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考试结束第三天，期中考试的成绩就已经批改出来。
白兮一大早就赶到了学校，很罕见的不用在外面罚站。出门的时候晴姨特地给白兮准备好了早餐，“嘿，知道你在上学没时间吃，我就提前给你做了。怎么样？要不要谢谢晴姨？”
“谢谢晴姨。”白兮笑着道谢，晴姨哈哈大笑。
白兮坐在座位上心情有些期待，第一次，她对于考试成绩的公布有了期待。但是老师好像情绪并不好。所有的同学情绪都不怎么好。
有些人会提前去办公室看成绩，但是回来之后无一例外脸色凝重。而且不约而同的会看一眼白兮。眼睛里有着莫名的意味。
白兮一头雾水。
“这次考试考的很差！非常差！过六百分的没有几个，甚至还有低于四百分的！你们就是这样学习的吗？！”老赵在讲台拍着成绩表愤怒的说道。作为班主任，他向来表现的温和且理解学生。这次生气很鲜明的说明的这次考的是真的差。
台下有人忍不住小声嘀咕，也不看看这次考试难度有多大，站着说话不腰疼。
说是小声嘀咕，但其实声音并没有太过刻意放低。很多人都听到了，老赵也听到了。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辩解。
“考试难度大？那如果这是高考呢？难度不大怎么区分成绩好和成绩不好的学生？”老赵冷笑一声说道，“为什么有的人以前能考高分，这次仍考高分？为什么以前能考高分的你们现在却考的不理想？”
老赵提高了声音，“是因为难题让你们考差了？不！是你们的水平不够！难题才是区分学霸最好的方法。而高考也会靠难题来检验真正的水平。做的到，你就可以进入理想的大学；做不到，你就进不去！”
老赵摇了摇头，“你们以往的高分最多只能说你们的基础扎实，做题够仔细，但那只是因为题目够简单。这中难度的题目你们现在做不到，怪题难，以后呢？高考呢？水平才是最重要的！你们若是强到把高中所有的知识点吃透，我就是拿高考试卷来给你们又怎样？”
话粗理不粗，这一番语重心长的教诲让所有学生陷入了沉思。他们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平时成绩的高分，而是高考的高分。但是高考是分级的，有简单题也有难题。到时候做不到那些难题就肯定拿不到高分。
那平常考的再好又有什么用？
看到众人的反应，老赵点了点头。这场考试本就是为了打击一下这些学生的自信心来的。最初学生们从初中生上来，对新环境憧憬的同时也有这对新知识的惶恐。所以这个时候的试卷往往难度都不会太大，学习的进度也会尽量放慢。只为了给学生培养自信心，和对高中的知识不至于产生惶恐厌烦的情绪。
但是太过简单的题目又会让学生们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高中的题目都这么简单？
想太多了！
为了迎接高考，题目的难度是不会有上限，毕竟，鬼知道高考最难的题有多难？
为了打消学生这一过于理想化的想法，那就要来一次难度大的考试。但这场考试又不能经常来，不让会让学生对高考产生悲观的想法。
总而言之，老师们操碎了心。
这次考试就是因为过往的考试难度都较低，学生的成绩普遍虚高，也为了迎接接下来的高三做准备，特意来的这一场难度过高的考试。
而学生们的反应让老赵很满意，要的就是你们觉得受打击了然后知耻后勇，要的就是你们明白学无止境，不去骄傲自大。
但是白兮对着这一切无所谓。
高考？难题？我像是做的到的人？能把那些简单的题做会白兮就很满足了。
老赵在台上看着白兮满不在乎的样子，稍稍沉默之后看了看讲桌上的成绩表。过了一会后他抬起头说道：“还有一件很严肃的事。”
来了。
全班同学顿时心中一凛，转头看向白兮。
白兮：“？？？”她左看看又看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从我教你们第一天起我就说过，并且在后来一再强调，不要作弊！不要作弊！”
白兮心里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老赵继续说，且声音越来越大，“我一直说，你们要是实在做不到，就是考零分，我也只会告诉你好好努力！我要是会半点瞧不起你们成绩差我就不姓赵！这班上要是有谁觉得你成绩差低人一等我就把他扔出去，这样的好学生我教不起！”
老赵盯着白兮，眼睛里有这莫名的意味，“现在，白兮你告诉我，你这成绩是怎么来的。”
平静的语气里，藏着山崩海啸。
白兮脸色苍白的站起身，定了定神说道，“自己考的。”
“自己考的？”老赵点点头，没有言之凿凿的笃定白兮作弊，也没有因为觉得白兮作弊而冷嘲热讽，他只是语气温和的说道，“这次考试的难度很高，全班所有人的成绩都出现相当大的下滑。而以往一向成绩不佳的你这次考试成绩排名是中上。上升了三十七个名次。”
沉默了一些，老赵接着说道，“我也很希望你是自己考的，很希望你是通过这段时间的努力成功取得了自己想要的成果。但这成果毕竟太大，大到难以让人相信。我再给你一张同样难度的试卷，只有数学一门，只要你能及格，我就相信你是自己考的。行吗？”
两只手紧紧握着拳，指甲甚至刺进了肉里却仍在用力。现在，也只有痛感能让白兮有一丝真实感。
行吗？
很简单的问题。行，再做一次，那就是清白的。不行，那就实锤作弊。白兮很想大声说行，然后三下五除二的把试卷做完，随后扬长而去。留下一个孤傲的背影。
但是白兮不会做，试卷的题目是白尘猜到了白兮才做的到，答应了说行也不过就是再过一会出更大的丑而已。
猜题算作弊吗？不算，可是跟老赵说我考高分完全是因为我考试之前猜了题，还所有试卷时九门科目都猜中了七成的题，所以猜考了高分。你说老赵信不信。
白尘很厉害，真的厉害。他在观察白兮从高一到高二的成绩表时发现学生每隔一段时间成绩都会出现一定程度上的下滑，还是集体性的下滑。因而推断出学校必然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一次难度性较高的考试，而这次间隔尤为长，那么难度必然尤为大。
那两天里白尘一共给白兮准备了三十多张试卷，全是猜题。一套简单的，一套中等难度的，一套难度极高的，还有一些散题。他预测真的准，成功让白兮这次考试考出了高分。但他和白兮都没有想过也没有想到，一个从来没有考过好成绩的人突然成绩大进会给人一种什么感觉。
前进三十七个班名次，从倒数序列直接升到了前列，所有人分数大幅度下滑的时候白兮却大幅度上升。这就差举个牌子说我是在作弊了。
老赵看到白兮默不作声，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他不希望白兮作弊，这个女孩虽然一直成绩差但她的努力老赵看眼里。这个女孩子没什么特色，能让人记住的不多。但老赵仍对她存有一份印象，因为她一直没放弃努力。
老赵真的很希望这个女孩子的努力有所回报，如果白兮只是选择题做得好，他宁愿相信白兮真的运气好到爆炸。毕竟运气这种事谁说的准。
但不是啊。白兮是在那些大题，难题得的分。由不得不怀疑。
“出去站着。”老赵冷声说道。
片刻的沉默之后，白兮挪动步子走出了教室。过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白兮，没有人说嘲笑的话，但那种沉静却更加让白兮感到窘迫。
最后还是要在外面站，如果今天早上在外面罚站了，是不是现在就不用罚站了？白兮看了看手上指甲掐出的血，突然有点想哭。
“我没有作弊...”白兮低声说道，眼睛里不可遏止的有了些许湿润。
白兮仰起头，轻轻抽了两下，将眼泪强行逼了回去。
今天没有阳光白云，天气阴沉，灰色的云笼罩整个城市上空，好似下一刻就会下起倾盆大雨。
教室里书声朗朗，走廊里的白兮安静的靠在墙上。
临近放学的时间，叶凌宇双手站在学校门口。心里想着待会怎么安慰白兮。
她会不会露出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想到有趣的地方，叶凌宇嘴角露出微笑。“小姑娘不会上来就抱着我哭吧？要是这样就有意思了啊。”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家里的电话。家里的电话？叶凌宇皱了皱眉，是亚当？叶凌于滑出接听。
“快！快！快！出事了，有强大的神力波动在市中心出现，疑似是神灵瞳。觉醒的神灵瞳！”
叶凌宇的瞳孔骤然收缩，下一刻，他似有所感的看向某个方向。哪里，传来让他悸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