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帝天骨节分明的拳头,伸出一根食指,举起。
随后金焰狂燃,仿佛冲天的神柱,一道璀璨的金光从沈白手指迸发,煌煌乎连接天地,数千米外都清晰可见。
空气被碾碎成微粒,聚集在一起发生剧烈的形变,每秒钟碰撞万余次,不断轰击彼此和周围的空间。
肉眼可见的褶皱出现,这是空间破裂的前兆,如果在外界,起码需要封王级的破坏力才能做到,但这虚假幻境的稳定性远远不能与真实世界相比,现如今的沈白也可以将这里的空间打出裂痕。
但裂痕只是裂痕,如果想再进一步,轰破空间壁障、进行两点间的瞬时跳跃,凭借初入霸体境的体魄加上b级的暴君,却是力有未逮了。????
连空间都打不碎,更别说毁灭这个幻境世界了。
沈白与帝天的差距,可见一斑。
帝天看着他的举动,眼神中流露出真挚的赞叹:
“很棒的能力,强大、适用范围广,在b级中绝对名列前茅。”
沈白笑了笑,收回火焰。
帝天绝不是在说场面话,暴君确实强悍,可塑性也极强,当得起这样的赞叹。
只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即使已经强大如斯,依然还有更可怖的人。
因为刚才金焰的释放,周遭数公里的积雪都被熔化,冻土显露出黑黄的本色,到处泥泞,已经不适合平躺,帝天只能站起身来,揉了揉自己微黄的卷发,笑道:
“真的很不错,小白同学,不光能力犀利,外物也霸道这架机车,是三代的衍生物”
“三代衍生物”沈白喃喃重复一句,若有所思:
“这辆重型摩托,是我的战利品,我倒不知道这家伙还有这么大的来头”
“那可真是捡到宝了。”
帝天向远方走去,头也不回:
“小白,我要去做些有趣的事,少个众倒也可惜,跟过来看看路上聊一聊,权当解闷了。”
“现在是乌托邦复赛的直播,看到我们言语行为的人成千上万,怎么能说缺少观众”
“在庸庸碌碌之人面前表演,没意思,你勉强够格。”
沈白咋舌,快步跟上去,出于对帝天强大力量的敬意,他故意落后半個身位,只走在后面。
“帝天同学,这是直播,不知道多少人看着我们,要谨言慎行”
“你这人,看着机灵,怎么跟个老学究似的古板”
帝天嬉笑着摆摆手,他的头发很长,自然卷的微黄刘海牢牢遮住眼睛,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但是从声音中,能判断出他此时的心情应该颇为平静:
“疯狂十月是全联邦的大事,永远不能出错,我父亲是第三生活圈的守护者,我在公众眼中,就注定会是忠于人类和联邦的有为青年隐藏在这个世界的摄像头和录音设备,在我要说出大逆不道之语时,就会把视角转移别处。”
他顿了顿,孩子气地将双手放在嘴边,卷成喇叭状:
“喂听好了我要搞破坏了”
声音环绕在解冻的雪原,但除了一圈圈的回音外,无任何事发生。
沈白觉得帝天的性格有点好玩,颇有种“你不给糖就捣蛋”的感觉,随性而散漫,但他出奇地不讨厌这种性格。
帝天这样的出身、这样的天赋,性格上的些许跳脱任性,并不算大问题。
沈白没问帝天要去干嘛,只是跟着他一路走过去。
在颇为漫长的路上,沈白从这位临时同伴的口中得到了关于衍生物的一些知识。
就像猫儿姐说的那样,最初之石,可以描述为是一种固化的奇迹。
凡是靠近最初之石的事物,不论是客观实体,还是主观想象出来的概念,都会发生不可预测的变化。
流水变成细沙、春风化为杨柳、时间变化成叮叮作响的铃铛、正义变成光芒闪烁的宝石
这些变化中,极大多数都是有害无益的,且没有逆转的可能。
但是也有运气极好的时候,某些物品会在最初之石的影响下获得巨大的力量,可以改写现实,单拿出来与神器无异。
这种直接被最初之石改变的物品,被称为“第一代衍生物”。
科学院视如珍宝的“创世牌系列”,就是第一代中的佼佼者,全套十八张牌,包含了穿越时空、全能治疗、死者复生、纯战斗等多个领域。
可惜创世牌太难掌握,在那场意外过后,现今科学院掌握在手中的,只有四张牌而已,幸亏科学院底蕴深厚,除了创世牌以外还有多个第一代衍生物,圣城倒也没太大风波。
这些鼎鼎大名的第一代衍生物自身也是辐射最初之石力量的烘炉,在它们的影响下,第二代衍生物品应运而生,再接着就是第三代。
第三代衍生物上,辐射的威能已经接近于无,科学院做过计算,第三衍生物代的辐射能量大概是第一代的百万分之一,因此第四代相当罕见,力量也最弱小。
第三生活圈的守护者“上帝”帝无悔,其武器就是第一代的衍生物
双殛
当然,只凭出鞘的神光就能将大海瞬间蒸发的双殛,是帝无悔当年以碾压之姿获得疯狂十月冠军后,联邦给予的奖励,否则以他未成年时的战力,还得不到这种层次的惊世大器。
这也是帝天羡慕沈白的地方,即使天潢贵胃如他,也没有衍生物作为兵器,只能靠这双从未修行过的拳头。
不过,帝天凭拳头,就几乎碾压同代了。
沈白和帝天走着,不一会儿就走出被解冻的地带,来到了雪原上,沈白骑着重型机车速度飞快,帝天则只是闲庭散步般背着手踱步,只不过他每一步都能跨越数百米距离,是真正的瞬移。
既然能毁灭这个幻境世界,那么做到破碎虚空而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正如帝天所说,在这片雪原中,参赛者被零落分散在许多地区,过去的时代投影于此,他们和这里的人们一起反抗,共同抵御变异兽和畸变种。
沈白看到这些,经常生出前去帮忙的想法,不过最终还是忍住,没有去打扰其他参赛者。
最终,沈白和帝天停下,停在了一片竹林前面。
竹林翠绿,在冰天雪地的白色之中极为突兀,郁葱茂盛,无边无涯,其入口处有一石碑,碑面无字,顶部却有这片竹林主人的署名。
玉解愁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