起来了。”
钦安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是被人捡到送到魏市派出所的,行动局问我叫什么多大了住在哪我通通都记不起来,后来他们给我做了身体检查和精神鉴定,判定我应该是长期遭受虐待和营养不良导致的创伤性记忆缺失,本来十岁的身体看起来却像是四五岁,派出所的民警们看我可怜又无家可归,集资养了我一年,后来钦树正见我可怜便收养了我,哦,对了,那年他还是魏市派出所的所长,后来升至魏市行动局局局长已经于三年前因公殉职了。而我直到现在也没有记起来我十岁之前的事情。”?
“你受苦了!”魏槐既心疼她的遭遇,又感慨她的幸运,“有时间可以带我去祭拜一下你的养父吗?”
“当然可以。”钦安点了点头。
这次魏槐相对冷静多了,而钦安也不需要她的同情和安慰,现在她只需要有人可以帮她一起分析,做好对策,于是她开口道,“你是不是怀疑你人魂的一部分就是在你十岁之前被人抽走的,而卡特似乎知道你的事情,那么当年他非常有可能和你在一起,看年纪他也比你大不了多少,应该还没有学会抽取魂魄的本事,照这样分析,他极有可能参与了迫害你的行为,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他和你一样受过虐待,只不过他被洗脑了跟伤害你的人同流合污了。”
“我想去洲际调查一下。”钦安说道。
“可是我们在明,卡特在暗,我们就这样贸然过去会不会中了对方的圈套,你可知道他正等着你去找他呢。”魏槐理解钦安的心情,但不代表她会无脑支持她的行动,“我已经派鬼出去调查了,你且耐心等等,我们现在手上的资料太少了,你这样贸然出现在洲际岂不是上赶着去送死?”
“你说得对,是我着急了。我等你的消息!”钦安低下头显得有些黯然。
“你别担心,如果有必要我会陪你一起去洲际,但不是现在。”魏槐捏了捏钦安的手有些开心的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情绪逐渐多了起来?你现在都知道伤感了,以前肯定都不懂什么叫做难过。”
听她这么说,钦安也有点高兴,“我以前确实没有太明显的喜怒哀乐的情绪,直到遇见你,我才明白有一种情绪叫做喜悦。”
“不过有好也有坏,这些事情若是放在以前,你肯定不会这么在意的。”魏槐说着说着又有点沮丧了。
“我倒觉得挺好,你不觉得这样的我才是一个完整的人吗,会高兴,会生气,会心酸,会顾虑,会计较,这样的我才会能更去感受你感受这个世界。魏槐,遇见你是我最大的运气!”
这一夜,魏槐名正言顺的成了女主人,除了继续她的助愿行动,俨然成了钦安的小厨娘,一日三餐变着花样给钦安准备,钦安没空回家,她就装到食盒里给她带过去,特案组成员个个都是人精,早就察觉出两人之间那掩盖不了的浓情蜜意,每日闻着爱心便当的味道,嘴里狗粮不断。
“嫂子,你是不是可以收敛一下啊,明目张胆的虐狗!”魏槐长得漂亮,亲和力强,阿兵不能去自己组长跟前提意见,但喜欢跟魏槐开玩笑。
“怪你自己不争气,居然嫌我秀恩爱?”魏槐将一束百合插到花瓶里,又添了别的花草点缀,顿时办公室里芳香四溢。
“办公室里最美的两个人都已经名花有主了,我跟小四是多年的哥们,无法成为超友谊的关系,遇到的妹纸一听我的职业纷纷撤退,我看我是要注孤生了。”阿兵摇头晃脑的感慨人生。
“别介,相信我,会有妹子上你这条贼船的。”魏槐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
正当阿兵继续贫下去,就看到小四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组长在里面吗?”
两人整齐的往里面一指,就感到一阵狂风吹过,在两人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钦安神色凝重的走了出来,“魏槐跟我出去一趟。”
看钦安的脸色一定是发生什么大事,当下不敢耽搁,快步跟上钦安的步伐。坐在车上钦安才解释道,“吴琼死了!”
“什么?”魏槐吃了一惊,怎么都想不到已经判刑的吴琼才刚入狱没几天居然死了?“死因是什么?”
“突发性心脏病!”钦安的语气虽然十分平淡,但事情的诡谲程度确是显而易见的,否则怎么会独独带着她。
“我想让你见见尸体,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法医发现不了的线索。”
“!”魏槐被钦安的话惊得一个啰嗦,“你让我去检查尸体?”
“你不会害怕吧?”钦安看了一眼惊得一下子坐直的女人,好笑道,“你之前还报过案见过尸体的,怎么会害怕呢?”
“我是被逼的嘛,不瞒你说,那次是我第一次看见尸体。”魏槐缩在副驾上,抱着自己不太利索的胳膊说道。
“那你待会躲在我身后?”钦安漫不经心的说道,“做我背后的小女人,永远别翻身?”
“不行,头可断血可流,攻受位置要抓牢。这关系着我的地位问题,不能妥协,放心吧,待会你就瞧好吧!”魏槐下巴冲钦安一扬,挑衅的看向她。
停尸房。
法医已经将吴琼解剖了,知道特案组组长要过来就没有做缝合,内脏全部被取了出来放入到一旁的置物盘里,钦安和魏槐赶到的就看到,一具尸体和若干块内脏,被整整齐齐码在桌子上的情景。
“你让我缓缓。”钦安看着极力调整呼吸的魏槐,一下子心软起来,不该这么欺负她的。
“你不进去也没关系,不会改变你在家里的地位的,我保证。”看着钦安这么认真的模样,魏槐立马燃起了雄雄壮志,将钦安轻轻推开,大步走向尸体,观摩起来。
她不是专业的医生,但好歹也扮演过医生,观察起来也是有模有样的,一旁的钦安带着一次性手套在一旁辅助她,将她不敢碰触的内脏捧起来360°的旋转让她自己观察,就在钦安拿着心脏小心的凑到魏槐眼前时,魏槐情不自禁的一手握住钦安的手腕,“有东西,”魏槐指了指那颗心脏问向钦安,“那上面的黑色指印你可以看到吗?”
钦安顺着魏槐手指的方向看去,眼前逐渐显出一个男人的手掌印,正在做抓握的动作,这一发现让钦安感到十分惊讶,有什么人可以直接伸手握住别人的心脏,除非他将对方开膛破肚,可是吴琼身上没有发现别的伤痕,那么行凶者有可能不是人!?
两人并没有声张了解完情况后便离开了停尸房,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她们的事了。上车后使出一段时间后,魏槐才开口道,“你刚才看清了吧,吴琼的死实在是太蹊跷了。”
“什么东西可以做到这个程度?”钦安问道。
“上年头的恶鬼。”魏槐不加思索的说道,但又觉得事情太蹊跷了,继续分析道,“恶鬼一般不杀人,要么上身,要么吞噬魂魄,要么吸取阳气,左右都会将人折磨取乐,怎么会用这种方式杀人呢?况且如果是恶鬼杀了吴琼,第一个得知消息的一定是我。”?
“我有一个设想,你说会不会有人已经练到离魂的程度,然后潜入监狱将吴琼给杀了。”自从知道这个世界已经不是自己所认识的世界时,钦安的想象力也就不局限在常理范围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合理的多了,吴琼是被灭口了。”魏槐眼中寒光一闪,“你猜是不是卡特做的?”
“我也拿不准,但目前我们能想到的人只有卡特了。”钦安冷静的说道,“他开始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