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航强忍着心里满满的槽点,掰正了何香菱的香肩,正色说道:“你我情投意合,今日,我要送你一场天大的富贵”
看到这泼皮突然一本正经,何香菱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伸出手指在他小腹上画着圈圈, 然后缓缓往下,一把抓住,意乱情迷的说道:“来啊反正那老东西每月都来,他也不会知道是谁的”
这妖精,句句都能把人带偏,那乱欲迷情,足以融化最硬的钢铁。
倘若不是正事当头,林书航感觉自己恐怕都未必把持得住。
只是也不好和这女人动武, 怕惹其误会反而坏事, 于是灵元一运,既是平息肝火,同时真气外溢。
何香菱只觉左手抓住的小家伙突然变得刚硬非凡,同时一股震力从上传来,竟将她那玉葱般的五指震开。
只惊得何香菱轻轻一声惊呼,满脸的惊喜:“古闻嫪毐鞭车,能使车轮不动,想不到我家二郎竟也有如此本领,怎么你平时”
“我不是林二。”林书航说话间,已然在床上轻轻一纵,越过何香菱翻身下床。
“人家知道、人家知道”何香菱被林书航刚才那一下给震得两眼放光,只感觉浑身火热,连连说道:“我家二郎才不是什么下贱人等,二郎是汉中侯林忆奴之后,真正的名门望族你下床干什么,来、你快上来”
林书航心中微微一动,难道族谱被林兴业送给这小妖精了
看来还有找回的机会。
此时倒先不提, 只一边抓起旁边的衣裤穿戴, 一边厉声说道:“休得胡闹时间不多,我长话短说,你先听着。”
何香菱几时见过林兴业这泼皮有如此霸气的一面又被刚才他那手真气外溢给震得意乱情迷,心中爱得不行,下意识的附和道:“好好好,人家听着呐”
“黄巾军会在今夜袭城,若无应对,届时雒县上下将无人幸免”
何香菱愣了愣。
黄巾起义,其实早在二月份时,因马元义被抓就已经闹得全国上下风风火火。
张角自称大贤良师,门徒遍天下,引天下八州共举义旗反抗东汉政权。
这些都是当今天下的大事,虽说正式的起义信息以及朝廷的剿文暂时还未发到益州,可至少各地的名门望族,就都没有不知道黄巾军名号的。
益州之所以不慌,郗俭之所以还有空来看小老婆。
那一则是因为益州并不在张角规划的八州范围内,暂时还无战事,即便是今晚起义的马相, 其实也并不是太平道出身、甚至根本都不能算是真正的黄巾军。
不过只是打着黄巾的旗号壮壮声威罢了,否则马相岂敢在张角等人之前, 就在益州称帝
二则是因为益州川蜀之地,郗俭等地方官都很清楚,益州本身并没有太平道的基础,这边流行的是张鲁的五斗米道,跟黄巾起义的太平道压根儿就打不上任何关系。
所以益州这些官员虽然都知道有黄巾军,但却根本就没人将之当回事儿的,反正有蜀道之险,就不信那些黄巾军还能打到益州来了,因此都抱着事不关己看热闹的心态而已。
不得不说林书航这路子是找得刚好,以益州上下官员此刻的心态,林书航若是去举报说今晚有黄巾军攻城,他们百分之百是不会相信的。
可何香菱不一样,她又不关心国家大事,只是此前曾听郗俭偶尔提到过黄巾军这个词,知道这是一群打家劫舍、杀官抢人的强盗,哪知道什么八州起义、益州五斗米等详情因此反而相信。
“二郎如何得知”她的情欲此时倒是被吓醒了小半,连忙追问。
林书航眸子一闪,看着何香菱道:“你可知我为何入郗府”
“欠了别人的钱,躲债呗”
林书航一声冷笑,走到房间左侧,伸手扣住那榉木衣柜的柜底,然后灵元运动,脸色微微一涨:“起”
这榉木衣柜全体实木,且足足有三米多宽、两米多高,里面还装着不少衣物、棉被等东西,少说也有千斤,平时便是两三个壮汉想要抬起来挪动都吃力无比,可此时竟被林兴业双臂扣住底部,就直接原地抱了起来,柜底离地足有小半尺高
何香菱看得一声惊呼,却见林兴业已经脸不红心不跳的将那衣柜轻轻放下,随即冷冷的说道:“我林兴业乃世祖皇帝亲封汉中侯之后,双臂有千斤之力,一身武艺有万夫不当之勇,岂会畏惧区区几个讨债的泼皮”
情郎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猛得一匹,饶是何香菱十分聪慧,一时间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但林兴业的神力和气魄却仍旧是让她吃惊了,以至于再看这男人时,忍不住的便多了几分崇拜:“二郎,你”
“家道从武,因练武而耗尽了家私,声名狼藉、委身于郗府,不过是因为郗俭横征暴敛、鱼肉百姓,我欲杀之,为民除害,这才不惜自毁名声、伺机接近否则我林兴业大好男儿一身武艺、顶天立地胸怀抱负,岂会作一区区家奴”
一连串的噼里啪啦下来,何香菱都给听呆了,这家奴情郎摇身一变,居然成了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真是世事之奇莫过于此,仆从英豪真假如斯
“我本早就有机会杀那郗俭老贼,奈何在这郗府认识了你,对你一见钟情,以至成了我的一块软肋,”林书航叹息道:“几次将欲下手,却担心事后会给你惹来祸端,怕是连累你也被打为同党通缉,因此才拖延到现在”
突如其来的刺激太多,每一样都远远超乎何香菱的认知和想象,想到一个如此神秘强大的男人,竟然因为自己而
“二郎”何香菱忍不住微微有些动情,既贪恋林书航那小鸟一震的功夫,又贪恋郗府的荣华富贵,她忍不住说道:“咱们不做那什么为民除害的英雄,你我就在这别院相守,有那老东西供着”
“这正是我如今越来越忍受不了的地方”林书航断然说道:“我既已对你用情至深,岂肯见你永远伺候那老贼只要每每想到你在那丑陋的身躯下承欢之态,我便怒火中烧、不能自已”
“可是、可是”何香菱微微色变,虽说眼前这男人越看越爱,可要说让她放弃这郗府的富贵,那可是万万不能:“可若是杀了老东西,你我也”
可没想到林书航接着又说道:“放心,我林兴业岂是那有勇无谋之辈拖累你我的事,林某断不会为之,否则也不会拖到现在了,半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何香菱稍稍放心,问道:“那二郎的意思是”
“今晚黄巾将会袭城,此事千真万确,你若能帮我说动老贼,让老贼许我掌兵,我必可守住城池、斩敌立功”
林书航把住何香菱的香肩,一字一句的说道:“有此起步从军,以我之能、再有你的枕边风,必可青云直上,手握益州兵权,届时便是取那老贼而代之又有何难”
何香菱听得一怔,林书航则是继续下猛药:“想你在这里做人小老婆,要时刻防着被正室发现、暗害,成天提心吊胆,更还要伺候那不中用的老东西,这样的日子,有何舒坦可若等我扶摇直上、手握益州大权,取那老贼而代之的时候,届时娶你做了正室夫人,成这益州之母,岂不好过眼下千倍万倍”
此前的小家伙那一震,加上举榉木衣柜时那力拔山兮的气概,再有此后的英雄话语像何香菱这样的女人,肯定不会在乎什么为国为民,但这种话听起来总是会让男人显得魅力倍增,这几番操作早已让何香菱对林兴业刮目相看,勾引得她欲罢不能。
而若是再加上最后这条益州之母
成,她则万人之上,还能随伺英俊情郎;而即便败,她也没做什么对不起郗俭的事儿,不至于丢了这郗府的富贵。
何香菱已然心动,只是脑子毕竟不傻,还是有些自知之明:“我当然想助二郎只是上次我求那老东西给我弟弟在军营里找个差事,他都一拖再拖,要说让我帮你今晚就手握兵权,这只怕”
林书航心中一定,知道这事儿已经成了,微微笑道:“无妨,只要你肯助我,我自有法子让老东西就范。”
何香菱听了这话,决心已下:“二郎,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我们只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与何香菱的话说得太久了,以至于已然听到了郗俭走进院子的声音,林书航这才从房间的窗户里翻了出去。
到街上先溜达了一圈儿,拿上何香菱给他的钱,去成衣铺子买了身直裾长袍,穿戴妥当,又摸出何香菱那里顺出来的描眉笔等物稍作化妆。
一切准备妥当,估摸着郗俭这边的时间,等了约莫半个小时,这才大步朝郗府而回。
直裾长袍是东汉年间大户的穿着,门口看门的家丁以为是哪位士绅来访,先是上来一揖,待要问明姓名,却见是林兴业。
坦白说,此时的林书航和曾经的林兴业相比,这变化看起来确实是很大。
一来眉毛被画宽了,二来脸上略施粉黛之后,比之平时多了一份儿细腻,并不像是皮肤粗糙的老百姓。
二来就林书航本就一身正气、双眸有神,与曾经那贼眉鼠眼的林兴业,从神态上看完全就是两个人。
直看得那家丁都是一愣。
只觉眼前这家伙明明就是林兴业,可却又似乎不是,让他不敢轻认。
正愣神间,却听林书航已经朗声说道:“去报于你家主人,便说世祖皇帝亲封,汉中侯林忆奴之后,林平之到访有紧急军事告知,请求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