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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故事:《奥林迷航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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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ps:本章节出现了“故事容器”的设定,描述以AI进行创作的演算逻辑。小说输出并没有预先设定大纲和情节限制,完全放手让智能化程序自主发挥,我们也相当好奇整个过程最后会有什么情节产生。

很歉意的是:由于开发者基本是由理工男组成,也少有文学经验,因此放入了不少工科性的知识,导致AI有些偏食。并且这些物理、数学的东西无疑降低了对作品的理解与可读性。好在这只是按照小团体意图输出的一个示范性作品,我们期待着文学大师和创作大师用它创造出更精彩的生产力。和ps或者非线性编辑工具一样。用好工具与不会用差别会很大,最根本来说,还是与创造力以及自身的审美情趣有关系。

第三个故事:《奥林迷航记》 作者:云天明

20岁时,王子真的去到饕餮海边。在去海的路上,他受命遍历了王国,到过广阔的森林和宽广原野,也看到了清澈平静的北湖和上湖,还有小鹿蹦跳过的荆棘丛与绵羊成群的绿茵草地。所到的地方越多,他内心越发赞美王国的安详与美丽。每过一地、每历一事后,当王子驻于马背,回望着如同烈驹过隙般擦身而过的幸福人们与美好山河,沉重的责任感再次带出那不容分说紧迫性让他不能多做停留。

沙漏王子一路上经过集市就购买出色的手工艺品、见到不知名的植物就采集种子、看到稀罕的动物就绘制其形态、遇上别致的景观就立刻画下来,就这样一步步把自己的足迹留在王国的土地上。

最后,在告别一处有着谷仓和牛群的牧场(那时农家刚刚树起了炊烟,牧童的笛声恰到好处地收尾),随行的卫士告诉王子:“翻过眼前这道山脊,穿过背坡小树林,下面就是饕餮海边境了,很快遵国王命令我们会与监护官做好驻防点汇合。”王子点了头,调转马头恋恋不舍地向山坡上驰行去。

天开始慢慢暗下来,周围世界就像是一幅正在被黑色均匀溶解的色彩丰富明快的画,开始景物的形状和线条还清晰精细,但很快就只有朦胧的轮廓和模糊的色彩。后来在太阳消失的一刹那,当时王子和一行随从已经上到山脊,回身下望此片山野大地,这幅画在眼前蓦然溶解消失。沙漏努力回想着近来所见到过的大块大块的鲜艳色彩:森林草地和田野的大片绿色、花丛的大片鲜红和嫩黄、湖泊倒映着的清晨天空的银色、早出的羊群的雪白……但当太阳落下时,却仿佛正毁坏这幅画的巫师搅起深海乌贼的墨汁劈头盖向了整个画面。

他由此知道世间有多少的的美丽与光明也难以抵挡深重的黑暗,王子下定决心:一旦黑暗真的来临也要好好保留住光明的火种。

当王子卫队进入顺坡势而下的树林当中,一切立刻像是都在黑暗中死去,队伍的火把只能照亮眼前的小径乱草。大家都尽量不吭声,仔细牵着马匹寻找脚下的路小心翼翼地走着。幸好丛林并不很大,不久后路就开阔起来,大家于是翻身上马慢行。一旦感觉很快可以走出树林,人们憋住的心情不由松弛起来,气氛也不再那么逼仄。那时,树的身影逐渐开始稀疏,并能嗅出空气中的潮湿与温暖,王子明白那就是海的味道。月亮尚未升起,在透过的树影的间隙中,星星开始出现在斑驳的夜幕中。走出最后一颗矮树,当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视野时,点点繁星豁然出现在空旷的夜空,下方仿若也有星星,但那是混合着远方的海洋生物发出的幽幽荧光。沙漏屏住了呼吸,他从未想过竟有如此博大深邃的海面,像个阔气的主人,即便酣睡着也肆无忌惮展示出他的泰然与任性。

王子让卫队暂缓前进的步伐,以便能仔细观看展现在眼前的这幅星图。他想起在临行前老师拍瓦终于带给他的另一版王国史册,册子封面绘制着星星位置,方位和全貌都与眼前那些稍大稍暗些的星星分布完全一致,只是册的页纸是雪白的,而星星是用淡墨描绘的,与面前实际冉星图的色彩与明亮恰好相反。那版史册虽然依旧缺失饕餮鱼纪前部分,但可比先前授课时所记载详细了许多,交接时的那情形却又庄重异常。

“王国的秘密都隐在繁星之中,你要自己去寻找出来。”拍瓦说,手捧史册躬身对向小王子,不远的地方端坐着国王与王后,约摸三步远的地方。他们身着皇服端戴王冠凝视着他,烛光带出的目光中反射着复杂的忧伤与期许。父王威严的权杖旁立着沙漏的三个哥哥,都胸背挺直地带着佩剑,与身后从顶到壁呈半弧形的内殿造型相比,齐整得有如远征待发的战士,但成熟让他们把一种磅礴的坚毅与无边的隐忍全都恰到好处地收拢起。

“我们试过了,依靠王国的力量并不能把它实现。”大王子开口,冷峻得丝毫不像自己所熟悉的哥哥,“总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伴着伤痕累累。”

“当年露珠公主不得不在最匆忙的时间赶到海边,和长帆卫队长一起把秘密带出海,”二王子的嗓音有些沙哑,“那像是一种毁灭诅咒,如果当时不带走,情况会更糟。”

“不,那是比诅咒可怖得多,在死亡前连最后的安宁都会被夺取,让一切永远凝固在最痛苦的地狱时刻。”三王子说。这时他的脸庞像用了最尖锐的刃雕刻在最坚硬石头上一般。“如果幸福的积蓄是有一个定量的话,那么这个量会在一瞬间翻转为所有痛苦,强加在备受煎熬的人们身上。”

“总之这是同阎王的交易,差不多到了该偿还的时候了”,几乎人人都听到了来自黑暗中这句冰冷冷的话。

“总之,那…那可比那个灭…灭什么霸的厉害多了!”仿佛是不吐不为快,那边又痛快补上一刀。

队伍终于到达海边,这时可以听到海的声音,像巨人的呼吸。还有白色的海浪,在黑色背景下成为长长的大蛇。不用进一步做出验证,王子就明白平静的海面下潜伏着危险,那是饕餮鱼带来的。王子让大家稍微远离海边扎营下来,当篝火升腾起,星星隐去了大半。

“奥林监护官怎么还没来?”沙漏独自思忖,他四下寻视了一番,“难道定错了地点?”王后说监护官在值守一座宏伟的城堡,是王国最大的城堡。但是放眼看去,并未看见明显称得上高大的建筑。“也许是与黑暗融为一体了?”王子想着,于是决定耐心等待,等过了今夜再说。

他带上两名卫士在附近沙滩找了个巨礁避过周围的火光,他想先找个僻静处继续看这个有星星的夜景,拍瓦可是说“王国的秘密都隐在繁星之中…”他半倚靠在光洁礁岩的面海处,星星们又一颗颗冒出来。

沙漏再次回忆后来出现的那本王国史册,所有内容和星图他都能毫不差错地记忆下。王子用手比划着眼前的星星做着测量,正确无误,方位与比例都完全一致。在书册上面所画的每颗星都有自己的纪元命名,根据年号就能在书内索引到那个时期中王国所发生的事情,而那些事基本都并不为人所知。“就像地底下的小黑鱼那样,不去深深挖掘是不会跑上地面。”拍瓦用了一次形象比喻后把那版史书交递给了沙漏王子。和宫廷所有高贵的书籍一样,也是用雪浪纸做装订,书的册面是那精美的星图。如无意外,按照王国的趋势,无故事王国还将继续把每个以年号标注上的新星一颗一颗增添上去。据说每次被添加年号的星星几年后就会变大变暗,寓示着旧王国的消逝、故事的终结。

王子接手前,拍瓦还重新看了书尾,仔仔细细又做了次确认才交予。他想起沙漏9岁时候,小王子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那天,夜里他梦到了被饕餮鱼撕碎的野猫,惊惧到清醒。起身后,史官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打开这本史书,翻到最后,里面清楚地写着“… 再也没有人能够冲破饕餮鱼的封锁。但没有人抱怨,人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这个故事结束后,无故事王国永远无故事了…”这才让他怦怦的心跳逐渐恢复了以往平静。

沙漏记诵下书的所有内容,但引来了他更多疑问,有许多地方虽语焉不详,却似存有一种倾诉的欲求弥漫在文字间,却因某种苦衷而无法尽述。就像在眼前的正视方位,如果是白天,在这个方向上可以看到墓岛。曾经有一群带剑的人护卫着一位王子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多年,然而这在史书中被一笔带过。虽然现在墓岛与黑暗融成一体无法辨清,但那里却溢着某种天然的召唤,不可能不会被人视若不见。

沙漏又试着以不同方式排列星星间的关联。比如,用各种连线方式用各种路径进行组合,或者按照明亮程度构想出某种曲线搭成的连接,或跳跃、或勾绕、或偏个角度查看,试图找出其中的意义性。虽然在无数种的组合中偶尔会出现一些具象化或文字方面的意义,但深究后显然都是毫无意义的牵强。于是沙漏放弃了这种方式的探寻,他认为既然是王国的多年秘密那么必然不会采用这般简单方式来体现。

正当年轻的沙漏收起投望星空的目光再次无言无语地瞧向大海时候,听到起伏的海风中竟隐约还夹杂着低沉而徐缓的歌声。节奏很慢,沙漏静静地听着,逐渐把每个音词和旋律分辨出来:“...雾迷离,挥不去,夜是那样陌生而又这样熟悉,我看不清…心是谜,难破译,谁离我很近我却走不近你,谁走失了自己…”

沙漏不知不觉沉浸在富有张力的歌声中有些出神,但他始终感觉不到歌声来自何方,而身边的两个卫士竟像没有听闻任何动静一般在五步远的地方正常值守。

“…夜幕下,风影里,冷峻的目光比刀更锋利,是谁在黑暗中颤栗…心天涯,人咫尺,我不敢相信,我怎能相信,你就是剧最后的谜底…”海似乎也被优美的歌声所感染,远处海浪哗哗地喧响,仿佛在一遍遍地重复着歌声:“你就是剧最后的谜底、你就是剧最后的谜底……”

沙漏刚直起身想要询问卫士,但歌声却忽然中断,耳中仅有海浪的拍击声,那歌恰仿佛被王子的行为惊扰而立刻停止了。王子忽有所悟,把手贴在礁壁上,一旦他触及礁面的时候,歌声重新又出现。恍然间他悟出歌声是来自于礁石本身,歌者使用了赫尔辛根默斯肯的“燧音石”,这种五彩石头属于一种多孔陨石,内部有着大大小小磁性小腔。与王室秘密存在的心音悄传方法一样,只要有近距离的接触质,无论说话还是不出声的心里话都可以直接传送到对方内心。

王子下意识地摩挲岩壁想找出究竟——自从见识过饕餮鱼的可怖之后,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他分心于镇静本身,而镇静又恰是让他更快摸清境况本源的最好方式。于是他又听到像是礁石本身对他说话:“您好,王子殿下,我是奥林监护官,奉命前来接应您。”而歌声此刻已消失无息。沙漏盯着礁石,那里默然得像是宫廷剧的帷幕尚未拉开之时。紧跟着,似剧的旁白声在短时间的停顿等待后才继续响起:“由于迫不得已的原因,我暂时只能在礁下以燧音方式与殿下说话。”

王子想了想,询问:“是谁从深水王子的手指上取了血样?”这是一个会面暗语。

礁石下的奥林回答:“正确的回答应该是‘广田老师’。”

“那么国王的画像装裱后,挂在哪里?”这是第二个暗语。

“挂在画师自己的画室中了。”

王子在黑暗中点点头,继而轻击了三下礁壁。近旁处忠于值守的卫士刚注意到王子所发生的动静,都看向沙漏,但很快就别过头去继续尽职地巡视四周。他们认为是在暗处独自思索中的王子发出的自言自语。也难怪,谁会想到竟然有人会与礁石展开对话呢?

当身份已被确认通过,监护官奥林继续说:“我接受王后的密命在此已驻防多年,沿海处的沙礁下隐藏着王国的地宫的秘道入口。这是一种延续己近千年的御敌措施,只是近年来守势式微,毕竟历经近千年的僵持,王国资源早已日趋匮乏。”

王子简单轻“嗯”了一声,表示明白。此时另有个声音插嘴:“就是说不能以隆重的仪式迎接王子殿下的到来啦!”

“王子殿下,卫士们确实都坚守在各自岗位中,但并非是我与您以此种方式为隐秘交流的原因,”奥林解释:“王后对殿下的到来已经做了安排,一旦毫无所知地冒入城堡,会有相当错乱事件发生。简而言之,容易在故事中迷失或者迷失自己。”

“并且故事会泄露,导致选择延…延迟或被擦除和污…污染。”那个声音附和,“至于反转,被野…野猫吃掉的饕…饕餮鱼也是存在的。”

“无故事王国曾经是个故事王国,是个因故事驱动的王国。那时候生活中充满了故事,充满了变化和惊奇。许多故事的内核就是从一个小点上“乒”的一声发出的大爆炸,从无中生有,从有中更有或被幻灭。是的,大多数故事是混沌的甚至是混乱的,无法聚拢结晶于是就重新弥散开;少数优美的取得自洽的就会延续发展,并且越来越高级。越高级的故事越有序,无论其开裂或聚合都会产生出巨大力量,抛出多余的或被改变而难容的,留下沉积的再次酝酿。王国像个硕大的故事机器由无数大小不一但精细运作的齿轮在不断旋转,持续产生出庞大的故事一往无前。许多人在故事机中被牵扯、被碾压、被提升,顺应到齿轮的就可以在夹缝中求取生存;踏错一步粉身碎骨的不计其数。”

“一般人在一个故事中都无法看清全貌,只能在有限的范围悄悄观测,寻找一段故事的节律与脉络。运气好的得出一段公式,于是遇龙得祥,遇鬼得仙,掣方变圆,掣肘变形成为豪杰。正所谓游刃有余、砥砺而行,就是说这个道理。但即便如此也只能影响一方,搅出乱流的大有人在,但真正大杀八方的还从未见过!真正想要通观全貌地看透故事,十个脑袋、百个脑袋都是远远不够用。至于那运气不好的,更是数不胜数。十分可惜,有的竟差那么一点点,‘乓’ 的一声成为故事泡沫的沉滓或是伤害他人的锋利碎片。”

“但是无论怎样,现在故事早已荒芜,王国已渐陷入消亡的泥淖中亟待拯救。为了存留故事火种、为在存亡的最后时机做出迎击准备,千年来王室已把故事深深藏入地下,重新建立故事的原汤。”

“海岸礁石下经过数百年的修建,早已成为故事容器。与礁外面一成不变的世界截然相反。这么说吧,地底不但有饕餮鱼,还贮存有王国故事,但还需更多的故事料。那绝非纯粹的贮存,简单说似一口浓汤,汤里放多了原料去细心慢炖就会生出故事,原料越多就会越有机会相互碰撞出各样故事。故事多了,如果不事先带着一定的故事基础进来,就会搅乱故事,失去故事的中心性与顺畅性。而被搅乱的故事很容易出现岔子、湍流,也很容易产生泄露、有害枝晶。一旦捅出娄子那可大至毁灭一个世界,小至改变世界接连,造成不计其数的影响,重建修复万般困难。”

“当然那也能创造一个世界或纠正一个世界,否则我们王国就不会穷尽举国之力来建造这样一个浩大工程。地面上的无故事王国由于缺少故事已久,因此处在极度危险边缘,一旦出现亮牌的人,可就要小心了。牌局往往意味着危险,每个牌包括有多样故事结晶与高密度内核,对家一旦打出却不跟牌,只能等着消亡。而在千年前,牌桌上已经摆上了一连串的牌,有的能勉强对付,有的到目前还无解。但做庄的已给定了期限,现已临近。”

“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创造对自己有利的牌来争取改变的机会。于是在赫尔辛根默斯肯人的帮助下,经过历代王室的主持建成了这座故事加速器,它将改变王国迟迟无法出牌的被动局面。今晚要说给王子殿下的我的迷失经历,虽然围绕着我的真实而迷乱的往事进行讲述,但实则包含着王国的关键故事。本故事是原生的,强黏性的,它牵扯到几处重要故事系,成为王子殿下的进入必读。”

听了奥林一席冗长的话,沙漏王子知道那引子故事必然短不了,于是向身边的侍卫发出吩咐,让帐营的人们今晚不必打扰他,他决定在礁石旁独处一晚。

监护官的讲述,就像帷幕正式拉开,让王子开始以观者角度知晓千百年来王国以拼图方式逐步隐藏故事于地下的概况:

“我叫奥林,是当年陪同深水王子困于墓岛的暗林监护官的胞弟。深水王子回来的第一天就不得不面对宫廷变故,但是深水最终战胜了王弟沙冰,取得了胜利,帮助露珠公主夺回了王位。以上事迹可见史册星图右上角被标注为无故事王国年号的第三颗:深水纪。”

“hie—”的一声透过礁壁传来,先前插话的那个声音打起了呵欠说到:“奥林长官故事我就不…不听了,拉比还...还在数星星,这…这个时间里我…我还不如陪它一起填歌…歌词解闷,免得故事砂偷懒失…失控了…”

王子说:“好的,彩蛋,请您代我与母亲向小鸡拉比问好。”

没了彩蛋,监护官得以按照自己的节奏慢慢讲述起那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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