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韶寻的眼睛,似乎是看到了另外一样东西,那便是情人分离多年再次相见时的思念,韶寻身上有太多的扑朔迷离,以至于让自己深陷其中舍不得放弃结果如何。
拉着他的衣袖,目光低微,声音柔和道:“韶寻,你想不想看看你妈妈?……我不知道你家里发生了什么,前几天你妈妈受伤被秘密送到医院,这件事至今还没有人知道,你想不想……?”
这也许是韶寻这么多天来收到最令他开心的消息了,看到他的嘴角微微上翘,终于绽开久违的真心笑颜。
‘4点了……4点了……’
一旁桌子上的闹钟响了起来,看着它不停的叫着4这个数字,我与韶寻竟然不约而同都笑了起来,于是夜已经深了,笑着笑着,自己竟张大嘴巴打起呵欠来,而一旁的韶寻也在这时那我寻开心,趁我没防备竟然搔我痒。
“啊!——哈哈哈哈……别闹了,我要睡了!哈哈哈——”
韶寻停了手,仰卧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平静的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的说着:“你快去睡吧,我就在这里,有事叫我。”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犹如放电影一般在脑海里不停的转着,思绪也成一团乱麻一样难以整理。
窗外的星空盏盏,各自闪耀着属于自己的光芒,有似乎是是在互相攀比看谁的最亮一些,这也好似韶寻他们一家一样,都各有所想,但也各有所图,说到底都是为了那一把交椅。
听到韶寻说起他的家世,也不禁让人黯然神伤,表面上风光的继承人,在所谓自杀身亡背后,也不知是谁在背后操控?
是他的二弟枫墨梓吗?如果不是韶寻的存在,他便是枫家长子,整个锋云也会是他的。
是他三弟枫水涯吗?一生都走在讨好父亲的路上,而父亲却只让他做个陪衬,哥哥墨梓已经进入娱乐圈,剩下的唯一枫家血脉,却阻止不了此事的发生。
可问题来了,如果真的是他们二人其中一个做的,那韶寻的母亲为何要疏远他们的父亲呢?难不成是知道韶陨峥当年的死因?这就是夫人为何要被秘密送到医院,且不让外人知道的原因?
看来,这一切也只有见到她才能知道。
想着想着,这一夜便也过去了……
次日清晨,阳光依旧是温暖人心,照的整个身上都是暖洋洋的,仿佛所有的不开心与晦气都在此刻尽数洗去。
“好久都没有这样好的阳光照在身上了。”韶寻在我身后平静的说着。
看见韶寻忽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看着他张开臂膀迎接着暖意阳光,不禁的想起小时候的事。
记得在小时候,父亲也是如这般曝晒在阳光之下,只为给我一个最快乐的“生日”。
小时候的事,想了个开头便不愿意在继续回想,看到韶寻可以安然的站在太阳下,不禁的疑问,鬼不是不可以出现在阳光下吗?那么,韶寻为什么和父亲一样,可以出现在白日里呢?
韶寻这时现在我身旁,郑重的看着我,一本正经的说着:“夕夕,经昨天一事,冥君愁是不会放过你!”
听到他这么说,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看了下时间,将手表表盘放在韶寻眼前,浅浅一笑:
“你看,我在表盘上哈了一口气,它已经存在于这个时间上了,即使它消失了,这表盘上的时间也证明它存在过,却不能抹去它的出现的痕迹。你与我就如同这表盘和这上面的雾水一般,事情发生了你我就只能坦然面对,而不是一味逃避去否认它存在过的痕迹。冥君愁固然难缠,对付他也不是全无办法,不是吗?”
话尽,我看着韶寻温柔一笑,这一笑想必韶寻也明白其中的意思,明白我已经不在乎他鬼魂的身份,而是真的将他当做一个朋友,一个可以以真心已对却无关风月的挚友。
临出门五分钟前,我将脖子上的项链摘下丢给了韶寻,便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上班去。
当我拿起钥匙准备出门,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转身回到客厅茶几前,拿起项链将要戴在脖子上时,想到这里面有韶寻的存在,耳根一红,无奈之下将项链放于口袋内。
夏日的清晨,总是这样和缓绵旭,总是这样能够轻易的照进心里。
医院的清晨,总是能够打破阳光寂静,总是能够一举扫清所有同事姐妹的困倦。
一如往常,迅速的换好衣服,当刮起便装衣服时,指尖划过口袋,拿出项链再次确认自己是真的要帮韶寻查清楚死因,要帮韶寻和他的母亲在见一面,了却相思。
看到安雅来来去去忙碌的身影,也不顾的去做其他的事,随着安雅走的方向望去,打开护士站直通抢救室的门,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抢救室的四张床已经全部占满,心电监护、输液泵也全部在工作状态,看到这一幕,我有些难以想象,与安雅一同上班的素素,出了急诊转院一夜未归,想必路途遥远,昨晚就她一个人,她是怎么撑下来的?
不舍得让安雅如此忙碌的我,迅速接手的安雅的班,看了急诊病历,才知道这四个人都是坐在一辆车上,在省外出了车祸,转送过来的,过来时素素正好出诊。
仔细看了这四个人,忽然觉得在哪里看到过,一时又无法想起,工作繁重也便忘记了想起他是谁。
“夕夕,昨晚怎么了?打了那么多电话,是有急事吗?”安雅终于有了空闲,和我说了几句话。
握着手中笔,不由自主的停下了笔尖的字迹,心里又淡淡的感到忧伤,安雅又怎么知道昨天晚上我经历了什么?
一个别墅铁蔷薇,一个孟婆婆给的孟婆汤,除此之外还惹上了一个叫冥君愁的人,还与一个名叫韶寻的孤魂野鬼成了一根线上的蚂蚱,这些事,真的将我昨天晚上安排的停停当当,无暇抽身。
我转头回答道:“没什么,只不过是饿了,想吃上次你带给我的烧鹅仔,又找不到地方,所以打电话给你。”
“哎,夕夕,你最近有没有听说,六楼神外的那个阔老太太,好几天都没人来看她,今天听说来了一大帮人呢!消息可靠的话……那我的男神枫墨梓也来了。”
安雅一副花痴样子,眼睛闪着光站在我旁边说着。
枫墨梓?韶寻的同母异父的弟弟?他怎么会来这里?
我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转身拉着安雅,眼睛放光,温柔的撒着娇看着她说着:“安雅……你帮我要张签名照呗!好不好嘛?你看,我这忙着走不开,反正也是你男神,就帮帮我呗?”
安雅不怀好意的看着我,戏谑的说着:“我们夕夕什么时候有了男神偶像了呀?居然要签名照?……哎~对了,你昨天晚上是真的饿了吗?是不是有人约了你,你不好意思,找我套招啊?”
我同样是微微戏谑的笑了笑,在安雅的腰上轻轻一掐,轻推了她一下,随即转身坐下忙着手头上的事,说道:“一边去!少调侃我。”
安雅平淡的走了,看着病历脑子里却不由自主的想起六楼的那个多日没有人来看过的老夫人,她为什么没人来看过?急诊在一楼,如果枫墨梓来了,狗仔队怎么没有看到?看来,他也是悄悄来的!
若他真的是悄悄来的,没有狗仔跟随,那么依平时高傲狂妄性格肯定会给安雅签名,来吸引狗仔扩大自己的孝心来为自己炒作。
若安雅没有拿到签名,那就代表他心里有鬼,根本不想让人认出来,何况又是签名呢?看来,韶寻与他们一家的事,更加的扑朔迷离。
时间过得很快,急诊科也是匆匆忙忙,一天下来跟着司机老王出了几次诊,路上经过那栋别墅,昨晚发生的种种皆历历在目,会想到,这一切仿佛有一根看不到的丝线,在联系着我和韶寻。
算了,这一切也许都是前辈子我欠他的,这辈子注定要帮他,但愿这件事过后,在无风浪。
夜晚,星光璀璨夺目,倒是显得月亮甚是黯淡无光,渐渐的将它逼到云彩的角落里。
微风轻轻拂过我的头发,发丝在风中悠然散落至腰间。看了时间,心中盘算着安雅离开的时间,也苦笑着自己,忙了一天竟忘了注意枫墨梓离开的时候。
走到半路时候,我忽然想起韶寻附着的项链还在护士服口袋里。天啊,韶寻会怎么办?万一他出来吓着别人了?万一他在医院遇到冥君愁了怎么办?
接下来的事,我想都不敢想,连忙往回走,走到医院门口时,匆忙之下竟与一墨镜男子撞在一起:
那男子一副嫌弃鄙夷的捡起墨镜,白眼看着我,没有多做停留便走了。
当我上了电梯时:“他不是枫墨梓吗?果然如此高傲不染闲尘。”
……
“怎的?终于想起我了?我还以为你不打算把我带回去呢!”
韶寻站在电梯口一副无奈而又稍显病态的模样,等待着我。
“你信不信我现在立马就走?”
“别!别!我还指着你去问呢!”
这时,我也高傲的笑了一下,不知为什么。
我将项链拿在手里,静静的看着说道:“我不能去问!”
看着韶寻目光注视着我,笑着叹了口气说道:“今天六楼很热闹,连枫梓墨都来了,所以今天我不能去,不能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