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里,胡山泉什么话也不说,就像是聋了一样,不论问他什么,他都闭着眼睛,一副死不开口的模样。
审讯到这里,不得不暂时终止了。
另一间审讯室中,沈雨的表现和胡山泉几乎是一模一样,她也是什么都不说,如果问烦了,她就会不停的重复一句话。
“证据,需要证据。”
沈雨很清楚,教唆胡刀刀入侵国家公共信息平台的罪责是跑不掉的。
因此,她索性什么也不说,反正口供的权重并不高,只要证据链完整,警方一样可以给她定罪。
但也仅限于此了。
至于,跟肖华军有关联的两个案子,跟她是毫无关系的,起码她是这么认为的。
那两起案件,第一起肖华军父亲坠楼案,她并没有参与其中,只是事后帮肖华军掩盖了些东西。
第二起马煜案,她虽然参与其中了,但经过多方打听,肖华军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所以,肖华军的证词不足以定她的罪。
晚上八点,重案队的办公室依旧是灯火通明。
“冷队,你看看这个。”
李杰从沈雨的物品中找到了一个装照片的信封,他一看这个信封立马就想起了它是出自哪里的。
信封背后两点暗红色的印记,足以证明这个信封就是沈雨当年从红光照相馆里拿到的。
李杰没想到沈雨竟然把这个信封一直留着。
冷小兵戴着手套接过证物袋,将信封对着ed灯仔细的观察着,信封的正面印着红光照相馆几个字。
片刻后,他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这是血”
冷小兵从警十几年,一直活跃在一线,各种各样的证物不知道见过多少,信封上的暗红印记,很像是陈年的血迹。
“陈涵,去把老顾叫来。”
旋即,冷小兵立刻让陈涵将顾法医请过来,他得问问老顾,能不能将上面的dna提取出来。
一般而言,血迹即使过去十几年,乃至二十年,依然是能够提取出dna的。
可这个信封上的印记很淡,他不是很确定。
没过一会,顾法医穿着白大褂匆匆赶到。
“小兵,你找我什么事”
冷小兵直接将证物袋递了过去:“老顾,你看看这个,我觉得是血,像这种情况,能从上面提取出dna吗”
顾法医接过证物袋,端详了片刻,然后给出了自己的结论。
“看样子确实像是血迹,而且时间很长,初步判断,起码有十年以上。”
冷小兵直言道:“能提取吗”
沉吟片刻,顾法医皱着眉头答道。
“我试试,可能有点难。”
“多久能出结果”
通常情况下,检测一组dna的整个流程需要六个小时即可,但这不包括提取的时间。
顾法医估计了一下时间,而后回道。
“最快也要明天下午了。”
一转眼,时间来到隔天下午,大半天过去,审讯的进展很不顺利,不论是胡山泉,还是沈雨,两人表现得都很抗拒。
沈雨那边还好说,有胡刀刀的证词以及从手机里提取的证言,给沈雨定罪基本不是什么问题。
可胡山泉那边就难了。
海舟案是一起旧案,最早那一起案子已经是二十多年前了,过去这么长时间,一时间很难找到直接证据。
就在冷小兵愁眉不展的时候,顾法医拿着新鲜出炉的检测结果走进了重案队办公室。
只是他的脸色看起来好像有点古怪。
“老顾,是报告出来了吗”
冷小兵看到顾法医拿着一份文件向他走来,连忙迎了上去。
“是的。”
顾法医点了点头:“结果出来了,提取的过程很顺利,检测的过程也很顺利。”
“只是这上面的血迹并不是出自一个人的,而是两个人。”
“两个人”
冷小兵一脸讶色的接过报告,迅速的翻看了起来。
咦
翻阅的过程中,冷小兵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轻咦。
信封上的两处血迹,dna测序完全不一致,明显属于两个人的,其中一个是一名未知的男性。
而另外一处血迹则跟胡山泉的dna相匹配。
看完检测结果,冷小兵的眉头下意识的皱了起来。
为什么信封上会有胡山泉的血迹
而且另外一处血迹还是一名未知男性的,难道胡山泉在照相馆里作案过
可他杀的人全都是女性,并没有男性遇害者。
另外一个dna到底是谁的
恰逢此刻,顾法医的手机响了,低头一看,是鉴定中心那边发来的消息。
一看到这条威信,顾法医立马将消息复述给了冷小兵。
“对了,小兵,关于沈雨和胡山泉的dna比对结果也出来了。”
冷小兵闻言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结果是什么”
顾法医摇了摇头:“两人没有亲子关系。”
没有亲子关系
也就是说,胡山泉口中沈雨是他的女儿,这些全都是臆想出来的
这一结果印证了冷小兵心中的另外一个猜测。
胡山泉的病没有好,自始至终,他都是一个精神病人。
“好,我知道了。”
冷小兵点了点头:“老顾,这两天你辛苦了,等忙过这阵子,我请你吃饭。”
言罢,冷小兵便急匆匆的带着那个信封离开了办公室。
他要去审讯室问一问沈雨,问问她信封是什么时候从红光照相馆取得。
也许,这个信封会给他带来一些意外的收获。
然而,很多时候,事情的发展跟预想中的都不太一样。
当沈雨看到那个信封时,眼中确实出现了异常的波动,冷小兵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一闪而过的异常。
但也就这样了。
等冷小兵再次发问,沈雨仍然保持着沉默。
眼见沈雨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冷小兵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急切。
如果始终这样僵持下去的话,顶多再过四十八小时,胡山泉就能出去了。
想到这里,冷小兵决定兵行险着,上演一出打草惊蛇。
“沈雨,你认识胡山泉吗”
胡山泉
听到这个名字,沈雨只觉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