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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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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合美向来都是唤他学长,可这一次却是直呼其名了,只是还不待赵文君来得及愣神,就听见自己的声音从一个录音设备中传来——

“我杀了人又怎样,她们是垃圾,我只是在清理垃圾……”

只这么短短一句话,赵文君却闻之色变,先前的镇定一扫而空,只剩下了满目的惊恐。

“百密一疏,你早该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在你杀第一个人的时候,法律就已经容不下你了。”尤合美点到为止,下一秒就收起了录音笔,端坐着质问他,散发着的是秦湛从未见过的威严:“你以为你自己是谁?正义化身么?你又有什么资格决定别人的生死?你这样做,无异于是把自己变成还不如他们的垃圾败类!”

赵文君目光先是呆滞,罢了居然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直逼的尤合美和秦湛二人都侧目,像看一个疯子一样看他。

将赵文君审完已经是午夜了,在此之前秦湛想差小警员将尤合美送回医院再好生检查一番,可她执意不肯,虽然赵文君已经归案,可尤合美的心里越发沉重起来。

那两个提示,还有每次案发现场的六芒星,真的不是他回来了么?她的恶魔,她梦靥的源头。尤合美挠了挠头发,回想起刚才在昏暗的审讯室里发生的一切,她无法再相信赵文君的话。

那时候,她问了赵文君,“赵文君,你有同谋么?”秦湛听她这么问,不禁转头看她,想问什么却没有开口,他认为尤合美自有她的道理。可赵文君对自己的作案手法、时间、地点所有细节都供认不讳,唯独死死咬定,他没有同谋。

从其他各方面来看,赵文君本是个有着大好前途的青年。自从知道自己无法脱罪之后,他拎得很清,他在积极配合调查,他在找机会,他还不想死。尤合美这么想着,更加不能理解,倘若真是他回来了,赵文君这样的人会舍弃立功的机会来保全他么?

“喂,看路。”秦湛一把拉住了尤合美的胳膊,没好气道,“想什么呢,那么专注,前面的石头墩子看不到?”尤合美摇摇头,对他莞尔一笑,“一直忘了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秦湛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那什么,姑娘有听过一个词吗?心有灵犀。”

“少蒙我,你拿我当三岁小孩啊。”尤合美听他这么说更加好奇了,“快说,怎么找到我的?”

“你可不就是个小孩,都差点把自己弄丢。”秦湛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就一阵后怕,面色冷峻,“下次不许把自己置于这么危险的境地,懂么?”

“少倒打一耙了,快说,怎么找到我的。”尤合美听出了他的故意转移话题。

“行吧,那我说了你不许生气。”秦湛的脸微微有些发红。

尤合美点头算是同意,“我在你手机里,装了定位芯片。”秦湛有些尴尬,还没等尤合美发难,继续说道,“你发给我一串乱码的时候,我就知道有什么变故,立马查了你的定位,其实我一直跟在赵文君的车后,他不停车我不敢出现,我怕他乱来。”

秦湛小心翼翼地看着尤合美的脸色,“你...不生气吧?”

“我生什么气,我还要谢谢你救了我啊。”尤合美转过身,面对着秦湛,她心里清楚秦湛是担心她才会把那种高科技的玩意儿用在她身上,她心里一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融化了。

秦湛听她这么说,先是松了口气,然后又屏住了呼吸,“真的不生气?不怪我私自给你装那种东西?我听说...你们女孩子喜欢说反话。”

“秦队,你觉得我是一般的女孩子么?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爱拐弯抹角的。”尤合美看着秦湛惴惴不安的样子,不禁失笑。

“嗯...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秦湛想起刚才尤合美问赵文君的话,还是觉得尤合美似乎知道什么隐情。

“赵文君的同谋吗?那也只是我的猜测,有关于我藏在最深处的秘密,至今没跟人提起过呢,我只想告诉我最亲密的人。”尤合美定定地看着秦湛,那么美的一双眼睛,潋滟了所有春色,秦湛觉得他快要沉溺其中。

“那...我是吗?”秦湛感到自己的嘴唇有些干涩,喉头发紧,这是他面对最凶狠的歹徒时也不曾有过的紧张。

“不是。”

秦湛的眼神突然变得黯淡,失去了色彩,他苦笑一声,瞳孔蓦然放大。

干涩的嘴唇得到了滋润,他感到自己的唇瓣被柔软又温暖地包裹着,他顺着那甜腻的触感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那一如初见的又长又翘的睫毛,那挠得他心痒痒的罪魁祸首。

他也闭上了眼睛,把面前的人儿按在怀中,还没等他享受其中,怀里的人又突然抬头,她笑得分明干净纯洁,却又带着点儿魅惑,“现在是了。”

秦湛心头一动,想要继续刚才的动作,尤合美却突然放开了箍在他腰际间的柔荑。“你不是要听故事么?过了今晚,我可能就懒得说了哦。”

秦湛眼神可怜巴巴地望着尤合美,眼见她似乎真的不想再继续,妥协了,他暗暗想到,来日方长,今天你怎么撩起的火以后你就得怎么灭。

“我小时候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尤合美淡淡地开口。

秦湛并不意外,占有欲强大的秦湛,在决定喜欢一个人之后,就想了解她的一切,他偷偷地翻看过尤合美的资料。

“我的性格孤僻,并没什么玩伴,只有一个小弟弟天天跟在我身后叫姐姐。他父亲早亡,母亲改嫁,我们在孤儿院相依为命,我真心将他看做弟弟,那时候,他是我唯一的快乐源泉。”尤合美似乎是想起了当时的快乐时光,眼睛亮晶晶的。

秦湛乖巧又认真地听着,将自己的大衣脱下裹在尤合美身上。

“后来,他的性情显露出来,他越来越残暴...”尤合美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她低下头,看起来像个受伤的小兽。

秦湛抚摸着她的背,有节奏地拍着。尤合美继续道,“他先是杀了孤儿院养的流浪猫咪咪,他把咪咪的皮给活剥了下来,当做是我们游戏的奖励....”尤合美瘦弱的身躯有些颤抖,“再后来,我们的孤儿院出事了。”

尤合美抬起头,眼中闪着水光,“他的手开始伸向了人,我们孤儿院里年长一些的姐姐,他把姐姐的四肢,全部割下...放在了地下室。”

“我看见了呀...姐姐还活着,就躺在冰冷的地上呜咽,我以为玩了他给我设置的游戏,我就能救下她...当时,每次他的‘游戏’现场都有一颗六芒星,这次的案件现场也是。我怕...是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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