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的呼吸逐渐平稳,大脑昏昏沉沉的,你困得不行,只想睡觉,但你的医学知识告诉你,血压在过低时会导致大脑缺氧,氧气的缺失当然会让人异常困倦,现在闭眼的话就再也醒不来了。
你马上便理解了你现在的处境有多么糟糕,自己的左手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剩下的断面是一片血肉模糊,你实在不忍心看下去,左肩被硬生生的扯下来一块肉,血水浸透了你的衣物,从指间缓缓的滴落,整条左臂惨不忍睹。
恐慌是没有用的,在这里不会有人来救你,你只能依靠自己,你大口的吸气,冷静下来思考。
“现在首要任务是止血”
你看着满屋子的鲜血,想到必须先止血…
左手的断面不是平整的,如同从绞肉机里拉扯出来的肉糊,你的知识告诉你,平切的断面用按压法与包扎就可以止血,而你左手这样纵深的伤口用布是止不住的,
在这个资源有限的房间内,你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灼烧用火止血,医疗上常用双极电管来灼烧黏合,但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如此简陋的壁炉…
你吞了吞口水,但你知道你必须这么做,你抬高了你的左手,用布条绑住左腿,这样可以暂缓血液的流失。你把砍刀伸进火焰中,很快由于金属的比热容,砍刀变得通红。
你将一块面包塞进嘴里,紧紧的用牙咬住,这样可以减轻一些疼痛,看着炽热的砍刀,你停顿了,你多么希望现在会有人来保护你,安慰你,你每次都克服着恐惧的本能,想方设法的活下去,现在你的精神早已到达极限。
“这样的情况,死亡都只算是一种解脱…”不知不觉间,几滴眼泪滑过你的面颊。
咬紧牙关,一闭眼,滚烫的刀刃贴在了你细嫩的皮肤上,你发出来类似野兽的咆哮声,那种凄凉的惨叫声任谁听了都会心疼,你死死的紧扣住地毯,断肢发出来类似烤肉的“滋滋”声,搅动着血肉,血水与烧焦的肉糊一滴滴的落在地毯上,逐渐渗透开来。
“再坚持一会儿…”
不幸的是你的肉体与意志相悖,很快你全身脱力,手中的砍刀掉到了地上,你奄奄一息的瘫倒在地上,全身已经不成人形,左臂由于疼痛还在细微的抽动着,蓝色的双眼失去了高光,你连惨叫与喘息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行了…”你感到又冷又困,甚至无法感受到大面积的疼痛,只有微弱的刺痛感,这是血压已经降到极低时的征兆。
“还不能睡…”你尝试保持意识的清醒,但是最终还是陷入了昏迷。
一些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如果此时有人在场的话,便会看到这样不可思议的一幕——
你剩下的几个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敛着,凝固的血痂很快止住了血,更不可思议的是,那些伤口在缓缓愈合,大部分伤口已经奇迹般的痊愈了,甚至连左手都长出了新的肉芽。
苍白的面色逐渐回复了血色,这种造血能力完全超乎了常理,血压与心率竟然恢复到了标准水平,你似乎并不是人类,或者说,你为什么一开始要把自己当做人类呢…
几小时后,你睁开双眼,意识还不是很清醒,但你很快便确定了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我…还没死”
你摇了摇脑袋,努力使自己清醒一点,你脱下了上衣,观察着自己的伤势,你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严重,甚至可以说,比以前还要好一点,尽管身体还是很虚弱,但至少并不致命。
你拖着羸弱的身体,双腿颤抖的站起身来,再次打开那一扇门,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尽管你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但是你一直不愿意去承认,
【黑暗】不会被刷新,它只会一直在那里…
你立马重重的关上了门,拼了命的把床和柜子堵在了门前,一下子坐在地上,你绝望了…
绝望,绝望,绝望,还是绝望。
在这种孤独的环境下,仅仅是想要生存下去已经很困难了,但是现在,情况却更加糟糕了,这些恐怖的怪物与未知都黑暗随时可以要了你的命,你这次侥幸的活下去,以后呢?
如果以后每隔几小时都会遇到这种怪物,你应该怎么办?这次你已经失去了你的左手,下次应该怎么办?你怎么与它们有一战之力?
你彻底的崩溃了,蜷缩在墙角,瞳孔地震,【门】后的黑暗还隐藏着什么,那些家伙随时有可能下一秒摧毁你脆弱的防线,把你拉入地狱,你委屈的哭了出来:为什么现在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无助淹没了你,你大气不敢喘,连一呼一吸都极力控制,你幻想自己发出的任何声音会被【它们】听到,那些家伙现在可能正通过门缝或窗户窥视你的一举一动。
你的大脑发出的指令只有四个字:坐以待毙。这次是你苏醒后最无助的一次,先前你用理智一次又一次克服着恐惧,一次又一次想办法求生,但这次,真的,长久积累的感情如同潮水般涌现,你的理性荡然无存,感情淹没了你,不出意外的话,失去理智的你将会止步于此。
但是,意外与希望往往就在这种时候出现………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