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了笑,周川从心海中取出一张空白卡牌,将黑匾收起。
这块匾似乎并不是什么“重要道具”,做成素材后,品级只有可怜的绿。
周川却不甚在意,这两块匾最大的价值,无非就是道出了察查司的名讳。
对于其他人来说,的确算得上是非常重要的线索。
可于他而言,收获几近于无。
“再找找看。”
周川心想着,又在庙里搜寻了一圈,却是没有什么收获。
动身来到后院,这是他之前遇到石像的地方。
和现世一样,这里遍地都是石渣粉尘,薄脆的石板地面就像是被某种庞然大物碾压过,留下道道极深的辙印。
看着眼前这一幕,周川不由产生时空错乱的感觉。
他对现世里那座庙造成的破坏,却是同步到了遗迹中这座庙上。
结合此前遇到的哭泣石像,还有那以隧道为中心对称的偌大山体,情况越发明朗。
所谓的黑山,却是一个本质与镜像有关的遗迹。
现世中的一切,都能在里面找到对应。
黑山、判官庙、隧道一切的一切,现世里出现在大黑山的,遗迹里也会有。
那么现世里的枉死城又在何处鬼门客栈又代表着什么还有那神智超常的黑山鬼王,又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理论上来讲,实力越强的黑暗生物,思维就越是混乱。
比如说奥丁,基本就剩下一点逻辑用来支持行为举止。
而弱鸡一样的伥鬼,却是油腔滑调,撒谎的时候,脑袋跟他这个高考状元一样灵光。
这两者便是有关卡牌世界黑暗生物灵智问题的经典桉例。
那么问题来了,黑山鬼王能够制霸一方,实力肯定极强。
而实力一强,神智就不可避免地要受到影响。
可连“嘴上没毛”这种俏皮话都能说出来的黑山鬼王,显然不符合本世界“低智强者”的经典形象。
“我是做氪金卡牌手游的,又不是搞谜语人剧本的,这专业也不对口啊。”
周川有些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他感觉自己距离真相已经非常近,想来等到所有一切都清晰起来的时候,这枉死城也就该易主了。
周川思考的时候,一旁的黑无常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八爷”周川有些诧异,就看其伸手指向了庙门的方向:“有人不对,有诡”
与此同时,鬼门客栈里,李清幽盘坐在房间中,顺着窗户,看向外面厚重的云层。
雨已经停了,可铅云始终未散。
这就让人觉得,暴雨随时都会再度袭来。
面对脸色阴沉的朱厌悲,李清幽轻拍了拍自己的侧脸,面露苦涩,向来无法无天的她,此刻也有些抬不起头了。
“李院长,您没开玩笑吧我就回去送个东西,阿川就找不到了”朱厌悲双手撑膝,目露嗔色。
个子不高、又很和气的他,此刻动起怒来,却是很有一番威仪,倒也不愧为硬骨头王朝的皇室后裔。
就见他死死地盯着李清幽,一字一句道:“前辈,您也是一院之长,九州赫赫有名的人物,这么些天过去了,也该知道我学弟的重量”
“那位可是说过,九州天骄无数,可周川只有一个”
“觊觎他知识的人,杀暗中窥伺的他国势力,拔我家长辈甚至派出了我来给他当一段时间护道者。”
他顿了顿,语气无比严肃地说道:“事关仙归,我俩要不能将阿川找到,什么旧皇室、什么院长,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这一点,希望李院长能够明白。”
“我明白。”李清幽面容微沉,隐隐有要发怒的架势,可事关九州大事,外加此事也确实怪她,只得将火压下:“我会把他找回来的。”
朱厌悲“嗯”了一声,随即便推门而出,匆匆离去。
他准备联系家里一位喜欢玩龟甲的长辈,看能不能从对方手中得到有用消息。
“唉”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李清幽重重拍了拍窗沿。
这还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小辈指责到一点脾气都没有。
她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把周川送到那个“问题地点”附近,就为了看他是否与黑山遗迹有关。
可她又不是诸夏那帮老家伙,只会探寻诡异,不会预言问卦。
哪能想到,还不到半天的功夫,周川就如此“巧合”地进到了那几十年没有生人进入的遗迹中呢
撞上这么小的概率,她觉得自己应该去买一期彩票。
“门、未闻,给我找到他”
她轻拍了拍窗边的书桌,瞬间有两道身影自虚空中浮现,又在共享完她对周川的认知和了解后,如流水般消失在阴影里,就像从未出现过。
而她本人,也是从心海中取出一张武器卡牌,刹那后红光闪过,一张凋刻简陋的木制面具出现在她手中。
李清幽缓缓将其覆在脸上,就见面具上原本有些滑稽的上勾嘴角慢慢生出獠牙,一头白发无风自动,凭空生出的虚化血纱缓缓披落在她的肩膀。
“出发。”
隔着面具,她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只见道道残影闪过,她的身影这一刻还在客栈,眨眼的时间便出现在了周川消失的地方。
隔着大山,她最后看向鬼门客栈所在的方向,冷哼一声作为威慑后,便直飞到半空中,眸光如刀般掠过。
可搜寻了半天,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说来也是,那么多战卡师小队花费多年都没能找到的入口,怎么可能说碰到就碰到呢
“周川消失在这里,也就是说,这里也和遗迹相连,可联盟的资料说,隧道才是真正入口所以,周川是碰到了空间乱流”
李清幽思考着,不禁有些头疼。
而在这时,正于诡庙门口跟牛头大眼瞪小眼的佟棋却是本能地回了下头,总觉得有人在往自己所在的方向窥探,可看了半圈,也没能发现什么。
倒是牛头明显察觉到什么,却并未在意,依旧盘坐着堵在诡庙门口。
而佟棋左看右看无果后,也就只能狐疑地挠着头,学着牛头席地而坐了。
“奇怪,明明感觉有人在看我啊。”
佟棋抓了抓头发,还是有点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