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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 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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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密犹如由无数细小鳞甲拼接而成的软鞭,当空飞舞,划了一个圆弧,随即重重落下。

“啪”

下方那人身躯一颤,惨叫着瘫倒在地,缩着身子不停颤抖。

软鞭带有勾刃,不止抽破了衣衫,更是带走了一溜皮肉,让血肉得以暴露在严寒之中。

“给我快点干”

六壬堂的陈少爷双眼发红,朝着几个外城百姓疯狂发泄怒火:

“再让我发现你们偷懒,当场打死”

被打的人痛苦哀嚎,附近的劳工瑟瑟发抖,却不敢停步,加速搬抬货物、搭建屋舍。

“陈兄,算了算了。”

凯恩家的亚瑟开口劝道:

“没必要为这么点小事生气,都是些外城贱民,气大伤身,而且盖房子本就急不来。”

“你别劝他。”程平轻轻摇头:

“此番异兽肆虐内城,陈兄家里多有伤亡,心里难免不好受,打杀几人发泄一二,也是好事。”???????

“说的是。”一旁的凯里迈步上前,揽住陈少爷:

“不过朝这群人发火没什么用,打死了还影响工程进度,我倒是有个地方,可以帮你放松放松。”

“几位,一起去”

说着,挤眉弄眼。

凯里好色,而且有些古怪的癖好,口中所说的地方,几人自是心知肚明。

“也好”程平点头:

“有没有俊美少年”

“知道你喜欢这一口。”凯里大笑,连连挥手:

“当然有,吴大姐要不要一起去,咱们好像好久没在一起玩了,不如今晚试试”

“你那些手段,不是我的爱好。”火辣打扮的吴小姐眼泛媚意,笑嘻嘻凑到亚瑟身边:

“不过,也该找些乐子了。”

“同去”

“同去”

“啊”

惨叫声中,一人被一块从高处落下的巨石砸倒在地,捂着腿哀嚎:

“我的腿,我的腿”

“啪”

一记鞭影,把他抽飞出去。

“住口”管事大踏步行来,怒道:

“赶紧的给我起来,不能干的话就去死”

“还有你们几个,在这看着干什么,都不用干活的是吧”

“石头是因为哪个混账家伙滚下来的,下来挨十鞭,如果没人承认,那每个人十鞭”

“快”

“快点”

“石头、木桩,都跟上”

“啪”

“你他妈干什么的,没长眼睛,没看到缺货了”

在内城卫队,各方势力提供的护卫支持下,无数外城人被赶到城墙、内城,重建废墟。

山石滚动、巨木搬抬、人声鼎沸

延绵不知多远的城墙,成了一个巨大的工地。

外城百姓,就是各大势力驱赶下的劳工,拼命压榨着体能,以最快的速度搭建城墙。

呼喝声、惨叫声,混合着沸沸扬扬的漫天尘土,汇成一副血泪、汗水交织的独特画卷。

刚刚搭建的城楼上。

霍训剑眉头微皱:

“岳丈,如此似乎有些过于急迫了”

“不如此,什么时候才能搭建好城墙”钱问虎轻轻摇头:

“墟界遍地危险,人人今不知明,霍家在这云葬森林寻得这么一个宝地,护佑他们百多年。”

“只是报恩,也该受这个苦”

见霍训剑眼泛不忍,他又笑道:

“你也不必可怜他们,这群贱民都是打一棒槌走一步的性子,稍有放松,就敢给你摆烂。”

“费穆世界有主奴契约,主人可以随意打杀奴婢,我们这等做法,已经算是心善了。”

“那好吧。”

霍训剑知道自己在这方面并不擅长,也知道尊卑有序,有时候确实不能太心善,维持上位者的尊严有其必要。

“这里就劳烦岳丈了,至于做工的百姓,倒也无需亏欠他们,粮食、源石管够就行。”

“放心。”

钱问虎笑着点头,待到霍训剑离开,面色突兀一沉:

“云凡。”

“孩儿在。”

“告诉下面的人,继续催,加快进度,能有多快就有多快”

“是”

“古时的人,并不具备现代文明的基础,他们有着顽固的上下等级观念,并不认为上位者对下位者体罚,是一种错误。”

周甲盘坐在树梢,双眼紧闭,脑海里浮现课堂上的某些内容。

“比如西方有位爵士,强了仆人的老婆,如若仆人敢于反抗,就是打死也不会有人制裁。”

“我国古代,有长工之子摘了地主家的几片叶子,就被罚了十几贯钱,直到他们父子老死都没能还上,几十年都在给地主家做工。”

“这些,都是正常的。”

“以我们现代人的眼光看,难以理解同样很正常。”

“正常吗”

隔着稠密的树叶,周甲隔空看向那缓缓搭建起来的城墙,眉头紧皱,良久才缓缓摇头:

“这不正常。”

他从没见过把人当牲畜的社会,至少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霍家堡阶级森严不假,但入眼的一切,依旧让他疑惑。

霍家堡的人,不止有来自费穆世界、大林王朝,还有类似于他这般,来自某些不为人知的地方。

每个世界,都会诞生不一样的观念。

如此压榨

难道就不怕

不过从目前的情况看,虽然有些人不忿监工的训斥、鞭打,倒也没有几人敢于反抗。

面对诸多势力的高手,反抗也没用。

但周甲,

心中一直隐约感觉不对。

一晃,就是数日。

夜。

没有白毛风。

躺在床上的周甲猛然睁开双眼。

“彭”

一声闷响,打破宁静。

“凭什么”

愤怒、不甘的吼声从林中传来,响彻四方:

“凭什么内城的房子倒了,要我们来修”

“为什么庇佑内城的城墙塌了,要我们来建”

“我们也遭了兽灾,不仅有兽灾,我们还要躲避白毛风,还有提前为寒月准备物资”

“谁帮过我们”

“没有”

“内城的人只关心自己的死活”

“住口”有怒吼声响起:

“找死”

“咣当”

“啊”

惨叫声断断续续,最后戛然而止。

些许反抗,对内城的人来说,无关痛痒,就像是挣扎的蚂蚱,他们随手就能碾死当场。

但今夜,似乎有所不同。

“姓万的”

“我三年前借了你二十枚源石,每年都给你打工,三年后还欠你二十源石,你是要让我给你打一辈子工吗”

“我跟你拼了”

“啊”

喊叫声,从另一个方向响起。

反抗再次被镇压,但无形的火焰,已经燃起。

“为了度过寒月,我把自己两岁大的孩子扔到外面,看着她活生生冻死,我好恨”

一个女声响起,声音悲凉、凄厉,让人闻之心伤:

“他们把我的工钱压得死死的,只够温饱,只要见到我能多挣几源钱,就会加大克扣。”

“我自己租摊位,他们会提高租金到我承受的极限”

“他们,不想让我多挣一枚源石,想的是让我渡不过寒月,然后被逼无奈卖身给他们为奴为婢。”

“我的孩子”

“就是被他们逼死的”

“住口”一个巨大的吼声在外城回荡,声音中满是愤怒:

“统统住口,所有人都听着,如果哪里再有声音传出来,哪里的人就去死,卫队随时待命”

“是”卫队队员大喝。

但没用。

“为了节省下来度过寒月的钱,我吃的是草、喝的是水,从不敢买米粮,更别提肉食。”

“但就算如此,上个寒月依旧交不起饷钱,我只能去借,借六壬堂的钱。”

“老张五年前从那借的钱,五年后不仅没有还完,欠的钱反而越来越多,最后卖了女儿、没了老婆,最后吊死在树屋里。”

“他们啊,是那么精明,把绳子套在我们的脖子上,一点点的勒紧,直至把我们勒死。”

“我”

“已经喘不过气来了”

“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

越来越多的呼声从四面般,开始刮起寒风。

“大胆”

密林中,一位内城卫队队长牙关紧咬,大手猛挥:

“给我搜,看看到底是谁在散播谣言,把他们给我抓起来,杀我要一个个杀光”

“噗”

一道暗箭,从黑暗中冒出,笔直贯入队长咽喉。

“跟他们拼了”

“反正都是死,受他娘的鸟气,跟他们拼了”

“杀啊”

越来越多的声音,从外城响起,喧哗声甚至掩盖了巡逻卫队的咆哮,双方开始厮杀。

“咯吱”

不远处,一个树屋的木门缓缓打开,一双泛有血丝的眼睛,看向外界。

随着厮杀声越来越响,打开的木门,也越来越多。

一个个通红的双眼,出现在黑暗之中。

“不够”

周甲眼神闪动:

“只是这些人,是反抗不了的,大多数人只是从众,他们没有决心与各大势力为敌。”

“他们只有冲动,心中的愤怒很难变成行动。”

“轰”

陡然。

一声巨响传来,也让周甲面色一变,直立而起。

“城墙塌了”

“巡逻卫队退到内城了”

“杀啊”

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呼啸,有着强大的感染力。

那些屋门渐渐敞开,一个个手拿利刃、弓弩、刀斧的人影缓缓踏出木屋,看向内城的方向。

他们眼神闪动,似有冲动,又有畏惧。

“凯恩家被攻破了”

呼喊声,再次传来。

“呼”

“呼哧”

人群开始发出粗重的喘息,他们开始缓缓移动,离开树屋这个安全所在,走向内城。

但他们,眼中依旧有着畏惧。

直至。

“霍府被攻破了,霍堡主早就已经死了”

“轰”

热血,瞬间在体内涌现。

勇气,压倒心中的畏惧。

“杀”

无数疯狂的人影,从外城冲出,好似一条条黑色的潮流,涌向内城,淹没所过一切。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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