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局长这话，秦澈倒不是特别意外。
惊悚世界最顶尖的存在，和惊悚世界调查局局长认识，在秦澈眼里还挺正常的。
见秦澈不说话，大屏幕上的男人笑了笑：“不用紧张，我和他算是朋友，只是, 在你身上看到他的眼睛，有些意外罢了。”
秦澈愣了愣，脑海中浮现林玖被剜去所有眼睛，凄惨地站在大雨中朝他伸手的场景，恍然若失。
“他……死了吗？”
“不知道呢。”男人深深吸了口气，“好好利用他的眼睛吧, 等摇头鬼事件结束之后, 来一次青龙市，好吗？”
“好。”
秦澈没有任何犹豫。
不知道为什么, 隔着屏幕，他都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柔情，在潜意识里，也认为他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那就说好了。”男人温柔地笑着，“好了，快收起眼睛的能力吧，林岳们吃不消的。”
秦澈点点头，闭上了额头上的眼睛。
红光缓缓消失，会议室里的其他人也是缓缓恢复知觉。
他们的表情有些茫然，似乎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但梦里梦到了什么，却没什么印象了。
“局长……刚才……”郑林岳有些失神，不单单是他，他的三只鬼灵也同时没了任何意识。
“那是小秦的能力。”男人微笑着，那如春风般的笑容给这阴冷的会议室增添了几分温度，“去讨伐摇头鬼吧，路远已经制定好了作战计划, 小秦也很厉害。”
“是！”
众人皆是严肃地应道。
……
作战地点是一个建筑工地，这里原定是建一个商业广场，才建到五楼，就因为摇头鬼的原因停了下来，除了堆成小山的砂砾，就是挖掘机，塔吊，还有成吨成吨的钢筋。
冷风一吹，地上的厚重的灰尘就飘扬起来，像是在黑夜中的厉鬼，平添几分阴森森的气息。
秦澈来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个名叫路远的男人。
他没穿JDJ制服，而是一袭黑色风衣，衣领竖着，背对着秦澈，背影看起来很是帅气。
“哟，好久不见。”路远独自站在建筑工地大门口，冲着从车上下来的几人打招呼, “不过你们来干什么？我不是说只要小秦一个人吗？”
“远哥, 你只告诉了我们作战地点, 可没说只让秦澈一个人过来啊！”郑林岳有些无奈。
“啊？”路远呆住，满脸愕然，一拍自己的脑袋，“真的假的。”
“真的。”郑林岳点头，表情有些许的无奈。
路远虽是惊悚调查局里最顶尖的那批总队长级别的驭鬼者，但却是个天然呆，正常情况下，还总忘事，和认真的时候判若两人。
起初，还有人以为他是双重人格，把他骗去精神病院做了个检查后，才发现，他是真的呆。
“哈哈，抱歉抱歉，我忘记了。”路远脸上挂着笑容，挠着脑袋说道，“那你们回去吧，凶神不是你们能插手的事情，嗯……小秦留下，咱俩赶紧把这摇头鬼给冲了，然后我请你们去吃烧烤。”
林天也是叹了口气。
秦澈有些愣神。
这路远，好像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长得也一般般，有些微胖，头发有点自然卷，胡子估计有四五天没有刮过了。
原本以为是个杀伐果断的没有感情的杀鬼机器，但想象和现实的差距好像有点大。
“嗯……这就是你们惊悚调查局最厉害的驭鬼者？”
林天眨了眨眼，有些尴尬：“嗯。”
“他……一直都这样吗？”
“没错。”林天挣扎了几秒，解释道，“你别看他这样，其实远哥很靠谱的。”
“好吧。”秦澈深深地吸了口气，“你们走吧，我和他留下来对付摇头鬼。”
“好，注意安全。”
很快，整个建筑工地只剩下路远和秦澈两人。
“哟，小秦，吃口香糖吗？”路远走到秦澈身边，掏出一片被压得有些皱的口香糖。
“谢谢，不用了。”秦澈尬笑着，“我这也有鬼香，一起用上吧。”
说着，他拿出了身上最后的几根鬼香。
在路远的计划中，他要利用大量鬼香，再通过辐射装置，把摇头鬼吸引过来。
“喔！谢谢！”路远接过鬼香，凑过去闻了闻，“好纯啊！比我从惊悚世界搞到的那些要纯很多诶。”
屁话，系统奖励的能是那些劣质产品能比的？
“走吧，跟我上去，在建筑工顶楼有一台辐射仪，东西也都准备好了。”
秦澈点点头，跟着路远走了上去。
见到了那台像是小型卡车一样的仪器，秦澈一边感叹着惊悚调查局的工作效率之快，又对路远有了更深的了解。
此时的路远，正叉腰挠头，看着那台仪器陷入了沉思。
“呃……路远哥，你是不会用吗？”秦澈出声问道。
“嗯，不会用。”路远点头道，“小秦你会吗？”
“我也不会。”
场面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十分钟后。
“好了，搞定了。”郑林岳拍了拍手，深吸一口气，“远哥，按下这个开关就可以了，嗯……还有其他问题吗？”
“辛苦了林岳，没有了，你快走吧。”路远满意地拍了拍郑林岳的肩膀。
郑林岳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真的没有了吗？”
“没有了！”
“那我走了。”
“注意安全哈！”路远冲着郑林岳的背影喊。
而郑林岳头也没回的就走了。
等郑林岳开车跑到足够远的距离，路远才按下了那台仪器的启动按钮。
一缕缕厚重的白烟朝天空中飘去，秦澈感受到了体内贪吃鬼的躁动，直接把它放了出来。
贪吃鬼飘在那仪器的风口，如痴如醉地吸着。
秦澈感受到远处的一双眼睛，顿时朝着远处的夜空看去。
“是那个吗？好强大的鬼力。”
“中等凶神，但和一些厉害的中等凶神比，还是要差一点。”路远说着，目光也凝重了许多。
那高大的鬼影迅速朝着建筑工地移动着，那张巨大的人脸上，满是贪婪之色。
果然，之前在东兰中学看到的那个人脸，就是摇头鬼。
摇头鬼越来越近，那些地面上的小鬼如同蝗虫般，朝着天台涌来。
路远的一只鬼灵挡在了楼梯口，有种万夫莫开的感觉。
贪吃鬼也前去帮忙，一口一个，吃得好不爽快。
终于，那高大的鬼影来到了建筑工地，那双死黑的眸子落在秦澈和路远身上。
秦澈只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脖子，开始缓缓转动，阵阵疼痛袭来。
他没有丝毫犹豫，手里紧紧拿着棺材钉，光洁的额头瞬间裂开，同一时间，右眼也散发出红色的光芒。
正当秦澈准备动用那两只眼睛的能力时，摇头鬼的脑袋忽然掉了下来。
秦澈一愣。
资料里没有说摇头鬼的头还会掉下来啊！
“雾草！小秦牛逼啊！直接秒杀？！”路远傻眼了。
秦澈看着那迅速消散的巨大黑影，也呆在了原地。
祸害整个东兰市的摇头鬼……就这么死了？
正当两人震惊之际，一个身穿白裙的女子轻轻落在了天台之上，那清冷的感觉让秦澈感觉很是熟悉。
“好久不见啊，杰克先生。”白薇薇的身影轻飘飘地落在了秦澈面前，歪着脑袋冲着秦澈甜甜地笑着。
只是，这个笑容，在秦澈眼里，却是阴森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