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事儿很多,除了照样修行练刀之外,林书航还有三件事儿要办。
其一,是要去打听今天部族里刚发生的各种稀奇事儿。
比如葛台大爷家的两只母羊产仔了,一只正常生产,出了两只仔,而另一只就相当骚了,居然一胎生了四只,把葛台大爷高兴得合不拢嘴。
林书航这才明白上次婚礼时,号称最难说话的葛台大爷为什么会冲他笑和点头,原来跟自己和阔台比武的勇气半毛钱关系没有,而是头天人家葛台大爷的母羊一窝生了四胎,创收了
再比如博尔忽家的老头儿喝醉了,结果牧羊时不小心跌落下马,摔断了腿。
诸如此类的细节,要打听并不难,往葛台大爷家的毡房酒馆里一坐,守着喝醉了死活不醒的阔台,没一会儿功夫就全听说了,毕竟整个部族就这么大,消息传通快得很。
其二,勘查部族的毡房分布以及周边地理,绘制地图。
整个部族大约有两百多间毡房,大大小小的,都相对比较集中的层层环绕成圈,汇聚在一起。
中央位置汇聚的毡房比较大,基本都是部族的存储,如各种兽皮、风干的肉类以及大量的奶制品,那是部族的仓库所在。
这些作为仓库的大毡房都是底下带轮子的,松开勾地的钉子后就可以随意拉动。
而处于外围的毡房则相对较小,也没有随时可以搬迁的轮子,这些则才是牧民们的家,而牲口圈,大多也都是在靠近牧民家的地方,主要是怕被狼或鹰之类的野兽偷袭,只有靠近牧民家,才方便他们随时出来驱赶野兽、保护自己的财产。
此外,部族外围居然并不是像林书航想象中那样一马平川,北边大约十几里外有一大片石山,被牧民们称之为马脊石林山。
山势有数百米高,山上有大片的石林,怪石嶙峋,宛若千针万刺一般密密麻麻的遍布地上,借助这些至少十几米高、形状千奇百怪的石针,可以很容易隐匿身形。
躲在其中,不止天上的夜鹰很难发现其中人影,即便是大队人马进入搜索,也大有藏身的空间。
而在往西北方向二十几里外则是有一片湿地,长着许多水草灌木,被呼弥尔称之为吃人的土地,不管牧民还是马贼都很少到这边来。
林书航一边学骑马一边过去看了一趟,才发现居然是一片沼泽,难怪会有吃人的传说。
将两边的路线,包括部族的所有毡房分布都一一记下,而以他现在的头脑,加上白天悟性翻倍的天赋,稍微画上一次后,基本也就已经做到烂熟于胸了。
而这第三件事儿,则是布置一些简易的陷阱。
当然,只能晚上弄,弄在婚礼当晚第一批马贼冲击部族的东南方位,那里正好有一个牧民的牲口圈。
巧了的是,因为这里的篱笆扎得比较结实,因此这个牲口圈里圈的全都是褐牛,两百多头,几乎是部族褐牛一半的数量,相比起数量更多的绵羊而言,这些体格强健的褐牛才是真正的大杀器。
反正晚上的灵元修行很快就达到饱和,时间大把,这是节省自己杀敌体力的必要准备,即便要为此浪费些休息恢复的时间,那也只能是在所不惜了。
接下来的两天按部就班,修行固然不可荒废,晚上再测算一下呼弥尔送来的太阳阴影刻度,日子紧张且充实。
老头儿的思想工作肯定是比较难做的,就算做了也很难让他将备战给贯彻到底,毕竟对一族之长来说,仅凭一个年轻人几句话就要动员整个部族的所有资源去打一场压根儿就没影的战争,这本就是荒唐透顶的事儿。
所以林书航其实更想尽快把阔台给收编到麾下。
土方部族第一勇士的头衔,让阔台在部族年轻人中的号召力相当惊人,在某些方面而言,比如捣乱干坏事此类的号召力,甚至超过了族长本身。
可惜,收编工作在对方故意装醉的状态下显然并没有成功。
林书航倒是不急,要想折服阔台,让他跟着自己做事儿、听自己指挥,那单靠折磨他意志肯定是不行的。
但等到再有一两次模拟修行之后,只要自己能在训练场上当真把他掰弯下去匈奴人都崇拜强者,到那时,一切就都好说了。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婚礼当夜。
体质:79强壮
精神:23聪明
灵元:84聚气境
武道:969阶武卒
天赋:先天灵根、狠人大帝
能力:中级摔跤熟练度00,九阶基础刀法200为免水字数,以后天赋和能力只显示有更新的项目
尽管林书航白天时已经尽量抽空练习了,但相当遗憾的是,基础刀法仍旧没能突破九阶的极限。
40斤重量的刀,提起来容易,但要说完成那灵活度要求极高的六式基础刀法,那就真的是很难很难了,其实这个难,也和他用的刀有关。
在刀柄、刀身乃至手臂上挂沙袋的方法,其实并不能完全模拟出同重量大刀的效果,且晃晃荡荡,对臂力的要求更高、对动作的精准控制更难,也就进一步导致了成功率的降低。
即便已经对这六式刀法熟得不能再熟,可至少也往往要七次。
这实力,对付胡狼可能还差着有一段距离,但相比起此前的自己,那可真是强大了太多。
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天色,以及外面燃起来的篝火。
林书航拍了拍脸,在脑海中梳理了一遍所有行动计划,将昨天晚上重新磨好的刀别在腰间。
想这次就解决胡狼是不切实际的事儿,但他手底下那些马贼,在此时此刻的林书航眼里,那就是一个个行走的因果币,迟早得全都宰一遍。
是时候大干一场了
婚礼的进行井然有序,所有流程都与林书航的记忆中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老族长用奶茶代替了婚宴上的酒。
老家伙果然还是怕占卜之说的,只是
安排了这么多吃的,居然没酒喝这显然引起许多人的不满,主要是年轻人。
阔台心中本就有气,闷闷不乐的在篝火旁吃了两口烤羊肉,干脆招呼着几个平时要好的青壮,跑到葛台大爷家喝酒去了。
几个年轻人的缺席显然并不能完全影响大家婚宴的兴致,酒虽然没有,但肉管够。
围着篝火的牧民们载歌载舞,气氛十足,让原本心事重重的老族长也终于露出了笑颜。
夜色渐渐深了,终于到了该洞房的环节。
一众大婶们和呼弥尔的女伴儿叽叽喳喳、兴高采烈的将呼弥尔簇拥着,然后左右寻找着新郎官,可左找右找都不见人,跑去林牧远的毡房里也是空空如也。
所有人都有点懵。
新郎官儿呢
大家都忍不住朝老族长那边看过去。
呼弥狼台此时的脸色有些难看。
林牧远此前和他说什么婚礼夜有大凶之兆时,老头儿当时就已经很不高兴了。
不止是因为相不相信他会占卜这事儿,关键是哪有这样咒自己婚礼的感觉林牧远就像是故意不想结这个婚才找的借口一样。
而现在更离谱,居然在婚礼当场找不到人了
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他一个逃难来此的汉人,被自己所救,对他掏心掏肺,呼弥尔对他也有情有义,可你看他这
呼弥狼台的念头还未转完,却陡然看到放在地上的奶茶碗居然微微震动起来,在洁白的奶面上荡出一圈圈微小的涟漪。
这种程度的动静,不盯着细看是很难发现的,倘若是喝了酒就更看不到了。
这是
作为一个曾上过战场的游牧战士,直觉让呼弥狼台猛然从地上站起身,原本怏怏不快的脸色也陡然变得严肃。
草原没有地怒,唯一能让静止奶面晃动的,只有大量的牛羊马匹在近处奔跑。
而在这半夜三更时刻,能出现这样动静的原因只有一个。
老头的脸色急变:“是马贼这、这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